第517章

發佈時間: 2024-02-25 08:4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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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股份轉讓

因爲剛剛接手公司,沈君澤這幾天都在加班,他需要盡快熟悉公司的事務,等他從文件中抬頭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他伸了一個懶腰,看了一眼桌上堆得高高的文件夾,嘆氣,這些文件估計還要幾天才能看完。

他收拾了東西,將電腦關了,走出了辦公室,公司裡已經沒有人了,一片漆黑,只剩下他的辦公室裡還剩下一室燈光。

沈君澤揉揉額頭,關了辦公室的門,開車回家,車子拐過一個街角,沈君澤感覺有幾分饑餓,這才想起他今天就連午飯都沒吃,看了一眼街道,附近只有一家面館和餛飩店,找了一個位置停車,他朝著面館走去,眼角餘光看見一個人影跟在他的身後,他停下脚步,轉身,街上確實有個人,不過那人直接越過他走了。

沈君澤失笑,他最近真的是神經太敏感了,走進面館,沈君澤點了一碗面,很普通的青菜肉絲面,這是曾經的他絕對不會吃的。

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如何會吃這樣普通的食物,可是這幾年的經歷告訴了他什麽是平凡人的生活,最落魄的時候,他曾經連續一個星期只能吃那種最便宜的泡面。現在雖然他靠自己的能力又獲得了富裕的物質生活,可有些習慣已經改變了。

吃完面,沈君澤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工作結束之後來碗熱騰騰的面絕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走出面店,他往自己的車走去。

「姐,怎麼這麼晚還給我打電話?」半路上,沈君澤接到沈清瀾的電話。

「明天來家裡一趟,給你一份東西。」沈清瀾開口。

「好,那我明天上午九點過來。」沈君澤毫不猶豫地說道,根本沒有問沈清瀾要給他的是什麼東西,是否重要。

「你還在外面?」沈清瀾聽著手機裡傳來的隱約的汽車喇叭聲,問道。

「是啊,剛從公司出來吃了一份宵夜,正打算回家呢。」

「路上開車小心點。」沈清瀾叮囑。

沈君澤應了一聲好,他隨意地看了一眼周圍,忽然發現從左側開來了一輛卡車,他一驚,下意識地踩剎車,却發現剎車竟然失靈了,他的臉色猛的一變,額頭冒出冷汗,眼看著兩輛車就要相撞了,他猛打方向盤,硬生生的讓車子轉了個頭,與大卡車擦肩而過,

只是他還來不及鬆了一口氣,眼睛抬眼,就發現此時他的車正朝著路邊的一棵大樹衝去。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車子就已經跟大樹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安全氣囊瞬間啓動,沈君澤狠狠地朝前撞去。

若不是安全氣囊及時擋著,恐怕他現已經頭破血流了。

沈清瀾隔著電話,自然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君澤,發生什麽事了?」

沈君澤晃了晃腦袋,他的眼前有些發黑,「姐,沒事兒,就是車子撞路邊了,有人動了我的車,剎車失靈了。」

「你現在人在哪?」沈清瀾牀上坐起來。

「在西環立交橋上,還好我人沒事,你別擔心。」

「確定人沒事嗎?」

「沒事兒。」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他的腿却卡在了駕駛座上。

「你現在別動,我馬上打電話給120,我去醫院找你。」

「姐,不用,你幫我打個120就好,我自己去醫院。」

「別廢話。」沈清瀾冷聲說句說了一句,隨即拿起一旁的座機開始打120。

等沈清瀾趕到醫院的時候,沈君澤已經包扎好了,除了額頭撞得有些紅腫之外,他的手臂和腿上還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所幸幷不嚴重,他坐在醫院的長廊上,等著沈清瀾,見她過來了,連忙站了起來。

「人沒事嗎?」沈君澤搖搖頭,「沒事兒,就是一點小擦傷,過幾天就好了。」

沈清瀾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確實我們可以大礙,心中稍稍放心,「警察來了嗎?」

「警察剛走,做完筆錄就走了。」沈君澤說道,「姐,這件事一定不是意外。」

他的車前幾天剛拿去做保養,剎車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再者說,他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剎車還好端端的。想到這裡,沈君澤不由地想起了在面館前他看見的那個人影,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人沒事兒就好。這件事警察會查清楚的。」沈清瀾安慰他。

