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發佈時間: 2024-02-25 07:5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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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沈清瀾,站住

很快,這裡又再一次恢復了安靜,兩個人都沒子彈了,傅衡逸將槍扔在地上,king想逃,但是也知道不把傅衡逸解决了,恐怕他想逃走根本不可能。

殘忍一笑,king扔掉手裡的槍,倆人不約而同地纏鬥在了一起。

沈清瀾和安德烈趕到這裡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雙方打鬥的場面,地上還躺著一動不動的人,不知是死是活,有d販這邊的,也有幾個是z國這邊的,沈清瀾看見熟悉的軍裝,臉色一變,尤其是在看見穆連城的時候,心中頓時一驚,傅衡逸果然在這裡。

其實穆連城的臉上畫著軍用油彩,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而沈清瀾却是一眼就認出了,還是多虧了她驚人的記憶力。

看到離穆連城不遠處,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他,而穆連城却沒有發覺,沈清瀾抬手就是一槍,然後連頭都沒有回就走了,她要去找傅衡逸。

穆連城根本就不知道剛才自己差點就要到閻王爺那裡喝茶去了,專心地對付著眼前的這個人,根本無暇顧及他處。

雨林太大,沈清瀾想要找到傅衡逸相當於是在大海撈針。

「安,這片雨林這麼大,我們怎麼找。」安德烈撥開眼前的一株灌木,問沈清瀾。

沈清瀾臉色沉靜,但要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她眉眼間的擔憂,在沒有看見穆連城之前,她還只是猜測,心裡存了那麽一絲的希望,希望傅衡逸不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看見了穆連城,那絲僥幸就消失了,傅衡逸是隊長,還是個負責任的隊長,他的隊友出現在這裡,這次的任務又這麽危險,他不可能不出現。

她一刀結果了一條想要攻擊她的毒蛇,看了看四周的方向,往一個地方指了指,「往這邊走。」

安德烈看了一眼她選的方向,「這裡確實是離國界綫最近的路,但是他們未必會選擇這裡。」

「踫踫運氣吧。」沈清瀾淡淡地說道,脚下的步子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沿途遇上d販或是bk的成員,都會適時地出手,安德烈雖然想要兩不相幫,但是沈清瀾都出手了,他也不能幹看著。

有了他們的加入,即便不能立刻扭轉戰局,但是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减輕了z國警方這邊的壓力,减少了他們傷亡的人數。

剛開始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但是次數多了,也知道似乎有人在幫他們。

只是誰也不知道幫他們的是誰,只以爲是李連生請來的友軍,後來,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尖刀部隊就收到了來自上級領導的表揚。

「安,那邊似乎是有人在打鬥。」安德烈指了指一個方向,沈清瀾眸光一凝,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安德烈緊跟其後,他們來的路上幫著解决了不少人,身上的子彈其實消耗得差不多了。

沈清瀾走近看到的就是傅衡逸和king打鬥的場面,倆人勢均力敵,打了這麽久也沒有分出勝負,傅衡逸身上添了不少傷口,雖然都是皮外傷,但是看著還是蠻嚇人的,但是king身上也好不了多少。

沈清瀾和安德烈隱匿在一邊,沒有被他們察覺。

「安,他就是你的男人?」安德烈指著傅衡逸。

沈清瀾的目光沒有從傅衡逸的身上離開,時刻注意著他的情况,聽見安德烈的話,輕輕點了點頭,「是。」

安德烈雖然雖然沒有見過傅衡逸,但是king他是認識的,再結合沈清瀾的表現,想要猜出傅衡逸的身份幷不難。

「安,你的男人,很強。」安德烈嚴肅了神情,認真的說道,從他們的一招一式上,安德烈自然是能看出幾分傅衡逸的實力的,更何况他還跟king交手過,對king的實力有一定的瞭解,他在心裡默默地想著如果是自己對上傅衡逸,有幾分的勝算,結果是沒有。

