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此時就像是一只刺蝟,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戒備,這樣的反應已經超出了一個孩子應有的認識,清歌心中疑惑更深,一個深受寵愛的孩子會對他人有這麼重的防備心嗎?
「好,我不碰你。」清歌放柔了嗓音,甚至離開了鞦韆架子,「我不坐了,你一個人坐,好不好?」
愛麗絲抱緊了懷中的洋娃娃,低著頭不做聲。
清歌的視線落在洋娃娃身上,這才發現洋娃娃很舊了,雖然洗的很乾凈,但也難掩上面斑駁的歲月痕跡。
「你很喜歡它嗎?」她指了指洋娃娃。
愛麗絲抱緊了洋娃娃,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是害怕清歌搶她的東西,清歌嘴角輕抽,她看起來那麼像是跟小孩搶玩具的嗎?
「愛麗絲。」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清歌尋聲望去,就看見阿索正站在一邊,一臉笑意地看著愛麗絲。
清歌看向小姑娘,就看見小姑娘抱著洋娃娃的手指節泛白,死死地摳著洋娃娃,身子輕輕顫抖著,想逃又不敢逃的姿勢。
阿索笑著對清歌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小姑娘,「愛麗絲,今天你是主角,你怎麼能亂跑呢,快跟爸爸回去。」他過來,要千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往後縮了一下。
「林奇先生。」清歌笑著開口,「我叫阿諾,很高興認識你。」
阿索的目光在清歌的臉上停留了三秒,「你好,美麗的小姐,裡面正在跳舞,你怎麼不進去?」
清歌似是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剛剛喝了兩杯酒,覺得有點熱,所以出來透透氣,剛好就遇到了愛麗絲。愛麗絲很可愛。」
「謝謝。」阿索說道,看向愛麗絲的目光充滿了寵溺,「愛麗絲膽子小,不愛說話,希望小姐不要介意。」
「怎麼會,我很喜歡愛麗絲。」
「舞會已經開始了,阿諾小姐進去吧。」阿索說道,然後過去牽著愛麗絲的手直接就走了。
愛麗絲回頭看了清歌一眼,被她父親拉著走了進去。
清歌看著父女兩個的背影,若有所思。
「原來你在這兒啊,我還以為你打算放棄任務,直接走人了呢。」水玥從一邊冒了出來,手裡還端著一杯葡萄酒。
清歌見到是她,問道,「水玥,你說一個孩子竟然害怕自己的父親,這是因為什麼?」
「能是因為什麼,肯定是這個父親對他不好唄,新聞上不是經常有那種虐待自己孩子的父母嗎?」
清歌看著水玥,笑了,「你也不是那麼笨嘛。」
水玥:……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清歌,「嘿,我說,你不能鄙視我的智商,我還是很聰明的,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想揍你。」
清歌笑眯眯,「哦。」
水玥瞪眼睛,哦是什麼意思?這麼敷衍的嗎?
