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個錢利滾利,越滾越多,多到我無力償還,那些人就是這時候找上我的。他們說只要我願意幫他們做事,他們就可以幫我把所有的債務還清,並且還會給我一筆不菲的錢。我一開始並沒有答應。」
當時夜明志是拒絕的,畢竟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對方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可見要他做的事情並不簡單,他沒必要為了一些錢而賠上自己。當時他都想好了,若是實在不行,就跟夜雲霆開口,先借錢把這個窟窿堵上。
「繼續說。」清歌催促。
「後來就是我剛才說的,他們用一凡的命威脅我。我不得不妥協。」
清歌鐵青著臉,「當時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若是當初夜明志能早一步跟她父母說,或許後面的一連串事情都不會發生。
「清歌,一凡是我唯一的兒子啊。」夜明志說道,滿心的無奈與後悔。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自責後悔,當時自己要是選擇跟夜雲霆坦白,或許結局會很不一樣,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清歌懂了,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裡已是一片平靜。
「你手裡應該有他們犯罪的證據吧。」清歌肯定道。
夜明志神情微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千萬不要這麼做。清歌,他們的勢力太大了,真的,就連上面都有他們的人,沒等你將證據交上去,你就會惹來殺身之禍的,你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
清歌神情俱震,「你說什麼?」
夜明志深深嘆氣,「當初你父親查到新發背地裡洗/黑/錢的事情,並且揭發了新發的暗黑交易,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後來新發的徐立倒台,他們就對你父親懷恨在心。他們之所以盯上輕雲集團,也不無這個原因。所以,清歌,千萬不要惹怒他們,他們就是一群喪心病狂的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人命在他們眼裡是不值錢的。」
「你還知道什麼?你既然知道我父親在查他們,那麼肯定也知道我父親都查到了一些什麼,對不對?」
清歌說這話原本只是試探,沒想到夜明志竟然真的知道。
「是,我知道。我還知道,你父親將那些東西放到了一個銀行的保險櫃裡,打算等到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就交給有關部門。只是沒等到證據收集齊全,你父親就出事了。」
莫名的,清歌想起了那一串被母親牢記在心的數字,追問道,「是哪家銀行?」
夜明志搖頭,「不知道,這件事,只有你父親一個人知道。他當初擔心將我卷進去會給我帶來麻煩,所以就連我也沒說。」
「還有呢,你還知道一些什麼?」
「沒有了,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了。從這裡離開之後,我就會去警局自首,將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清歌,一凡就交給你了。」
「等等,」清歌叫住他,「你現在不能自首。」
夜明志疑惑的看著她。
「雖然我也希望能將你立刻送進監獄,但是你現在不能自首。你若是現在就自首了,那就等於是打草驚蛇。我再想查查些什麼,就會困難重重,所以你必須要跟他們保持聯絡。讓他們相信我什麼也不知道!」
「可是他們會相信嗎?」
「這就看你怎麼說了。二叔,如果你真的覺得對我們有虧欠,那麼這次就是你補償的機會。」
夜明志猶豫。
清歌繼續說道,「你想想一凡哥。他一直將我的母親當成是他自己的媽媽,可你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讓他無顏面對我們。以後,你若是出事了,那麼我們就是一凡哥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難道你要讓他對我們愧疚一輩子嗎?」
提到夜一凡,夜明志終究是動搖了,答應了清歌的要求,「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夜明志從輕雲集團離開的第一時間,詹森就得到了消息,他氣地將桌上的杯子都給砸了,「廢物,都是廢物。這麼容易就被趕出了公司,簡直就是廢物。」他大發雷霆,氣得跳腳。
但是,不管怎麼生氣。現在,事情已成定局,輕雲集團被清若筠拿了回去,以後再也不能為他們所用,而且還很有可能會讓清若筠從公司的帳目中發現蛛絲馬跡。