「安,你要上去幫他們嗎?」

沈清瀾搖頭,現在傅衡逸隱隱占據上風,她要是出現了,傅衡逸肯定會驚訝她的出現,反而可能會幫倒忙,只是看著他身上的血迹,沈清瀾看向king的目光中冷意越來越甚。

傅衡逸和king遲遲分不出高下,king的眼底終於顯示了不耐,「嘿,我說你們這次反正也是援軍,這次的行動也被你們破壞了,你們已經立功了不如就放我走,怎麽樣?」

傅衡逸沒有回答他,手下的招式却越發淩厲,每一擊都直擊要害,king被擊中腹部,痛得駡了一聲,眼底閃現一抹狠色。

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對著傅衡逸就刺了過去,傅衡逸閃身避開,却還是被他劃傷了手臂,傷口挺深,立刻就流了不少血。

現在已經是天光將亮之時,沈清瀾自然看清了傅衡逸手臂上的傷口,眼底一狠,抬起了手槍,對準了king,却遲遲不敢扣下扳機,傅衡逸在跟king纏鬥,一個不小心,這顆子彈可能就會打中傅衡逸,這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

兩個原本勢均力敵的人,現在一個有武器,一個沒有武器,傅衡逸難免落入了下風,沈清瀾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傅衡逸,拿著槍的手一動不動,神情冷然。

傅衡逸的右胸上被king插了一刀,king將匕首拔出來,血液噴了他滿臉,他殘忍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鮮血,傅衡逸倒退了一步,臉色頓時就白了,他的手捂著傷口,滿手的鮮血。

king再一舉起匕首,就在他將匕首對準傅衡逸的心臟時,沈清瀾終於扣下了扳機,子彈穿過空氣,穿過king的手臂,打進了他旁邊的樹幹裡。

king慘叫一聲,傅衡逸趁機上前,將他完好的那只手給廢了,又在他的身上重重地砸了幾拳,從後腰掏出一副手銬,拷在了king的雙手上。

沈清瀾見king被制服了,拉著安德烈就撤,「走。」方向是雨林的邊緣。

傅衡逸確定king沒有了行動能力之後,將他交給了已經恢復了一點的王昊,朝著沈清瀾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剛才在跟king打鬥的時候,他就察覺到暗中有人,但是却分不清是誰的人,最後那個人似乎開槍幫了他。

沈清瀾的速度很快,她知道她的那一槍一定會引起傅衡逸的注意,但還是開了,就在king即將將匕首插進傅衡逸的心臟之後。

她的速度雖快,但是傅衡逸的速度更快,看著前面飛快躥越的背影,傅衡逸的臉色從最初的震驚化爲了冷凝。

傷口還在流血,他明明感覺到了體力的流失,理智告訴他應該停下來,但是身體却沒有,又離那道熟悉的身影進了一步,「沈清瀾,站住。」

傅衡逸衝著前面的背影厲喝一聲。

沈清瀾的身子有瞬間的僵硬,却又在轉瞬間恢復,加快了脚下的速度,權當做自己沒有聽到。

「沈清瀾,你若是不站住,我會一直追下去,我受了重傷,你要是想看著我流血而死你就盡管跑。」

果然,前面的身影站住了,傅衡逸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安,快走。」安德烈也知道事情的嚴重xin,催促著,那個男人現在還不敢肯定,即便以後問起,也可以死不承認,但是要是面對面撞上,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安德烈,你走吧,你還沒有看到你的臉。」沈清瀾沒有走,而是對安德烈說道。

安德烈想勸,却聽到沈清瀾繼續說道,「他是我的丈夫,不會對我怎麽樣的。你先走,跟恩熙他們匯合。」

安德烈沒有繼續堅持,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清瀾,走了,傅衡逸也沒有管他,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那道背影,離得越近,他的心顫得越厲害。

爲什麽,沈清瀾會出現在這裡,她不是在y國度假嗎?可是本該在國外度假的人,此刻却出現在這麽一片雨林裡,還是在他跟犯罪分子作戰的時候。

沈清瀾能够清晰地聽到身後的脚步聲離得自己越來越近,五米、四米、三米、一米……

她微微閉上眼睛,手裡的槍早就被她不知道扔在了哪裡,她的雙手緊緊握成拳,似乎在等待末日的審判。

終於,傅衡逸站到了她的面前。

沈清瀾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的眼底一片沉靜。

「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傅衡逸的眸光顫動的厲害,眼睛緊緊地盯著沈清瀾,害怕從她的嘴裡聽出不想聽到的話。