「不開玩笑了,說真的,你等會兒打算怎麼做?時間不多了。」水玥嚴肅了表情。
清歌勾唇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走吧妹妹,姐姐帶你去跳舞。」說著,拉著水玥的手就走了進去。
宴會廳中依舊是一片熱鬧的景象,男男女女在一起跳舞,清歌看了一圈,沒看見阿索和愛麗絲,看了一眼二樓,隱約看見阿索和愛麗絲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盡頭。眼眸輕閃,她隨手從侍者的手裡拿了一杯酒。
眼見著另一個侍者走了過來,清歌狀似無意地歪了歪身子,就跟侍者撞上了,杯中的酒全部倒在了她的衣服上,侍者驚慌地看著她,今天來這裡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現在竟然將客人的衣服弄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者連忙道歉。
清歌擺擺手,「沒事,是我自己沒看清楚,撞到了你、」
侍者見清歌沒有要追究的意思,輕輕鬆了一口氣。
清歌看著身上狼藉的衣服,似是憂愁地看向侍者,「我的裙子弄髒了,不過我帶了備用的,你們這裡有換衣服的地方嗎?」
侍者連連點頭,「有的,我帶您上二樓,那邊有房間可以換衣服。」
清歌彎唇,「那就太感謝你了,稍等,我去拿個衣服。」
她離開,又很快回來,手裡拿著一個袋子,侍者還等在原地,見她來了,帶著她往二樓走去,水玥看了一眼清歌離開的方向,沒有跟上去,而是離開了宴會廳。
侍者將清歌帶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面前,「尊貴的客人,這裡面是空的,您可以在這裡換衣服。」
「好的,謝謝你,我等下換完自己會下去,你不用在這裡等我了。」清歌溫和說道。
侍者猶豫了一瞬,「好的。您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隨時叫我。」
見侍者離開了,清歌才推門進去,她將身上的臟衣服換了,悄悄打開門往四周看了一眼,見沒人,才走出了房間,她的腳步很輕,直接走到了二樓盡頭的一個房間,她剛才似乎看見了阿索帶著愛麗絲往這個方向去了。
剛走到房間門口,清歌就隱約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沙啞而稚嫩,她皺眉,這似乎是愛麗絲的聲音。她看了一言緊閉的房間門,想了想,將頭上的髮飾拿了下來,然後拉直,在旁邊的房間門鎖上擺弄了幾下,門應聲而開,她輕輕走了進去,又將門給關好。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她觀察過酒店的房間,陽台是相連的,這個房間的格局跟剛才那間相差無幾,想必陽台應該也是連著隔壁的。
她直接走向了陽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如她所料那般,看了一眼身上累贅的裙子,清歌直接將裙子脫了,裡面是一套緊身衣,順便將假髮也給拿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黑色短髮。
清歌滿意一笑,這樣就方便多了。
借著夜色,她輕手輕腳地跳上了隔壁的陽台門,貓著身子貼在了陽台門上。
門並沒有關緊,留著一絲縫隙,清歌悄然往裡面看了一眼。
房間裡,愛麗絲抱著洋娃娃,正在哭泣,而阿索的手裡則是拿著一根皮帶,看樣子是從身上抽下來的,他厭惡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語氣冷漠,「誰準你哭的,不許哭。」
愛麗絲抹著眼淚,阿索似乎很不麻煩,拿起皮帶揚手就抽了過去,「掃把星,還敢哭。」
愛麗絲尖叫了一聲,卻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瑟縮地看著父親,身子輕輕顫抖。
清歌的眼神漸漸冷了下去,果然她的感覺沒有錯,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禽獸。
