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3更)

發佈時間: 2024-02-24 15:4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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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文冀冷眼看著冷希瑞的狼狽樣,眼底滿是嘲諷,不過轉瞬,又被擔憂取代,剛才清歌動手,是有做戲的成分,但當時她的情緒也確實是不對的。

只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看向地上已經死去的人,讓人來處理了,隨後又看向奄奄一息的賀曼,「找醫生來給她看看傷,不要讓她死了。」

他們廢了這麼大的功夫才將賀曼給抓住,要是讓她了就真的太便宜她了。

而另一邊,冷蕭聽著走廊另一頭從喧囂到安靜,他靜靜地靠在牆角,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還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自己竟然趁著賀曼和清歌廝打的時候偷襲了賀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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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賀曼被清歌像一條狗一樣地拖走,他心情複雜極了,但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快感,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即便是賀曼利用了他,他依舊是不恨她的,他甚至在後悔剛才幫了清歌。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賀曼已經被清歌帶走了。

冷蕭雖然不知道賀曼到底對清歌做了哪些事情,但是也知道賀曼落在了清歌的手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更何況,清歌的身邊還有一個靳修溟呢,那可是從小就心黑手狠的主。

冷蕭想起賀曼看向自己的那個吃驚、失望的眼神,心中一疼,閉上了眼睛,罷了罷了,賀曼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對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利用,有什麼好後悔的,而且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心情擔心賀曼?

冷蕭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在笑賀曼還是在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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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修溟帶著清歌剛剛上車,清歌就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腕,靳修溟臉色一變,「清歌,鬆口。」

清歌眼眶赤紅,整個身子都蜷縮在一起,輕輕顫抖著,被靳修溟強行拉開手腕,她用僅有的理智對他說道:「打暈我,快。」她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擔心她會傷害到靳修溟。

靳修溟則是一把抱住她,「想咬就咬我吧,清歌,堅持住。」

清歌眼白都往外翻了,整個人處於極度癲狂的狀態,靳修溟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清歌控制住,一直到清歌漸漸不動了他才慢慢放開她。

他低頭看向清歌,清歌睜著眼睛,眼神空洞,對上他的視線,眼中漸漸有了焦距,她虛弱地笑笑:「靳醫生,我又挺過了一次。」

靳修溟笑意溫柔,輕輕幫她擦去額頭的汗水,「是,你又挺過了一次,很棒。」他低頭,一枚吻印在了她的額頭,帶著虔誠。

清歌輕輕閉上眼睛,「我好累,想睡一覺。」

「好,睡吧,等睡醒了就到家了。」靳修溟吩咐冷一飛開車,自己則是抱著清歌,小心翼翼地護著。

回到家裡,清歌還沒醒,靳修溟直接抱著她上樓,將她放在了牀上,他坐在牀邊,靜靜地看著清歌。

沒多會兒,冷一飛就來了,說是冷文冀到了。

靳修溟給清歌蓋好被子,走下樓去。

「清歌怎麼樣了?」冷文冀問道。

「沒事兒,已經睡下了,二哥,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吧?」

冷文冀溫和地笑笑,「沒有問題,我是見清歌情況不對,所以過來看看。」

「毒癮發作了,已經過去了,賀曼呢?」

「我讓醫生去看了,不會讓她死了。」

靳修溟點點頭,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賀曼在這個時候死了的。

「二哥,清歌說的那些話,你別在意。」

冷文冀先是一愣,等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不禁失笑,「在你眼裡二哥是這麼不懂事的人?我知道清歌說那些話是為了激怒吳鷹,怎麼會放在心上。」

靳修溟聞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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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金融大廈。

木兮站在五十六樓的女廁所隔間裡,看著那坐在馬桶上滿臉是淚的女人,女人的身上綁著炸彈,木兮的神情嚴肅,「隊長,五十六樓北面女廁隔間發現炸彈,請求支援。」

季景程聽到耳機裡傳來的木兮的聲音,眸光微變,快步朝著女廁的方向走去。

整座大廈的人已經疏散乾淨了,雖然是打著消防演習的旗號將人都疏散到了外面,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對不是消防演習。

後來不知道是誰說這棟大廈裡被埋了炸彈,隨時都會爆炸,一群本來逗留在下面準備看熱鬧的瞬間疏散開去,卻還是遠遠地圍繞著看熱鬧。

已經有記者趕到了現場,被維持治安的警察遠遠地攔在了外圍,這樣的架勢更讓大家相信了炸彈的說法。

前不久剛發生了一起爆炸案,現在金融大廈又傳出了有炸彈的傳言,一時間人心惶惶。

季景程是一個人來的,看見這狀況,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女人身上被綁著的是最新型的微型炸藥,就女人身上這一點,要是真的爆炸,足以將這一層炸了,到時候這棟大樓就會被攔腰折斷,造成的後果無異於災難。