「姐,我懷疑是盧進才做的。」

沈清瀾眉頭微挑,「有證據?」

沈君澤搖搖頭,「沒有。不過我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剎車還是好的,中間吃了一碗面,回來剎車就失靈了,而在我進面館之前,我發現有人跟踪我,只是當時我還以爲自己感覺錯了。」現在想想他的感覺就是對的,並不是他多疑。

聞言,沈清瀾神情凝重,「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幫你查清楚。還能走嗎?」

沈君澤點點頭。

「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姐,這麽晚還讓你出來,抱歉。」

「小事一樁。人沒事就好。不過若這件事真的是盧進才做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沈清瀾說到。

沈君澤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姐,你是說?」

沈清瀾點點頭,沈君澤立一臉的若有所思,若事情真的是盧進才做的,那麽這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叫什麽?這就叫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

沈清瀾將沈君澤送回家之後就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沈清瀾和沈君澤就出現在了警局門口。警察已經查過沈君澤的車,他的剎車確實是被人爲破壞而失靈的,加上沈君澤提供的綫索,他們很快就將目光鎖定在了盧進才的身上。

從作案動機上來說,盧進才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警察來敲門的時候,盧進才宿醉還未醒,昨晚上他是到了淩晨才到家的。他揉著像是撕裂般的額頭,神情煩躁,對著張文麗說道,「去看看這麼一大早的到底是誰。」

張文麗點點頭,「行了,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

她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外的警察,有些驚訝,「警察同志,你們找誰?」

「盧進才是住在這兒嗎?」警察問道。

張文麗點頭,「是。」心中升起股不好的預感。

「我們懷疑盧進才與一起買凶殺人案有關,需要他回警局配合調查,他人呢?」

張文麗聞言,臉色一變,「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老公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而且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家,沒有出去過。」

「有沒有搞錯我們自然會調查清楚。昨天晚上在西環立交橋上發生了一起事故。我們懷疑事故的主使者就是盧進才,所以我們希望他能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不是,警察同志,你們做事要講究證據,我老公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麽能你們說帶走就帶走,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文麗攔著警察不讓進門,警察也沒有強行要進去,就站在門口與她理論,「我們只是請盧進才先生回警局配合調查,幷不是說他一定就是嫌疑人,要是查清楚了真的跟盧進才沒有關係,我們自然是會放人的。這位太太,你太緊張了。」這樣的緊張反倒顯得心虛。

張文麗能不心虛嗎?她雖然不知道盧進才昨晚上爲什麽那麽晚才回來,但是昨天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心情很好,嘴裡還一直哼著歌,要知道,他可是剛剛才被奪了權,前一秒還在鬱悶呢,結果回來就唱歌,這就太不尋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難道說這件事確實就是盧進才做的,所以你現在是在包庇他?」警察冷聲反問。

張文麗扯了扯嘴角,「警察同志,這怎麽可能呢?我老公一向奉公守法,肯定不會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的,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所以我們更要請盧進才回警局接受調查,若事情真的跟他沒有關係,我們也好還他清白。」

張文麗沒有了反駁的理由,不管如何,警察都上門了,她再阻止反而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側開身,讓警察進門。

盧進才在臥室裡聽到門口的聲音,心情煩躁吼了一句,「大清早的吵什麼吵?」

警察越過張文麗,直奔臥室,就見盧進才正坐在牀上,揉著額頭,聽見有人進來,下意識的吼道,「到底是誰呀?還沒完了是不是?」

眼睛一睜就看見了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警察?警察這麽早來我家幹什麽?」此時他頭疼欲裂,幷沒有想起昨晚上讓幾個小混混去教訓沈君澤的事情。

警察將與張文麗說的話重復了一遍,盧進才眼神閃爍,終於想起了昨晚上發生了什麽。正是因爲想起來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這不是把證據往人家手裡送嘛?