阿索見愛麗絲一直抱著洋娃娃,似是是很不耐煩,一把將洋娃娃奪了過來,愛麗絲頓時朝著他撲了過去,想要奪回洋娃娃。
卻被阿索推開,「整天抱著一個髒兮兮的破娃娃,別人還以為我虐待你呢,簡直就是晦氣。」他說道。
愛麗絲搶娃娃不成,撲上去對著阿索的手腕就咬了下去,阿索喊了一聲,毫不猶豫地甩開了愛麗絲,用的力氣很大,小姑娘直接跌在了地上,嘴裡全是血,也不知道是阿索的,還是她自己的。
阿索捂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看向愛麗絲的眼神頓時變了,將洋娃娃扔在了地上,愛麗絲就要撲過去拿,卻被阿索一腳踢開,他揚起皮帶就往愛麗絲的身上招呼。
那一聲聲皮帶抽在肉上的聲音,讓清歌的眼神越來越冷,而那個小姑娘,則是抱著身子,瑟瑟發抖,連尖叫聲都沒了,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對待。
「喲,這是在幹嘛呢?」清歌清越的嗓音響起,讓阿索的手一頓,看著出現在陽台上,雙手抱胸的女子,一臉的防備。
「你是誰,來——」他剛要提高音量叫人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對準了他。
清歌笑眯眯,「林奇先生,千萬控制好你的音量,不然在你的手下來之前,子彈恐怕就要先一步射穿了你的腦袋。」
阿索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冷眼看著清歌,「你到底是誰?」
清歌笑,「這個嘛,跟你無關。」她看了一眼小姑娘,她抱著身子瑟縮在牆角的位置,驚慌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又低下頭,一言不發。
「阿索先生對待愛女的方式還真是獨特。」清歌說道,眉眼彎彎。
阿索皺著眉頭,在思考著逃跑的辦法,卻早已被清歌看穿,「想著怎麼叫人來?別費力氣了,托阿索先生的福,你的手下已經被你打發走了。」
阿索皺眉,是了,剛才為了教訓這個掃把星,他把手下都支開了。
「你是誰的人?政府軍的?」阿索故作鎮定地問道,手慢慢伸向了腰後。
咻——一顆子彈擦著他的手臂落在他的身後的牀上。
「不要動,阿索先生,千萬不要動,不然我真的無法控制自己的子彈。」
阿索僵在了原地,這個女人的槍法很好,手槍上甚至裝了消音器,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個認知讓阿索前所未有的恐慌。
「讓你殺我的人給了你什麼好處,我給你雙倍,不,三倍。」阿索試圖談條件。
清歌眼睛一亮,阿索以為她是心動了,鎮定下來,笑了,「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都給三倍。」
看著清歌微亮的眸光,阿索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果然,金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佑惑,沒有人能夠抵禦,只是此時的阿索並沒有注意到清歌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戲謔。
「林奇先生的命很值錢,對方出了一個億,所以你是打算花三個億買回自己的命嗎?」清歌好整以暇地說道,欣賞著阿索·林奇瞬間僵硬的臉。
阿索的臉色有點難看,他沒想到對方出價竟然這麼高,這是打定了主意要他死嗎?是誰如此恨他?政府軍?
應該是了,除了政府軍,也沒別人會這麼想要他的命。
見阿索不說話,清歌微微皺眉,「這是不打算買回自己的命了?難道林奇先生覺得自己的命不值得三億?」
阿索不吭聲,清歌也不著急,她斜靠在門框上,槍口穩穩地對準他,看似隨意的動作,卻充滿了防備,阿索可以肯定,這個時候自己只要稍微有點多動作,那個女人就會毫不猶豫得開槍。
清歌的視線狀似無意地掃到愛麗絲的身上,小姑娘抱著洋娃娃縮在角落裡,面對這樣的場面竟然也無動於衷。
清歌微微挑眉,這個小姑娘是天生膽子大還是早已麻木了?