想到這裡,詹森眼神一狠,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清若筠,你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等股東大會結束,已經是下午6點了,早已過了下班時間。開了一整天的會,清若筠神情疲憊。清歌看了一眼她難看的臉色,有些心疼,「媽,回去還需要點時間,你先休息一下。」
清若筠點點頭,她確實累了,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開車的是劉洋,見清若筠在睡覺,特意把車速放慢了一些。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三輛車,是劉洋安排在暗中的兄弟,就是為了保護清若筠的安全。
清歌看著窗外,透過後視鏡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一路平靜。
而就在距離家中還有五分鐘的路程時,意外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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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劉洋剛剛踩下油門,街的斜對面處,忽然就衝出了一輛大卡車。直衝沖的朝著他們的車子開了過來。
劉洋一驚,猛的一打方向盤,車子往右邊轉去。可是那輛卡車的速度太快,劉洋根本躲避不及。
清歌下意識的將清若筠護在懷中,猛烈的撞擊聲在街道上響起。
清若筠在意外發生的第一時間就醒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清歌抱住了,隨即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小汽車直接被大卡車撞翻在地,身後跟著的三輛車上的兄弟們第一時間跑了下來。
「清姐,清姐,你們還好嗎?」狄豐寶拍著車窗,著急地問道。
清歌晃了晃腦袋,試著打開車門,發現車門打不開,她看向母親,「媽,你沒事兒吧?」
清若筠搖頭,「我沒事兒,先出去。」
清歌對著外的人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後退,她抬起腳就往車門上踹,踹了十幾下,才將車門給踹開,她先將清若筠送了出去,隨後爬到駕駛座。
兩車相撞時,劉洋首當其衝,雖然已經儘可能地避開,但是劉洋還是受到了波及。
此時劉洋早已滿身鮮血,人事不醒。
清歌伸手探了探呼吸,發現人還活著,輕輕鬆了一口氣。隨後跟車外的兄弟們七手八腳的將人抬出了車。
已經有兄弟撥打了救護車。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隨同而來的還有警察。
劉洋被送去了醫院,狄豐寶跟去了醫院,而清歌與清若筠則是去了警局。
因為被清歌護住了,所以清若筠的身上倒是沒受什麼傷,清歌的背部隱隱作痛,卻忍著沒說。
警局裡,清歌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那個路口是有監控的,警察查看過監控,倒是與清歌所說的別無二致。
「警察同志,請問開車的那位司機怎麼樣了?」清歌問道。
「已經被送去醫院搶救了,初步判斷是那貨車司機酒駕。事故責任都在對方。」
清歌眸光微沉,直覺不信,他們今天剛剛拿回公司的控制權,回來的路上就出事了,哪裡有這樣的巧合。
但是這些事情又不能現在就對警察明說,所以也只能暫定為是對方酒駕。
做好了筆錄,清歌與清若筠就離開了警局。
「清歌,我想先去一趟醫院。」清若筠說道。
清歌也很擔心劉洋的情況,自然沒意見,車子已經被撞毀了,兩人只好打車過去。
到了醫院手術室門口,就見狄豐寶正坐在走廊地椅子上等著,而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狄豐寶見到清歌,站了起來,叫了一聲「清姐。」
清若筠看了狄豐寶一眼,若有所思,只是此時的清歌與狄豐寶都沒有注意到清若筠的眼神。
「劉洋怎麼樣了?」清歌問道。
狄豐寶眼神微暗,「醫生已經下過一次病危通知書,清姐,洋哥這次可能挺不過來了。」他紅了眼睛。
清歌的手悄然握緊,手背上的青筋浮現,眸光冰冷,「不會的,劉洋他一定可以挺過來。」當時要不是劉洋反應快,及時打了方向盤,她們兩個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
狄豐寶狠狠點頭,「對,洋哥肯定會沒事的,我爺爺說了,醫生都喜歡誇大其詞,三分的病也要給你說成五分,洋哥的命那麼硬,絕對不會死。」
「嗯,不會有事。」清歌肯定地說道。
三人一起在手術室門口等,一直到手術室的等暗了,三人才齊齊看過去。
當醫生剛剛走出來,清歌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醫生,我朋友他怎麼樣了?」
醫生打量了清歌一眼,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清歌一頓,搖頭,「不是,我是病人的朋友,他是個孤兒,沒有家人。」
「那我就跟你說吧,你朋友的傷勢太重,雖然我們已經儘力搶救,但是病人能不能醒來還要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