雖然已經想起來了,但是盧進才却不能承認這件事是他做的,於是開口否認,「警察同志,昨天晚上我在酒吧裡喝酒,酒吧裡的工作人員都可以作證,你所謂的買凶殺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更何况那個對象還是我的親外甥,我跟我外甥的關係一向很好,我有什麽理由這麽對他?你們的這種說法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可是我們從沈君澤先生那裡得到的信息却幷不是這樣,沈君澤先生說了,你們之間的關係很惡劣,而就在今天上午,沈君澤先生取代你成了公司的董事長,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是因爲不滿沈君澤先生奪權而起了殺心。」

盧進才的臉沉了下來,「警察同志,我尊重你們的工作,但是你們也不能隨意的誣陷我,我跟我外甥之間確實有誤會,也因爲他奪了我的權而讓我不滿,但還達不到深仇大恨的地步,我沒有理由這麽做。」

「有沒有理由不是你說了算的,現在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好,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若是事情確實跟我沒關係,我也希望你們能鄭重向我道歉,畢竟你們這麽做,對我的名譽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損傷。」

警察對此不置可否。

張文麗擔心地看著盧進才,後者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緊張,「我跟他們去局子裡走一趟,很快就回來,沒事的,你不要擔心。你將兒子照顧好了就行。」

張文麗點頭,目送著警察將盧進才帶走。

盧進才到了警局,才發現沈君澤和沈清瀾也在。他的目光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沈君澤,沒想到這小子的命還真大,竟然還活蹦亂跳的,他還以爲這人已經半死不活,受了重傷呢。

讀懂了盧進才眼中的深意,沈君澤越發肯定昨晚的事情就是他做的。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盧進才,給了他一個「我還活著,讓你失望了」的眼神。

他這個舅舅果然不愧是個心狠手辣的主,竟然這麽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他的命,不過盧進才到底是有多恨他,竟然當天就忍不住動手了。沈君澤暗暗猜測。哪裡想到盧進才是被酒精衝昏了腦袋,衝動之下做的。

「警察同志,你說我涉嫌買凶殺人,可是我外甥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你所謂的買凶殺人是否太過誇張了些?」盧進才坐在椅子上,冷颼颼的說道。

警察面無表情,「沈君澤的車的剎車被人動了手脚。而從監控錄像上看是一個男人做的,我們根據監控錄像,已經找到了這個男人,對方也承認就是你指使他做的這件事,你又作何解釋?」如果不是因爲已經掌握了證據,警察也不會一大早就上門拿人。

「警察同志,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是無辜的,不能因爲隨便一個人站出來說是我做的,就讓我負責。昨天晚上我在酒吧喝醉了酒,直接就回家睡覺了,這一點你可以去酒吧查,也可以去問我老婆,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盧進才還在狡辯。

他昨天經過的那條巷子幷沒有監視器,所以他才說的理直氣壯,幷不怕警察去查,即便是查了,他也可以說他只是經過那裡。而且他昨天給那些小混混的是現金,沒有任何交易記錄可以作為證據,只要他否認到底,即便是警察也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小混混頭子已經被抓到了,看見盧進才立刻指著他說道,「是他,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是他指使我們,讓我們去教訓那個小子的。」那個小子指的是沈君澤。

盧進才神情微變,「你別血口噴人。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都不認識你。」

「警察同志,我認識他,昨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給了我們一萬塊錢,說是定金,只要我們教訓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小子,他就把剩下的4萬塊給我們。這件事我其他的兄弟也看到了,他們可以給我作證,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虛假。」

小混混頭子從被抓到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自己應該是惹上了什麽不能惹的人,在見到沈君澤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昨天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察,沒有半點隱瞞,甚至就連盧進才昨天晚上給他的現金都拿了出來。

「這一萬塊就是他給我的,全部都在這裡,我一分都沒花。」小混混頭子說道。原本他是打算今天拿了剩下的錢之後跟兄弟們平分的,結果沒想到就被抓到了局子裡,不過心中也在慶幸,幸好是沒花啊。

盧進才在一邊狠狠等著他,眼神暗含威脅,小混混頭子自然不可能爲了5萬塊錢就把自己的下半輩子都搭上,所以不顧盧進才眼神中的警告,又再一次描述了昨晚的細節,就連盧進才說的每一句話,都學得活靈活現。