「考慮好了嗎?我的耐心可不多。」清歌似有不耐煩。
「三億太多了,我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金,支票可以嗎?」
清歌似笑非笑,「林奇先生是在跟我開玩笑?」支票這個東西最是不靠譜。
「其實我不介意你現在給我轉帳,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該不會不知道轉帳的存在吧,還是說你要跟我說你的海外帳戶上沒有這麼多錢?」
阿索神情僵硬,他的帳戶上自然不止這些錢。
「不要試圖拖延時間,林奇先生,你要相信,即便是你的保鏢已經到了門口,在他們進來到殺了我之前,我的子彈已經射穿了你的腦袋。」清歌笑眯眯,嘴角輕勾的樣子無端添了幾分邪氣。
意圖被看穿,阿索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想了想,開口:「這樣吧,我再加五千萬,你告訴我雇傭你殺我的人是誰,怎麼樣?」
「清歌,抓緊時間,保鏢要上去了。」被裝飾成耳釘的耳機裡忽然傳來了水玥的聲音。
清歌眼眸一暗,看向了阿索,笑眯眯,「阿索先生出手就是大方,但是怎麼辦呢,我忽然改變主意了。」
「你什麼意思?」阿索臉色微變,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慌張,卻強自鎮定。
清歌眉眼彎彎,心情似乎很好,「我的僱主說了,不要錢,只要命。」說到最後,臉上已經是一片森然。
她看向愛麗絲,「乖,閉上眼睛。」
愛麗絲睜著大眼睛死死地看著阿索,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恐懼,要是仔細分辨,甚至能隱隱看出一絲興奮與期盼。
清歌見小姑娘不理她,而阿索卻已經將手放在了後腰上,掏槍的姿勢,清歌微微眯眼,眼底冷光一閃而過,手指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阿索的身軀重重地倒在了牀上,睜著大眼睛,手上還握著槍,要射擊的姿勢。
忽然,愛麗絲從角落裡竄出來,奪過他手上的槍對著他的屍體就是一陣射擊,神情瘋狂。
沒有裝消音器的槍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即便是樓下的燈紅酒綠也掩飾不住。
清歌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就要從陽台上一躍而下的瞬間,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姑娘,猶豫了片刻,轉身跑了進去,奪過她的槍往牀上一扔,抱起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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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愛麗絲掙扎。
清歌看了一眼被愛麗絲放在地上的洋娃娃,撿起來塞進了她的懷裡,抱著她從陽台上一躍而下。
「這邊。」愛麗絲忽然指了一個方向,清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往她所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將車開到後門。」清歌朝著耳機裡說了一句。
「好嘞。」水玥應了一聲,清歌隱約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抱著愛麗絲一路疾行,在愛麗絲的指引下,清歌順利躲過了保鏢,一路來到了酒店的後門。
水玥的車已經等在了那裡,清歌打開副駕駛的門,直接坐了進去。
水玥看了一眼她的懷裡,瞪大了眼睛,「我去,你怎麼將她也帶來了。」
「沒時間解釋了,先走。」
水玥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一邊開車一邊抱怨道,「你不是裝了消音器了嗎,怎麼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清歌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安靜地待在她懷中的愛麗絲。她隨意地往後看了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倒霉鬼青年。
「他怎麼還在?」清歌皺眉。
水玥一拍腦袋,「哎呀,我忘記把他扔了。」說著,隨便找了一個路邊停車,將青年扔在了地上。
她看了一眼愛麗絲,「她怎麼辦?」
清歌抿唇,「先走再說。」現在還沒到安全範圍。
水玥看了一眼愛麗絲,眼神很奇怪,卻沒有說什麼。車子一路疾馳,一直到一個小時後,才停下來。
「現在他們應該追不到我們了。人死了沒?」
清歌點頭,「嗯,死了。」