沈清瀾同樣在看著他,看著他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色,他的身上很多傷口,都是跟king打鬥時留下的,近距離看,她對他身上的傷口看得更加清楚,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多。

她的眼睛裡閃過心疼。

「告訴我,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裡?」傅衡逸沉聲,再一次開口。

「你覺得呢?」沈清瀾輕聲問道,聲音很輕。

傅衡逸定定地看著她,眼底是未明的情緒,「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沈清瀾沉默。

「剛才那一槍是你開的對不對?」傅衡逸的聲音微啞,尾音輕顫。

沈清瀾在傅衡逸的目光中緩緩點頭,「是。」

「為什麼要開槍?」如果不是那一槍,恐怕自己沒有那麼容易發現沈清瀾。

「不想看到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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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衡逸的眼底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他緩聲開口,「自然開槍了又爲什麽要逃走?」

「不想你認出來。」却還是被你認了出來。

沈清瀾垂眸,盯著脚下的地面,輕聲開口,「傅衡逸,如果我說,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你信不信?」

「信。」擲地有聲地一個字,響徹在沈清瀾的耳畔,不帶一絲猶豫,幾乎是在她的話音剛落就出口了。

沈清瀾霍地抬頭,看向傅衡逸,「你信我?」

傅衡逸看著她,眼底沒有她以爲的失望跟憤怒,有的只是一片釋然,沈清瀾心裡一酸,原來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跟king他們是一夥的,他所要的只是一個理由,哪怕只是一個她隨意瞎編的理由。她的眼底似有晶瑩,傅衡逸到底是有多愛她,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就這麽相信了她。

「傅衡逸,我不想騙你,只是現在,我不能告訴你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裡,我又是什麽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跟bk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傅衡逸伸出手,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泪水,動作溫柔,沈清瀾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哭了。

「我知道,我等你告訴我。」傅衡逸溫柔開口,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了,沈清瀾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沈家千金,沈家人是會教自家的孩子防身的招式,但是却絕對不會教她殺人的招式。

第一次夜半回家,傅衡逸跟沈清瀾交過一次手,雖然只是短短的幾招,但是從沈清瀾直擊要害和乾脆利落的身手上,他知道,這根本不是沈家會教的。

他不是沒有猜測過,也曾想過要去調查一下,但是最終他什麼也沒做,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願意告訴他的。今天在這裡看到沈清瀾,他確實很意外。

沈清瀾不想哭的,她也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此刻面對傅衡逸,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傅衡逸只是想安慰她,結果人家哭得更加凶了,只能將人擁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傻瓜,我說過,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沈清瀾揪著傅衡逸胸口的衣服,聞著鼻尖的鐵銹味,才終於想起來傅衡逸的身上還有傷,她連忙退出來,果然因爲她剛才的動作,他胸前的傷口血又流出來了,她神情慌張,伸手捂住傷口,滿手的鮮血。

「別慌,我沒事,你馬上離開這裡。」不能讓別人知道沈清瀾出現在這裡,否則就解釋不清了,他是相信她,但是別人未必。

沈清瀾搖頭,傅衡逸現在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離開。

「聽話,讓別人看到事情就麻煩了,你先離開這裡,我保證我會好好的出現在你的面前。」傅衡逸保證,聲音透著一絲虛弱。

沈清瀾依舊搖頭,「我看著他們帶你走我再離開,傅衡逸,你不要擔心我,雨林對於我來說就跟家裡的後花園一樣,我不會有事,也不會受傷,我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完,我會立刻回家,回家等你,然後我會告訴你一切。」

傅衡逸剛剛已經仔細看過,她的身上確實沒有傷口,「好。」

傅衡逸跟穆連城聯繫了一下,沈清瀾扶著他。

穆連城本來就在附近,來的很快,沈清瀾在他來之前就避開了,看著穆連城扶著傅衡逸離開,沈清瀾才離開了這裡。

安德烈沒有離開的太遠,他們之間有特殊的聯繫方式,沈清瀾要聯繫他很方便。

「安,你沒事吧?」安德烈問道,有些小心翼翼。

沈清瀾搖頭,「我沒事,走吧。」她沉默不語,安德烈跟在後面,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安德烈,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我要回去了,你回到y國跟恩熙他們說一聲,有時間我會去看他們的。」走出雨林之後,沈清瀾對安德烈說道。