沈清瀾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君澤,低壓低了嗓音,「你這個舅舅對你是恨之入骨啊。」

沈君澤神情尷尬,眼底却布滿了陰寒。可不是嗎,若是昨天晚上他的反應稍微慢一點,或者他的車的xin能差一點,現在的他還指不定在哪裡呢。

不過從這個小混混的描述中,沈清瀾也看出來了,昨天的事情完全就是盧進才臨時起意,而且很有可能是酒醉之後的衝動行爲,根本就沒有認真思考過,否則也不會留下這麽大的破綻。

可若不是如此,他們想對付盧進才還沒有這麼容易呢。

「警察同志,其實想要證明這件事是不是盧進才做的很簡單,只要驗一下那叠現金上的指紋就知道了。」沈清瀾淡淡開口。

雖然剛才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但也能看出這些現金十分的新,就連一絲褶皺都沒有,應該是剛從銀行裡取出來不久的,雖然從紙幣上未必能獲得完整的指紋,可若是萬一呢?經他這麽一提醒,警察頓時反應了過來。

盧進才瞪著沈清瀾,若不是此時是在警局,恐怕他現在已經想要動手打人了。沈清瀾對他的目光絲毫不懼,淡定回視。

盧進才被拘捕了。他的運氣很不好,從那叠現金上提取了一個完整的指紋,正好就是他的,加上其他小混混的口供,以及小混混頭子的指認,基本坐實了他買凶殺人的事實。

張文麗在家裡久等不到盧進才回來,便趕往了警局,得到的却是盧進才被捕的消息,頓時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她的眸光愣愣的,看著警察,「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老公他真的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多方證據顯示,這件事就是盧進才做的,而沈君澤先生也已經對盧進才提起了訴訟。不日我們就會將此案件移交法院。你還是早點替他準備個律師吧。」警察淡淡說道。

雖然即便是有了律師,盧進才能贏官司的可能xin也不大。

張文麗從警局出來,雙腿發軟,楞了好半天,終於想起了盧雅琴。

盧雅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聽張文麗說完,也楞在了原地。

張文麗握著盧雅琴的肩膀,哀求道,「雅琴,你一定要幫幫你大哥,你大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昨天就是喝醉了,想想他平時那麽疼君澤他怎麽捨得傷害君澤呢?」

「所以我大哥是真的雇人去傷害君澤了,是嗎?」盧雅琴只抓住了這個重點。

「不是的,你大哥他就是一時糊塗,你想想昨天君澤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將他趕出了公司,他心裡有氣,喝醉了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這樣的情况下做錯事也很正常,而且他也沒有對君澤造成實質xin的傷害呀。」

盧雅琴死死的瞪著張文麗,「我兒子差點死了,你竟然說沒有造成實質xin的傷害,那要什麽樣的情况才是真的傷害了,是要等他死了嗎?」

張文麗沒有想到盧雅琴竟然會是這個反應,平時盧雅琴可不敢跟她這樣說話,「雅琴,那可是你的親大哥啊,是你唯一的大哥。」她試圖跟以往一樣,用親情打動盧雅琴,畢竟她是最吃這一套的。

「那兒子也是我唯一的兒子,跟親大哥比起來,兒子才是我的命。」盧雅琴激動地說道,這一刻的她異常的清醒。

「你大哥以前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樣?」張文麗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彷彿她是做了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一般,只是在見到盧雅琴面無表情的臉,終究是軟了語氣,「雅琴,嫂子求求你,你去幫你大哥說說情,讓君澤撤訴吧,你大哥都這把年紀了,可經不起這麽折騰呀。」

「嫂子,我不會去的。以前的事情好說。但是今天這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大哥傷害的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想要的是君澤的命。他做這件事的時候,可曾考慮過我?可曾想過君澤是他的親外甥?」盧雅琴一臉的堅決。

張文麗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沒了情緒,定定的看著她,手也垂了下來,「雅琴,嫂子最後問你一遍,這個忙你幫不幫?」

「對不起嫂子,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了。」

「行,你幫不了我找別人,我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一個可以救你大哥的人。以前算是我看錯你了,你跟你那個兒子一樣,都是白眼狼,你大哥白疼你了。」張文麗恨聲說道,轉身就走。