水玥的手點點方向盤,下巴微抬,指指愛麗絲,「你該不會想將她帶回去吧?我跟你說,這可不行。」將目標任務的女兒帶回大本營,水玥是瘋了才會答應。
清歌也沒這麼打算,她低頭,看看懷裡的小姑娘,神情認真而溫和,「你有想去的地方嘛?」
愛麗絲搖搖頭,眼神茫然,復又點點頭,小聲開口說了一個地名,清歌看向了水玥。
水玥想了想,似乎是就在不遠處,啟動車子,將人送到了,是一幢居民樓,很普通的居民樓。
清歌帶著愛麗絲下車,蹲下身看著她,「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愛麗絲微微點頭,指了指裡面,「我媽媽在這裡。」
清歌看了一眼居民樓,皺眉,堂堂副首相的夫人居然住在這種地方?不過看愛麗絲的神情也不像是撒謊。
「愛麗絲,我叫清歌,你的父親是我殺的,以後你要是想找我報仇,隨時歡迎。」她語氣認真,雖然這個小姑娘很奇怪,但她殺了她的父親是事實。
愛麗絲愣愣地看著她。
清歌拍拍她的腦袋,站起身要走,卻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角,她低頭,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仰著頭,黑黑亮亮的大眼睛看著她,對上她的眼睛,彎彎唇,露出了今晚上第一抹笑容,「謝謝你。」
她鬆開了清歌的衣角,清歌定定地看著她,良久,彎唇一笑,「再見。」
車子很快消失在黑夜中,水玥掃了清歌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
清歌揉揉額頭,「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幹嘛帶她出來,還說那樣的話?」什麼叫想報仇就來找她,哪裡有她這樣執行任務的。
清歌的手輕撫著下巴,腦海中浮現的是愛麗絲挨打時木然的神情以及瘋狂掃射的模樣,沉了沉眉眼,淡淡開口,「或許是同情心吧,那個小姑娘挺可憐的。」她說了自己看到的事情。
水玥沉默,而後開口,「清歌,雖然小姑娘是挺可憐的,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如果真的想做我們這一行,就收起你那沒必要的同情心,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比她慘,比她可憐的人多了,你同情得過來嗎?」
「還有,你有沒有想過,要是她今天是裝的呢?中間只要她起了狠心,那麼你就要陰溝裡翻船了。」水玥娃娃臉上滿是涼薄。
「她才十歲。」
水玥冷笑,「十歲怎麼了?五歲的小孩將人命當草芥我都見過,更何況是十歲。」
清歌微微睜大了眼睛。
水玥看了她一眼,「想不到?那是你生活太幸福了,以後你會見到的,也會麻木的,要想在這個世界活的長久,記住,收起你的同情心。」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悲傷,卻轉瞬即逝。
清歌沒說話,看著窗外,水玥言盡於此,也沒再繼續開口。
阿索·林奇的死在沙連國引起了軒然大波,反政府軍四處在查找兇手,而那個時候,清歌與水玥已經回到了藍焰的大本營。
傑西笑看著清歌,「沒想到你還真的做到了,真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
清歌微笑不語,其實她知道,這次的任務她的運氣佔了很大的成分,如果不是阿索想要教訓愛麗絲,將保鏢給支走了,她的任務不會這麼順利,又或許,她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能完成任務。
「所以現在我算是藍焰的一員了嗎?」清歌問道。
傑西張開了雙臂,「歡迎你的加入,清歌。」
清歌卻沒有跟他擁抱,只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不過我能否提一個要求?」
傑西挑眉,「讓你那個男朋友跟你一起加入?」
「不是,這本來就是完成的額外條件,我的要求是另一個。」
「哦?」傑西來了興趣,「你說說看。」
「我只參加有赤練參與的行動。」
「你這是要跟赤練不死不休?」
清歌微笑,「我以為你一早就知道。」
傑西聳肩,「好吧,但是清歌,我們是一個雇傭兵團,接受各種各樣的任務,而不是赤練的敵對勢力,你明白嗎?」
清歌沉默,傑西的言外之意她自然聽懂了,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沉默,她不是沒想過自己發展勢力,但是這樣太慢了,她等不了那麼久,最好的辦法就是藉助別人的力量。
傑西語氣一轉,再次開口,「不過我可以盡量將那邊的任務交給你。」
清歌抬眸,看著她,傑西攤手,「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不是無條件的,我交給你的任務你也要完成。」
「好。」清歌答應地毫不猶豫。