安德烈沉默點頭,轉身離開。

沈清瀾看了一眼身後的雨林,也離開了。

**

「隊長,你感覺怎麼樣?」穆連城看著傅衡逸滿身的血,很是擔心。

傅衡逸搖頭,「我沒事,king怎麽樣了?」

「已經交給了李連生,他們會看好的。」

「這次的傷亡情況怎麼樣?」

「我們這邊沒有人死亡,但是大部分人都受傷了,除了有三個受了重傷,其他的都是輕傷,養幾天就沒事了。」

傅衡逸聞言,微微放了心,這是他帶出來的兄弟,他自然要完完整整地將他們給帶回去。

「李連生那邊呢?」

穆連城微微沉默了一瞬,沉聲開口,「死了十五個,重傷的有十幾個。」

傅衡逸心猛的一沉,雖然相比於對方的人數,他們這點犧牲人數根本可以說是完勝,但是失去的這十五條生命還是讓傅衡逸感到了一絲沉重,他們都是英雄,是爲了保護國家的安全而奉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的英雄。

傅衡逸在附近的醫院裡簡單包扎了一下就跟隨著大部隊返回了基地,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是皮外傷,就是胸口的那一刀,因爲他伸手擋了擋,也沒有傷及要害。

這一次任務很成功,還抓獲了大部分的犯罪分子,雖然被逃了一部分,却抓住了z國境內最大的d梟,唯一的遺憾就是被king給逃了,在押送的過程中,有bk的人就走了king。

這件事傳回部隊的時候,還讓穆連城氣憤了好久,「這幫笨蛋,連個人都看不住,白費了我們那麽多功夫。」

穆連城怒駡,却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咳嗽連連。

傅衡逸靠坐在病牀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這件事他知道的時候也有憤怒,但是却很快就想通了,如果king是那麼容易就被抓住的,他也就不是king了。

他的手裡拿著手機,這是穆連城剛剛送來的,「有這個時間不如回去好好想想這次的報告怎麽寫。」

穆連城神情一僵,看著傅衡逸,「隊長,這不是你的事情嗎?」

傅衡逸舉了舉包扎的右手,「你認為我還能寫報告?」

穆連陳一噎,苦著臉走出了病房。你右手受傷了不能寫報告,却能跟人發信息。隊長,別以為我剛才沒看見你在玩手機。

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誰讓他是自己的隊長呢,穆連城看了一眼自己同樣受傷的右手,認命地回去寫報告。

見多餘的人已經走了,傅衡逸給沈清瀾打了電話,「到家了?」

沈清瀾其實剛到家,她沒有回大院,而是在江心雅苑,聽著傅衡逸熟悉的聲音,她微微一笑,「剛剛到家。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這次的行動本來就是機密,傅衡逸受傷了家裡人幷不知道,除了沈清瀾,傅衡逸也沒打算通知家裡,免得又是讓人擔心。

「我沒事,已經包扎好了,都是輕傷,只是有些失血過多。」

沈清瀾聞言,微微放了心,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剛剛遇上那樣的事情,身份差點暴露,她不知該怎麽面對傅衡逸。

傅衡逸倒像是對她的不自在毫無所覺,溫和開口,「這幾天在家裡好好休息,暫時不要回家了。不是跟家裡說了出國旅游了,等過兩天休息好了可以去國外玩兩天。」

「好,傅衡逸,我等你回家。」等你回家,然後將一切都告訴你,只是希望你知道以後,不會討厭我。

傅衡逸輕笑著答應。

挂了電話,沈清瀾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跟金恩熙聯繫,得知他們已經安全返回y國,伊登也沒事才放了心。

「安,你沒事吧?」避開其他人,金恩熙問道,她已經從安德烈的口中知道他們遇上了傅衡逸的事情。

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沈清瀾笑笑,「我沒事,過兩天我會再過來一趟。」

「他沒有問什麼?」

「沒有,恩熙,我有點累,先休息了。」

沈清瀾走進臥室,躺在牀上,閉上眼睛,却怎麽也睡不著,明明身體很疲憊,可是她却沒有絲毫的睡意。

她在想傅衡逸,也在想該怎麼跟傅衡逸解釋。

**

國外某莊園,男人的臉上全是汗水,他的手上青筋暴起,一看就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男人長得很好看,長相偏陰柔,卻不會給人女氣的感覺。大概身上的痛苦太劇烈,他緊緊的咬著牙,滿臉的陰鷲。

