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從廁所裡出來,就別人捂著嘴拖進了包廂裡,他一驚,立刻掙紮起來,卻抵不過身後人的力氣。
「你是誰?」包廂裡很黑,他看不清楚。
可是被人回應他,上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將他按在地上。
「你們到底是誰?將我抓到這裡來幹什麼?」詹森問道,試圖看清那些人的樣子。
包廂裡沒有燈光,伸手不見五指的,他哪裡能看清,隱約能感覺到應該有三個人。
「不是喜歡喝酒嗎?我們請你喝酒。」狄豐寶出聲,手裡拎著一瓶酒。
詹森耳朵動了動,辨認出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但是很陌生,他應該沒有聽過。不等他說什麼,下巴就被人捏住,他被迫張開嘴,酒液順著喉嚨直達胃部。
都是烈酒,被人像是灌開水一樣灌進去,胃部灼燒得厲害。
詹森劇烈掙扎,可是按著他的兩個人力氣大的驚人,還有灌酒的那個,那只扣在他下巴上的手就像是鐵鉗一般。
整整灌了五瓶酒,狄豐寶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剛一被人放開,詹森就趴在地上猛烈嘔吐起來,包廂裡頓時瀰漫著難聞的氣息。
「扶他出去。」狄豐寶低聲說道。
兩人低低應聲,將詹森從地上拖起來,半扶半強迫地帶著他離開了酒吧。
期間,詹森被酒精刺激的腦子還維持著一點清醒,想要向人求救,後腰上卻被人抵上了一個尖尖的東西,「不要喊,不然這刀子可就扎在你身上了。」
詹森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
狄豐寶將人塞進了詹森自己的車裡,然後坐進了駕駛座,將車子開了出去。
「你們到底是誰?」被扣在後座的詹森大著舌頭問道,他的身邊坐了一個男人,跟駕駛座那個男人一樣,帶著帽子,臉上還帶著口罩,除了一雙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兩人都沒有回答他的話,車子在路上疾馳,很快就離開了失去,朝著城西開去。
「你們想要什麼?錢嗎?我有,你們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們。」
沒人理會詹森。
車廂裡滿是酒味,十分難聞,狄豐寶打開了車窗,冷風吹進來,讓詹森混沌的腦子有片刻的清醒,看清了車子越開越偏,他心中慌亂不已。
「是不是清歌讓你們來的?」
沒人回答,狄豐寶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到了郊外,坐在後座的人下車,將詹森扯出來,狄豐寶已經從車上下來了,將詹森塞到駕駛座上。
「不是想知道我想要什麼嗎?那我現在告訴你,我想要你的命。」
詹森驚懼,只是不等他說話,狄豐寶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起來,「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自己開車,只要你能逃過我們的追擊,那麼你就能活著離開這裡。」
好不容易聽懂了他話中的含義,詹森拚命搖頭,他現在渾身都無力,腦子也混混沌沌的,哪裡能開車。
狄豐寶的手上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他將刀抵在詹森的脖子上,「你不開車也行,我現在就用刀子劃破你的頸動脈。二選一,你選一個。」
詹森死命搖頭。
「不肯選?那就我來幫你選好了。」狄豐寶作勢揚刀。
「等等,我選開車。」詹森喊道。
狄豐寶的手一頓,笑眯眯,「這就乖了,早這麼說不就得了。」他的眼裡閃著冷光。
詹森已經能夠肯定,這些人就是為了報復他才將他帶到這裡來的,但是他現在只想活命,他狠狠在自己身上捏了一把,疼痛讓被酒精親蝕的腦子清醒過來。
他這才注意到他們已經到了一條山道上。
「你們說的,只要我能逃開你們的追擊,就不殺我。」
狄豐寶點頭,「是,只要你開的夠快,讓我們追不上,那我們自然拿你沒辦法。」
詹森的身子晃晃悠悠的,他本來就喝了不少酒,後來又被這個男人灌了好幾瓶,雖然吐出來不少,可剩下的那些也足以讓他醉了。
他看著自己的車,腿肚子有些發抖。
但是狄豐寶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直接將他塞進了駕駛座裡,關上了車門。隨後上了一直跟著他來到這裡的車。
他按了按喇叭,催促著詹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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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森狠狠給了自己幾巴掌,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一咬牙,扣上安全帶,踩下了油門,心中暗想著等活著回去了,他一定要將這些人都找出來,讓他們不得好死。
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在山道上行駛,前面那輛車開的歪歪扭扭的,險象環生,後面那輛車則是好整以暇地跟在身後。
戰神看著後面緊追不捨的車,咬咬牙,再次踩下了油門,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他抬起手又給連自己巴掌,他的臉頰紅腫,被酒精刺激過的腦子就連痛覺神經都失靈了,即便是已經用了十分的力道,他都感覺不到疼痛。