回到入住的酒店,剛一開門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清歌環保著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靳修溟,我回來了,完完整整,毫髮無傷,所以,你要不要誇誇我?」
清歌抬眸看他,眉眼彎彎。
靳修溟手輕撫著他的臉頰,微笑著點頭,「很棒,我的清歌一直都很棒。」
我的清歌……
不知為何,聽到這五個字,清歌的心中忽然湧上來一股悸動,她看著靳修溟的臉,其實這段時間,靳修溟陪著自己四處奔波,還要照顧受傷的自己,又要顧及自己的情緒,過得也很不好,這一點清歌都清楚。
「靳修溟,你瘦了。」清歌略有些心疼地說道。
靳修溟倒是對自己的胖瘦絲毫不在意,聞言,摸了摸臉頰,「這樣好看嗎?」
清歌點頭,笑眯眯,「我的靳醫生自然是最好看的。」
靳修溟挑眉一笑,如桃花綻放,清歌看得出了神,等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主動吻了上去。
太久沒有親熱的兩人此時就像是乾柴碰上了烈火,靳修溟眼眸幽暗,放在清歌腰上的手猛然收緊,讓清歌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
他一只手扣著清歌的後腦杓,將她壓在門上,加重了力道,清歌攔著他的脖子,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室內的溫度越升越高,清歌感受到身邊人身體上的變化,輕輕一挑,修長的腿直接環在了他的腰上,靳修溟下意識地抱住了她,抵在門上,抵死纏綿。
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氣息糾纏,體溫漸升。
靳修溟埋首在她的頸間,留下一個個暗紅的痕跡,清歌微微仰著脖子,推了推他的肩膀,「先去洗澡。」她剛剛長途跋涉回來,風塵僕僕的。
靳修溟直接托著她的臀部,就這樣抱著她進了浴室,「一起。」
浴室內水汽氤氳,清歌雙手支撐在浴室的瓷磚上,臉上的神情似隱忍,似享受,靳修溟脖頸間青筋隱現,扣著清歌的腰的手用了力,留下五個紅色的指印。
等兩人再次從浴室裡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清歌的頭枕在靳修溟的腿上,靳修溟則是在給她吹頭髮。
清歌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沁出一滴生理鹽水,她抹了抹眼角,又揉了揉腰肢,她的腰有點酸,這人估計是餓的太久了,一點都不知道節製。
靳修溟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吹頭髮的動作頓了頓,眼神戲謔地看著她,「這樣就腰酸了?體力下降了?」
清歌的手一頓,眉頭一擰,在他的腰間的軟肉上擰了一把,挑眉冷笑:「我體力不行?靳醫生,你這是看不起我呢,還是看不起我呢?」
靳修溟淡笑,「你這腰酸難道不是體力不行?」
清歌坐起來,挑著他的下巴,眯眼,「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挑釁嗎?」
靳修溟隨她動作,視線鎖定在她的臉上,「唔,你也可以這樣認為,還是我剛才不夠賣力,所以你才揉著腰暗示我?」
清歌眯著眼睛看他,忽然展顏一笑,人直接坐在了他的懷裡,一只手環著他的脖子,一只手直接從他的浴袍裡鑽了進去,在他的胸膛上打著圈圈。
「靳醫生,激將法對我沒用。」
靳修溟扶著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眼尾輕輕一掃,傾身,薄唇似有若無地掃過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間,「那美男計呢?」說完,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垂。
清歌倒吸了一口涼氣,手下一個不注意,捏著紅豆的手用了點力,男人的身子立刻就僵硬了。
清歌輕輕一笑,笑得妖嬈,「美男計自然是有用的。」
靳修溟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牀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浴袍的帶子已經鬆了,露出了大半截胸膛,「那現在就讓你體驗一下美男計。」
他吻上了清歌的唇,手下的動作也未停,很快,臥室裡就響起了璦昧的聲音,伴隨著一兩聲呻銀。
清歌這一晚睡得很踏實,甚至靳修溟醒來時她還在沉睡。
靳修溟看著乖巧地窩在自己懷中沉睡的女子,溫柔了眉眼,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然後閉上眼睛,正打算再睡個回籠覺,昨晚上兩人鬧得有些晚,實在是有點累了。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振動起來,靳修溟皺眉,伸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號碼,是冷一飛打來的,靳修溟接起,對面的冷一飛不知道說了什麼,靳修溟的臉色有些冷。