他躺在牀上,身下的牀單已經濕了一層,可見痛苦之巨。

旁邊,站著一個醫生模樣的人,是東方面孔,正全神貫注地在男人的腿上施針,對於男人痛苦的低吼仿若未聞。

一個小時以後,他才將那些針從男人的腿上拔了下來,「艾倫,今天感覺怎麼樣?」

牀上的男人即艾倫,嘴角扯出一抹笑,「很好。」真是前所未有的好。

「我看也很好,你的腿的知覺又恢復了很多,照這樣下去,要不了一年你就可以進行康復訓練,或許三年之內你就可以站起來。」

艾倫聞言,冷聲開口,「不行,三年太久了,最多一年,我要跟常人無异。」

「這不可能,艾倫,當初你的腿能保住就已經是奇迹了,現在已經開始恢復知覺,三年之內能站起來就已經是上帝的恩賜,一年之內,你是當我是神仙嗎?」彼得憤怒地說道,數落著艾倫的異想天開。

艾倫殘忍一笑,一把手槍已經對準了彼得,「不要跟我廢話,我說一年就必須一年,要是一年之後我沒能站起來,那麼你就去上帝那裡給我祈禱吧。相信已經發生了這麽多的奇迹,也不差這一個了。」

彼得被槍口指著,倒是沒有害怕,心中卻清楚,艾倫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是真的會這麼做。這個艾倫以前是瘋子,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就更加瘋了。

揮開槍口,彼得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我盡量,你別總是動不動就拿槍指著我,小心我真的不治了,你就哭去吧。」說著,收拾東西就離開了房間。

艾倫感受著腿上的痛意,看著窗外燦爛的眼光,想起在某個遙遠過度的小人兒,臉上笑得歡暢,「小七,你可千萬要等著我。」

**

沈清瀾在家裡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做了一個夢,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全是以前在魔鬼基地被訓練的場景,那一幀幀畫面現在還清晰地刻在腦海裡。

她的眼神有些放空,心臟深處傳來一陣鈍痛,她夢到秦沐了,那個將她護在懷裡,最後又是爲了保護她而死的秦沐。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緩緩起身,換了衣服才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了,沈清瀾就離開了家門,她需要去y國一趟,至於原本跟導師約好的吃飯也因爲前幾日遇到的事情而推遲了。

沈清瀾先去了一趟尚雅苑,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護照,上面的照片却不是她自己的,身份信息也跟她對不上。

她一個多星期前才出境,現在又用自己的身份,那麽她是怎麽回來的?如何解釋?爲了避免麻煩,自然不能用自己的身份。

他們幾個都有多國護照,甚至每本護照上的身份都是不一樣的,沈清瀾去機場的路上先去了一趟商場,再出來時已經是個二十七八左右的女人,臉上妝容精緻。帶著墨鏡,酒紅色的卷髮,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裙,外面是一件同色的風衣,脚下則是一雙恨天高,一副時尚女郎的裝扮。

這樣的打扮就是站在沈君煜面前,沈君煜也未必認得出來這是自己的妹妹。

遞給機場工作人員自己的護照,拿下墨鏡,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就放行了。根本沒有看出任何异常。

到了y國,接機的依舊是金恩熙,「安。」

金恩熙跟沈清瀾認識這麽多年,又知道彼此的底細,認出沈清瀾倒不是一件難事。

直接去了醫院,茜絲莉已經能起來了。有了伊登的加入,她恢復得更快一些。

沈清瀾先去看了茜絲莉,然後才去看了伊登,伊登的身上也有傷,這是剛被king抓住的時候被嚴刑拷打的,只是他畢竟是魔鬼基地出來的人,這一招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king打了幾次之後也就放弃了,又怕他逃跑,才會讓人一直給他注射讓人渾身無力的藥物。

「伊登。」沈清瀾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依舊是一身休閒裝扮,臉上粉黛未施。

伊登早已從安德烈的口中知道了沈清瀾已經結婚的事情,再看見她,眼睛先是一亮,復又一暗,然後才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安,你來了。」