砰——
身後的車子猛地撞了上來。狄豐寶的聲音順著夜風吹進詹森的耳中,「沒吃飯嗎。加速!」
詹森眼睛都是紅的,心中一狠,將油門踩到了底。
兩輛車之間瞬間拉來了距離。
詹森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嘴角輕勾,只是笑容還沒來得及站開,他就一臉驚懼地看著前面迎面而來的一輛大卡車。
他一驚,手已經下意識地打了方向盤,車子打了一個彎,直直地朝著山道邊緣衝去。
「不!」詹森驚叫一聲,車子直直地撞破了護欄,衝下了山道。
狄豐寶下車,站在山崖邊,靜靜地看著黑不見底的涯底,神情冷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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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微瀾被警察找上門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你們剛剛說什麼?」
其中一個警察好脾氣地解釋道:「是這樣的,昨晚上在西山山道上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死者名叫詹森,是新發地產的董事長,我們從他手機的通話記錄中發現,他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所以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司微瀾皺眉,「詹森死了?」
警察點頭,「是的,初步判斷是酒駕,不過還是希望你能提供一些情況。」
「警察同志,我跟詹森雖然認識,但是不熟,他的死跟我沒關係。」
警察當然知道他的死跟眼前的女人無關,「不要誤會,我們就是向你了解一些情況,不是懷疑你的意思。」
司微瀾點頭同意,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當然,必要的隱瞞了一些。
警察沒能從她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確實她跟詹森也不熟。
「警察同志,我能問一句,他是怎麼死的嗎?」
警察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隱瞞,「酒駕,飆車,車子衝下了山道。」
報警的是附近山下出來晨練的人,詹森的車衝出了山道,當場就死了。
送走了警察,司微瀾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昨晚上這人給自己打電話,約她去酒吧喝酒,今天就死了,是意外還是人為?
司微瀾知道詹森的背後有人,而最近清歌的手裡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犯罪的證據,難道說是詹森背後的那人知道事情敗露,擔心詹森將事情都說出來,所以殺人滅口?
司微瀾並不覺得像詹森那樣惜命的人會在喝醉酒後還在無人的山道上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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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裡。
清歌與狄豐寶站在劉洋的墓碑前,將一束白菊放在了地上。
「洋哥,詹森已經死了,我為你報仇了。」狄豐寶哽咽地說道,他的眼眶通紅,顯然剛剛哭過。
照片上的劉洋似乎在沖著他們笑。
「洋哥,這輩子能認識你,是我狄豐寶上輩子做了好事,希望下輩子我們還能做兄弟,那時候我想做你的親弟弟。」
清歌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狄豐寶點點頭,深深看了一眼墓碑,跟著清歌離開了墓園。
「清姐,警方應該不會懷疑到我們的身上吧?」他事情做得乾淨,沒有留下尾巴。
清歌神情淡淡,「車子是他自己開的,酒要是他自己開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狄豐寶聞言,頓時就放心了,他是不怕警察,但是他怕;連累清歌。
警察雖然懷疑詹森的死有內情,但是也沒懷疑到清歌身上,畢竟那時候的清歌還在跟靳修溟在電影院看電影,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而且清歌與詹森之間只是商業競爭而已,還不到要取人xin命的地步。
晚上,清歌與靳修溟坐在書房裡下棋,這是他們最近最喜歡乾的事情,清歌的手裡捏著一顆白子,輕聲開口:「詹森死了,這件事冷蕭肯定很快就會知道,你說他會怎麼做?」
靳修溟研究著棋局,將黑子放了下去,「能怎麼做,就算他心中懷疑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也沒有證據,只能咽下了這口氣,而且現在經濟部門已經盯上了新發地產,新發事情的敗露就在這幾天,說不定他還要感謝我們幫他除去了一個威脅。
清歌一頓,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急著動手了。」白白便宜了冷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