清歌翻了一個身,已經醒來了,見靳修溟臉色冷沉,坐了起來。
被子滑下,露出不著寸縷的肌膚,靳修溟皺眉,將她扣在自己的懷裡,然後拉上被子。
清歌索xin靠在他的胸膛上,電話裡的聲音音樂傳入她的耳朵,她微微眯眼,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件事先這樣,稍後再說。」靳修溟掛了電話,低頭看著清歌。
「杜君揚又做了什麼么蛾子?」清歌問道,她剛才隱約聽到了杜君揚的名字。
靳修溟沒有回答她,而是打開了手機國際新聞,清歌看著上面的頭版頭條,瞳孔微微一縮。
——《夏國王子冷景瑞遇意外車禍,當場身亡》
偌大的標題,醒目而又決絕。
清歌拿過手機,仔細將新聞從頭看到尾,臉色卻越來越冷。
「杜君揚,真是好狠的心。」清歌咬牙切齒地說道。
靳修溟神情淡淡的,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杜君揚這種做法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事實上,除了一開始有些意外之外,靳修溟表現地確實很平靜。
「她這樣做無非是斬斷我的後路,以後我就算是回到了夏國,她也可以說我是假的。」靳修溟溫聲開口,反倒是拍拍清歌的肩,似是安撫。
清歌黑著臉,「她為了她那個大兒子,倒真是費盡了心思。」
「其實我倒是覺得這樣很好。」靳修溟微微一笑,「擺脫了冷景瑞的身份,以後我就只是靳修溟,可以陪你到天涯海角的靳修溟,沒有束縛,沒有需要背負的責任,這樣不是很好嗎?」
清歌氣急敗壞,「那也不能任由杜君揚這樣作妖,你不要是一回事兒,被動放棄是另外一回事兒。」清歌已經從冷一飛的口中知道了靳修溟主動放棄了王位一事,他為她犧牲了一次,不想讓他再次犧牲。
靳修溟安撫她,「不要生氣,其實目前來說,這對我們是有好處的,我不是冷景瑞,那麼他們就會放棄尋找我,這樣我們也有時間準備,該屬於我的東西我終究是會奪回來的,現在只是寄存在他們那裡而已。」
清歌看著他,神情不爽,這個杜君揚在她這裡,已經比童話故事中的辛德瑞拉的後母還噁心了,不,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稱之為母親。
看到杜君揚,她想到了阿索·林奇,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面上一副對女兒寵愛有加的樣子,背地裡卻是在毒打女兒,有時候她完全不能立即,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將兒女視為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靳修溟見她神情難看,知道她在想什麼,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裡,「為了這樣的人將自己氣成這樣,值得嗎?」
清歌皺眉,「以後我若是要對杜君揚動手,你介意嗎?」這個女人,她遲早要找她算帳的。
靳修溟眉眼間的溫柔散了些,「她是什麼人還值得你費心去對付她?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慮我。」
清歌抱著他的臉,神情認真,「放心,以後你有我,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靳修溟溫柔笑開,「傻瓜,不要把我想地那麼脆弱,這麼點事情打擊不到我,只要你不離開我,其他的事情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小歌兒,只要你不離開我,哪怕是全世界都拋棄我又如何,我一樣有最堅固的鎧甲。
清歌心中酸疼酸疼的,想想自己的父母,又想想靳修溟,不禁紅了眼眶。
靳修溟微頓,低聲笑開,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還有精力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看來是已經恢復了,要不再來一次?」說著挺了挺腰,讓她感受到自己的蠢蠢欲動。
清歌黑線,那點子心酸立即被靳修溟的一句話破壞地乾乾淨淨,她一把推開了他的臉,捲起了被子,「你自己來吧,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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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糧來一波,安慰一下你們受傷的小心靈。
好啦,最虐的一波已經過去啦。咱們清歌要開啟新的征程,在霸氣側漏的路上越走越遠了,而咱們的靳醫生也會坐實了「花瓶」之名,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