「身體好點了嗎?」

「已經好多了,其實你不該來救我的,king他不會殺了我。」伊登說道,他知道這次的事情一定會給沈清瀾帶去麻煩,畢竟她現在是這樣的身份,一旦讓人知道她跟他們還有關係,恐怕z國都會容不下她。

伊登從認識沈清瀾的那一天起就知道這個女孩子跟別人不一樣,跟基地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她看著是冷的,是無情的,但是眼底深處,那裡依舊是溫暖的,柔軟的。

她的心是乾淨的,這樣的乾淨一直吸引著他,讓他願意爲了這一份乾淨去做任何事,可現在却是他將她重新拉進了這個漩渦裡。

「伊登,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讓我聽到,剛剛我就當自己沒聽見。」沈清瀾淡淡開口,語氣裡甚至連不悅都沒有。

但是伊登知道她是不高興了,無奈笑笑,「知道了。你什麽時候回去?」

「確認你們都平安了就走。茜絲莉身上的傷……」

「放心吧,沒事。」伊登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却又釋然。

其實早就知道他跟安是不可能的,現在知道她等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自己應該祝福才是。

「安,聽說你結婚了,恭喜。」伊登誠摯祝福。

沈清瀾微微一笑,當做沒有看見他眼底的黯然,他們都是驕傲的人,自己的狼狽不希望被別人看到。

「謝謝。」

注意到他的視綫,沈清瀾的手微微動了動,出發去救人前,她拿了這枚戒指,這次回來後才重新帶上去的。

病房裡一時相顧無言,他們有六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而伊登對她的心思她也心知肚明,現在一個已經結婚,一個還受著傷,她其實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最後還是伊登主動打破了沉默,「安,king想要的東西我沒有交給他,我提取的那份其實已經被我毀掉了,他們想要根據樣本找到那種植物是不可能的。」

「你去過的那個部落……」

「那個部落在原始叢林深處,一般人根本找不到,我也是無意中迷路了才走進了那裡面,而我走過那麽多地方,也只有在那裡才看見過那種植物,短時間之內他們想要找到那種植物根本不可能。」

沈清瀾微微皺眉,「他們又是怎麽知道你的手裡有這種東西的?」

說起這個,伊登的神情頓時冷了下來,「我將那種植物的提取液帶回了實驗室,本來想好好研究一下的,但是身邊的助手不知道收了誰的好處,將消息泄露了出去。」

這麽一說,沈清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看向伊登,「那個人呢?」

知道她問的是誰,伊登嘴角輕笑,帶著寒意,「不知道,我也在找他,遲早有一天會找到的,被king抓住之前,我正好在研製一種新藥,他是最合適的試驗體。」

沈清瀾點點頭,也不再多說,對於那些背叛者,伊登想要怎麽處理都是他的自由,她不干涉。

沈清瀾又在醫院裡待了兩天,確定了茜絲莉跟伊登沒有任何問題了就返回國內了。當然在回去之前,沈清瀾先去了一趟商場,給大家都買了禮物才回去。

「安,現在才發現你也是一個購物狂,我以爲只有茜絲莉那個女人才會喜歡瘋狂購物呢。」幫沈清瀾拖著一個大行李箱,金恩熙說道。沈清瀾的手上還有一個行李箱。

沈清瀾笑笑,來的時候她是兩手空空,回去的時候則是拖著兩個大箱子。

在進機場之前,沈清瀾想起畫展上遇到顔夕的事情,看向金恩熙,「有空幫我查一下南城顔家。」

金恩熙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她對z國幷不熟,有些不明白顔家又是什麽人。

沈清瀾解釋,「之前我讓你幫我查秦沐的身世記得嗎?我想知道秦沐跟顔家是否有什麽關係。」

金恩熙自然是記得秦沐的,自從上次沈清瀾讓她幫忙調查秦沐的身世,看看她是否還有家人之後,她就一直在查,但是當初的資料被毀得太徹底,根本無法恢復,自然是毫無進展。現在沈清瀾給她提供了一個方向,那麽事情就相對簡單了一些。

「好。等過幾天我也會回去。」金恩熙說道。

沈清瀾沒有反對,現在她也確實需要金恩熙的幫忙,很多事她不方面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