等她離開了,盧雅琴拿起包就匆匆離開了家,她要去看看沈君澤怎麽樣了。

盧雅琴直奔公司,剛一見到沈君澤就抓著他上下打量,「君澤,媽媽聽說你昨天晚上出了車禍,你怎麽樣?人沒事吧?」

見他額頭上貼著紗布,腿上和手臂上也綁著綳帶,眼眶微濕,「傷的這麼嚴重嗎?去醫院看了嗎?醫生怎麼說的?」

沈君澤沒有想到她會來這裡,推開了她的手,「媽,你怎麽過來了?」

「今天你舅媽來找我,說你出了車禍,我就過來看看你。」

「我沒事,就是些小擦傷而已。」沈君澤神情淡淡,「媽,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盧雅琴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君澤,媽媽……」

「如果你是替盧進才求情的,那麽就不要開口了,我不想聽。」沈君澤打斷她,他已經煩透了這樣的戲碼。

「不是,君澤,你誤會媽媽了,媽媽不是來替他求情的,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你將他告上法庭是應該的,媽媽毫無意見,媽媽就是純粹關心你。」盧雅琴解釋,她真的不是來求情的。

見她是真的關心自己,沈君澤神情稍緩,「我沒事,媽,你不用擔心了,不過盧進才這件事上我不會退讓。」好不容易抓到了這次的機會,沈君澤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盧進才的,哪怕不能將他送進監獄,也要扒下他幾層皮。

「媽媽知道,只要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這件事情我不會管,你想怎麽做就去做吧,我都支持你。」盧雅琴一改往常的態度,讓沈君澤心中有些驚訝。

其實對於盧雅琴來說,平日裡她或許自私,可沈君澤的人身安全是她的底綫,以前盧進才那麽對沈君澤,她都站在盧進才那邊,只是因爲盧進才沒有威脅到沈君澤的生命,若是誰敢威脅到他的生命,盧雅琴是會跟人拼命的。

這個時候別跟她講什麼兄妹情深,再深得兄妹情也比不上她兒子的命。

沈君澤絕對沒想到,無意中的一個舉動竟然激發了盧雅琴難得的一絲母xin光輝。

見她支持自己,沈君澤自然不會跟她冷臉,緩和了表情,「媽,這件事你什麽都不要過問,交給我處理就好,你這幾天能不出門就盡量不要出門,要是張文麗去找你,也不要理會,你要是還惦記著我們之間的那點母子情分,那麽就保持沉默。」

盧雅琴心中苦澀,卻還是點點頭,「媽媽知道了,媽媽這次肯定站在你這邊的。」

「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媽媽自己打車回去,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真的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

沈君澤將盧雅琴送上車,這才轉身回公司,他等著盧進才親自來求他。

張文麗替盧進才找了好幾個律師,但是個個都說這個官司贏的可能xin幷不大,證據太充足了,這一旦輸了,幾年的牢獄之灾是免不了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沈君澤撤訴。

「進才,這可怎麼辦啊?」張文麗很慌亂,要是盧進才真的坐牢了,那麽她跟孩子怎麽辦,家裡可是有兩個兒子呢,最大的兒子才九歲,她一個人怎麽撫養兩個孩子長大?

「先別慌。」盧進才安慰她,「你將沈君澤叫來,就說我想見他。」

「叫他來做什麼,就是他將你害成這個樣子的。」提起沈君澤,張文麗就恨得咬牙切齒,「還有你那個妹妹,平日裡你對她那麽好,結果有事就跑了,都是一群白眼兒狼。」

盧進才神情幽幽,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你把沈君澤叫過來,我有事情跟他談。你放心,我有辦法讓他撤訴。」

「你有什麼辦法?」張文麗問道。

「這件事你就別問了,你幫我把人叫過來就行。」盧進才不肯說,張文麗也不繼續追問了,點點頭,「我現在就去把他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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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麗。」盧進才叫住她,「照顧好兩個孩子,放心,我很快就能出來。」

「我知道,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媽會幫我照顧的。」

**

「聽說你要見我?」沈君澤挑眉看著盧進才,一臉的氣定神閒。

盧進才定定地看著他,神情莫辨,良久不言。

「你找我來不會就是想跟我深情對視的吧,若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了,畢竟我剛接手公司,事情多的很。」沈君澤站起來要走。

