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失踪人口
作爲一個穿越者,而且是一個被系統確證爲「已亡人士」,羅琦雖然沒有什麽記憶和想法,但是確實也算是死過一回。
而她對於葬禮禮儀的看法依然沒有什麽改變,這對於亡者實在是沒有絲毫的意義,但是同時,對於生者來說,却意味著很多。
所以這一場葬禮舉辦的雖然簡單,但是却很莊重肅穆,羅琦親自爲亡者祝禱,又贊許他生前,許願他亡故後可以前往天國。
山谷裡的其他人這些日子也總是討論這些事情,免不了爲此而感嘆,或者爲了亡者悲傷,或者因爲葬禮而好奇。
而羅琦却已經需要爲新的事情而煩心了。
「怎麽才能避免這種事故?」
這是她最需要考慮的事情。
話說以前在小河裡面航行的時候,不是沒有連船帶人翻入河水之中的時候,可是那時候畢竟河道狹窄,所以撲騰兩下就能上了岸,而現在大河寬廣,波大浪高,不過羅琦也事先給大家準備了各種求生的道具啊,怎麽一下子兩個人就一死一失踪呢?
沒有看到消失的船只,也沒有黑匣子,羅琦對於當時的情况幷不知曉。
風雨確實不小,大河上也有風浪,但是別的船只也都安全的回來了啊,那麽問題到底是哪裡呢?
是船只做的不好進水散架?
還是個人出錯導致船只傾覆?
「船只之前有過問題嗎?」茵草青青的心思細密,一一問來。
「船只都是三天一檢查的,上次的檢查時沒有問題的。」羅琦也知道眼下製作的船只很是粗糙,所以加大了檢查的力度。
「那麽上面打魚的人,是新手?」
「不算,都有三個月以上的經驗了,不算新手,最起碼在這裡已經很熟練了。」
「對了,打魚都是幾艘船一起嗎?」
「當然,這也是爲了互相照應,不至於迷失方向。」
方向?
羅琦猛的站立了起來。
不同於陸地上,大家可以憑藉山谷地形植物等位置來辨認方向,大家在河流之中一般依靠太陽或者岸邊來辨別方向,經驗豐富的又或者可以通過河流的流向和天上的星星。
但是如果下雨了呢?
天色昏暗,幷無太陽。
風雨霧氣遮住雙眼,找不到同行的船只。
而河面上波濤汹涌,只是一個不注意,可能就將船只送到了很遠的地方。
迷失了方向,又和同伴們失散的人能怎麽辦呢?那麽只能隨便找一個方向航行了,然後或者是因爲心急慌亂,或者是因爲風急浪高,船只翻覆,人也落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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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琦的好感列表上,那個名字叫做「白狼」的失踪男人依然還活著,不過他現在在哪裡呢?
「最大的可能是他航行到別的地方去了,或者被水流衝到了旁邊的岸上。」不然這麽多天過去了,他也活不下來。
陰雨過去以後,天上的太陽和星星就會指引方向,而山谷附近方圓的部落都是山谷的附庸,如果失踪的人到了這些部落,就會得到救治和收留,那麽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而要是一不小心飄到別的地盤上的話,或者飄到沒有部落的三無地段的話,那麽不論是生存還是回來,都會比較困難。
所以羅琦一邊讓來往各個部落的人查找通知,一邊也讓猫頭鷹和打魚的人隨時注意查找動靜。
不過,說也奇怪,不管是各個部落的人,還是打魚的人,他們都沒有發現白狼的踪影,連帶著漁船也毫無踪迹。
白狼去了哪裡呢?
羅琦很憂心,但是山谷眼下雖然超出別的部落一大截,却還沒有組織這麽多人停産再大規模搜尋查找的能力——地方太大了。
打開竹簡,羅琦在白狼的名字後面添加了「失踪」兩個字。
————
「喂,你在看什麽啊?」裹著寬葉草的女孩從旁邊的樹後跳了出來,陽光穿過樹枝,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打下光斑。
寬葉草製作而成的草裙很是清凉,不過因爲都是新鮮的葉子製作而成的,所以走起路來竜窣作響,怎麽也是瞞不了人的。
不過對方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坐在這裡靜靜的望向遠方。
女孩也不生氣著急,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和往常也是一樣,他望的依舊是波浪滾滾的河流,陽光撒在河流之上,有無數光亮的點點。
不過對於女孩來說,這個出生以來就無數次見到的場景顯然幷沒有什麽格外的趣味,她也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爲什麽無數次的眺望這單調而沒有變化的河流。
就像是她無法理解他那麽多奇怪的行爲一樣。
不過不得不說,他和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人都不一樣,最起碼他那柔順乾淨的頭髮,就是她從未見到過的,就連她自己,頭髮也都是像是最糾結的藤條那樣糾纏一起。
而他的頭髮却是可以用手指慢慢的梳開的——他每天都要用手指梳一遍,還用很多的水來洗臉和洗身體。
不過雖然他的行爲有時候很古怪,但是對於這裡的人們來說,他們接受一個全然陌生且古怪的外人,顯然是有原因的。
女孩子眨巴著眼睛。
她和族人是在一場暴雨之後發現這個陌生男人的,本來還以爲是別的部落的人,帶他回去以後才發現他聽不懂這裡的話,本來要將他趕出去的,不過這個男人看到了受傷的族人的時候,却從濕漉漉的身上掏出了一個青綠色的竹筒,因爲外面塞了木塞,裡面的藥草還是乾燥的,就是這麽一點藥草,配上他找到的幾片葉子和藤條,成功的讓傷口停止了流血。
也讓他,這個全然陌生的男人,得以在這裡擁有一個睡覺得地方。
不過大約是聽不大懂他們的話,這個男人每天閒暇時候都坐在這裡,望向那條大河,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太陽那麽大,別人都躲到了樹蔭下面的時候,他坐在這邊光禿禿的岩石上看著。
下雨了,人人都躲到了部落的山洞裡的時候,他舉起樹皮和樹葉遮擋,依然站在這裡。
「你在看什麽?」
「你在等人嗎?」
她問了很多次,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懂,總是沒有回答。
「真不知道你在看什麽。」女孩無奈之下失望的嘆了一口氣。
而他呢,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依然固執的望向北方。
那裡有大河濤濤流下。
那裡有金色的陽光點點。
那裡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