「隊長,這線路太複雜了,我沒把握。」木兮嚴肅地說道,他們都是學過拆彈的,但是太過精密的她沒有辦法。

「元舒呢?」季景程問道,元舒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正在一樓,那邊也發現了一顆新型炸彈,她現在走不開。」而從特警那邊調過來的拆彈專家們現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

季景程看了一眼炸彈上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來得及,將槍放在地上,對木兮說道:「去那把剪刀來。」

木兮臉色一變,「隊長。」

「快去。」季景程催促。

坐在馬桶上的女人四肢被人捆著,嘴裡也塞著破布,根本說不了話,只是對著他們流淚,滿臉的恐懼。

「別擔心,會救你出去的。」季景程對她說道。

女人依舊是一個勁兒地流眼淚,她是這裡的員工,上個廁所的功夫,剛走出去就被人打暈了,等醒來就在這裡了,被人五花大綁,身上還捆著炸彈。

而在木兮發現她之前,她已經在這裡坐了半個小時了,眼睜睜看著炸彈上的時間從「60」跳到「30」再到現在的「20」,而此時數字依舊在快速地跳動著。

在等待的時間裡,季景程看了女人一眼,將她嘴裡的破布拿掉,見她低聲啜泣的樣子,想了想,安慰道:「時間還來得及,你不要害怕。」

女人今年才二十五歲,怎麼可能不害怕,聽了季景程的話,睜著一雙紅兔子似的眼睛看著他,眼淚則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淌。

季景程xin子冷淡,不會安慰人,見狀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所幸木兮回來得很快。

季景程拿過剪刀,蹲在女人的面前,先將她身上的繩子解了,女人剛想動,就被季景程呵斥道:「別動,你想死嗎?」

女人被他冷厲的眼睛一瞪,頓時就不敢動了,可憐兮兮地望著季景程,但季景程已經低頭去研究她身上的炸彈了。

「在拆卸的過程中你絕對不能動,一個不小心我們三個都要死在這裡,你明白嗎?」

女人哭著點點頭。

木兮站在季景程的身後,一錯不錯地看著他的手。

季景程將炸彈的外殼拆了,露出裡面的線,看著那一團花花綠綠錯綜複雜的線,季景程皺起了眉頭,木兮的心也是一緊,果然這線路太複雜了,目測不下十根線,有用的沒用的,糾纏在一起,還有些還是同顏色的線。

「隊長,要不我叫一個拆彈專家過來。」木兮沉聲說道。

季景程已經快速地剪掉了三根線,嘴裡回到:「不用。」

女人愣愣地看著季景程的動作,每剪一根,她的心就是一抽,生怕他剪錯一根,他們就要灰飛煙滅。

「你……你慢一點,看準一點再剪啊。」女人顫顫巍巍地說道,眼淚掛在眼睫毛上,要掉不掉的。

「閉嘴,不要打擾她。」木兮輕聲呵斥了一句。

女人看了木兮一眼,輕輕點點頭,閉上嘴巴不再說話,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季景程的手。

季景程幾乎沒有猶豫地就剪掉了五根線,在剪第六根時,他猶豫了將近一分鐘,才剪掉了一根紅色的線,結果剛一剪斷,數字就從「19」直接跳到了「9」,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

「啊。」女人尖叫了一聲,如果不是木兮及時按住她,恐怕她就要跳起來了。

季景程面色凝重,看了一眼剩下的五根線,對木兮說道:「去通知其他人,儘快撤離這棟大廈,疏散附近所有人群。」

「隊長。」木兮面色巨變。

「這是命令,快去。」季景程頭也不回地說道。

木兮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景程,咬咬牙,離開了。廁所裡就剩下季景程和那個女人。

女人嗚嗚嗚地哭著,哭得季景程有些心煩,抬頭,就看見了女人恐懼的雙眼,輕嘆口氣,這就是個普通人,遭遇這些害怕才是正常的。

他緩了緩神情,開口說道:「我會平安帶你出去,但是現在,你必須配合我,盡量冷靜下來,好嗎?」

女人聞言,哭得更厲害了,「我不想哭的,但是我真的好怕,我才二十五歲,我還沒跟我父母告別。」

「別怕,就算是死,你也不是一個人。」

女人愣在了原地,愣愣地看著季景程,一時間沒了反應。

------題外話------

女人:你這話我一點也沒有覺得被安慰到。

某離:咳咳,你要理解,季隊真的不會安慰人,這已經是他能說出的最柔情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