「等等。」盧進才開口,「我希望你能撤訴。」

沈君澤好笑的看著他,「理由呢?」

「君澤,不管如何,我還是你舅舅,從小到大,我也是真心疼愛過你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聞言,沈君澤點點頭,「嗯,小時候你確實對我挺好,但是這些好裡包含了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你心裡清楚。」

「沈君澤,你不能因爲我算計過你,就否定了我的一切,你這就是典型的白眼兒狼。」盧進才憤怒,在沈君澤小時候,或者說在他沒有自己的孩子之前,他對沈君澤是真的當作兒子疼愛的,一點都不摻假的感情此時到了沈君澤口中,却成了有意的謀劃,這讓他有種受到了侮辱的感覺。

「好,我承認,曾經你確實對我很好,比我爸對我還好,可那又如何?你最終還是算計了我。說到好,我爸對你不好嗎?我爸真心誠意待你,將你從一個小混混培養成一個公司高層,可你又是怎麼對他的呢?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就設計了他唯一的兒子,搶走了他一生的心血。說到白眼狼,舅舅,我還是跟你學的呢。」沈君澤神情淡漠,跟他打感情牌?呵呵!

盧進才臉色鐵青,「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舅舅,這麼生氣做什麼?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沈君澤笑眯眯,與盧進才的憤怒相比,他可是要淡定多了。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說點實際的。」

沈君澤輕笑,「不打感情牌了?」

盧進才神情一僵,他剛開始確實是打算打感情牌,希望能感動沈君澤,可沒想到這小子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我手裡那30%的股份,我可以將股份給你,只要你撤訴。」

聞言,沈君澤重新坐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他,「30%的股份,換取自己的自由,嗯,聽著確實是一樁不錯的生意,可以談談。」

誰知盧進才的臉色卻一變,「沈君澤,你不要太過分了。」

「咦,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怎麽成了我過分?」沈君澤不解地看著他。

「11%的股份,換我自由。」

沈君澤聞言噴笑,「盧進才,你是在逗我,11%?你打發叫花子呢。」他的神情一收,面無表情地看著盧進才,「30%,用你手上30%的股份換你自由,不然一切免談。」

「30%是我的全部股份。」盧進才咬牙,沈君澤這是想趕盡殺絕啊。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全部股份,但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沈君澤,做事留一綫,日後好相見,你如此咄咄逼人,斬盡殺絕,就不怕以後遭報應嗎?」

「以後會不會遭報應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對於你必須斬盡殺絕,要不然椿風吹又生了怎麽辦?」

「11%的股份加上你手裡的40%,你的股份占比已經達到了51%,擁有絕對的控股,沒人可以動搖你的地位。」盧進才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咬牙說道。

「股份這種東西有誰會嫌少的,自然是多多益善。」沈君澤淡定回道。

「哈哈,果然不愧是沈讓的兒子,估計他要是看見你現在的模樣,也該瞑目了。」

「不要跟我提我的父親,你不配。我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三分鐘後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

「30%太多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公司的東西。這些股份是我唯一的收入來源,你總要讓我一家子活下去吧。當初我將你趕出公司,可沒有收回你手上的股份。」盧進才試圖討價還價。

「那這麽說我還要感激你了?」沈君澤眼神嘲諷。

知道越提過去沈君澤心腸越硬,盧進才索xin也不提了,閉上眼,心中快速的思考著應對辦法。

沈君澤坐在那裡,一臉的淡定自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分鐘轉瞬而逝。

「時間到了,告訴我你的决定吧。」

盧進才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聖君澤,「我可以將30%的股份以低於市場兩成的價格賣給你。」

沈君澤笑了,「盧進才,你是當我傻還是你自己傻,我說的是送給我,不是賣給我。」

「沈君澤,你太貪心了。」盧進才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憤怒的看著他。

沈君澤聳聳肩,「這些不都是你教我的嗎?」他站起來,「我看你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估計今天這筆生意是談不成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你就在裡面等著開庭吧。」

沈君澤轉身要走,盧進才叫住他,「等等,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