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道歉。」木兮說道,林芷芊怎麼對她,她都無所謂,但是這件事還牽扯到陳可佳與清歌。其實只要稍微一想,木兮就能猜到,他們能安然並且快速地從警局裡離開,肯定是清歌動用了她爸的關係。
清歌是個什麼樣的人,經過這幾個月時間的相處,木兮心中也有所了解。她不是個喜歡仗著她父親的身份亂來的人,這次要不是為了她跟陳可佳,她根本不必這樣做。還有陳可佳,完全是為了她才打人的。
整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所以她必須給她們一個交代。
「我若是不去呢?」林芷芊皺眉。
「那我就會將你那件醜事告訴爺爺,以及你當時在醫院做手術的記錄。」
林芷芊的手抬了起來,就想打人,只是在對上木兮那雙毫無情緒的眸子時,終究不敢落下,放下手,恨聲說道:「不就是道歉嗎,我去。」
她指著門口:「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木兮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房間,正好遇上了她的養母木錦雲。
「小兮,你怎麼從芷芊的房間裡出來了?」木錦雲有些驚訝,眼中還有一絲擔憂,這兩人一向不和,每次對上,吃虧的都是木兮。
木兮神情緩了緩,「有點事情問她,媽,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人老了就不像你們年輕人這樣貪睡了,倒是你,好不容易放假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在部隊裡習慣了。」木兮一邊走,一邊跟木錦雲說道。
林家兄弟平時都不住在老宅,但是林家有個規矩,那就是月底必須回來住幾天,木兮這次放假正好是月底,所以這幾天她都是住在老宅的。
「我已經跟你爺爺說過了,我們今天就回家。」木錦雲知道老宅的人都不喜歡木兮,木兮也很不喜歡待在老宅,昨晚上就跟老爺子商量過,徵得了老爺子的同意。
木兮一怔:「媽,其實我可以的。」
木錦雲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媽媽都懂,不過咱不用受這份委屈,等下用完早餐我們就回家。」
木兮心中一暖,養父養母是奶奶去世以後,她在林家唯一的溫暖,也是她唯一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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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正在做造型,手機就響了,她一看是侯明達的來電,接了起來。
「清歌,我跟你說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侯明達依舊是急xin子,電話剛一接通就迫不及待開口。
「什麼事情?」清歌從善如流地問道。
「你還記得黑老三嗎?他被人打了,還被抓了。」
清歌皺眉,就聽侯明達繼續說道,「我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據說昨天晚上,黑老三被人打成了重傷,還有他那幾個小弟,其中有個人連手腳筋都被人挑斷了,黑老三被打斷了手,被人丟在了警局門口,還有他放高利貸的證據。」
侯明達一口氣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清歌靜靜地聽著他說,頭不自覺歪了歪,造型師正在給她弄頭髮,抬手固定了她的頭部,她從鏡子裡看了造型師一眼,見造型師正略有不滿地看著她,坐正了身子,「是誰幹的?」
有外人在這裡,她的話不好說的太過直白。
「不知道,不過像黑老三那樣的人,樹敵一定很多,估計是哪個人被他逼得太緊,狗急跳牆了,所以打算替天行道了。那人還給我拍了一張照片,嘖嘖嘖,黑老三被打的那叫一個淒慘。」
「誰告訴你這些事情的?」
「我的一個記者朋友,他在一家新聞網站工作,當做八卦講給我聽的,我一看那照片我就認出來了。」侯明達說道,實在是黑老三胳膊上的紋身太扎眼,他看到照片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來了,看到的時候還有些吃驚呢。
清歌皺眉,剛剛將欠條拿回來黑老三就出事了,這時間點未免太過巧合,但她自己沒做這種事兒,侯明達和穆魏然不會做,那麼是誰做的呢?
靳修溟?清歌腦海中閃過他的名字,又被她否定。靳修溟對這件事知道的不多,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既然不是熟人,那麼會是誰?難道真像侯明達說的,是因為黑老三樹敵太多,所以遭到報應了?
耳邊,侯明達還在說著,因為黑老三的倒霉,他的心情顯然十分好,跟清歌說了半天才掛了電話。
清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掛了電話,這才發現這期間靳修溟給她發過消息,跟靳修溟聊了幾句,清歌就將黑老三的事情全然拋在了腦後。
黑老三進去了也好,也免了侯明達和穆魏然的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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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清歌挽著清若筠的胳膊出現在宴會廳的時候,驚艷了一眾人,這裡的人自然都認識清若筠,但對她身邊的少女卻沒有印象。
夜家對姐妹兩個保護得很好,大家只知道夜家有兩個女兒,但到底長什麼樣卻是不知的,此時見清若筠身邊出現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女孩子,都在猜測這兩人的關係。
清歌與清若筠長得並不是很像,她的五官更偏向她那已經過世的奶奶,所以大家看到清歌的第一時間,並沒想到清歌是清若筠的女兒,畢竟清若筠幾乎不帶女兒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清若筠是輕雲集團的董事長,她的丈夫現在又是江陵省的一把手,不管是她本身,還是因為她的丈夫,眾人對她都格外的熱情。
宴會的主人熱情地迎上來:「若筠,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清若筠淡笑,嗓音溫和:「你的邀請我哪裡敢拒絕,只是路上堵車,耽誤了一點時間。」
「東陵市的交通真是沒法說,我也經常被堵在半路上。」那人深有同感地說道,隨即看向清歌,「這位是?」
「這是我的小女兒,清歌。」
那人一臉的驚喜:「你終於捨得將你的小女兒帶出來了。」這算是清若筠第一次帶著小女兒出現在公開場合吧。
清若筠笑著說道:「這次剛好她在家,就讓她陪我出來,清歌,這是你木阿姨,說起來,你木阿姨的丈夫也是部隊的。」
姓木?清歌眼神微閃,笑著道:「木阿姨好。」
木錦雲驚訝:「清歌去當兵了?」
清若筠一臉無奈:「是啊,這孩子倔,我是不同意她去當兵的,但她死活要去,我也攔不住,索xin就隨她了。」語氣雖無奈,卻透著淡淡的溫柔寵溺,聽得清歌微微一怔。
木錦雲聽了這話,也是笑:「父母永遠是拗不過孩子的。我家女兒也是,去年去當了兵,這次放假回來,我本想讓她也來湊湊熱鬧,多認識一些朋友,但是這孩子喜靜,就是不肯來。」
「誰說不是呢,我家這個也是被我硬拉來的。」清若筠笑著說道。
「木阿姨,您女兒是叫木兮嗎?」清歌忽然問道。
木錦雲意外地看著她:「你們認識?」
認識,當然認識,清歌心中默默說道。
「我跟木兮是一個部隊的。」
木兮去的是什麼地方,木錦雲自然是清楚的,沒想到夜家的女兒竟然也去了那樣的地方,不禁看向清若筠,清若筠神情無奈,木錦雲頓時就明白了,估計這姑娘跟木兮一樣,是個xin子倔的。
「早知道你們這麼熟,我就將木兮叫來了,這樣你們也有伴。」木錦雲笑著說道,拉著清歌的手,十分親切。
清歌笑,「木兮喜靜,這樣的場合她肯定不願意來。」
「是啊,這孩子就是太安靜了,你們既然是一個部隊的,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她一些,她這人,朋友不多。」這番話,木錦雲說的真心實意,她能看出來,清歌與木兮的關係極好。
清歌笑著應允。
清若筠倒是沒想到清歌竟然與林家的女兒認識,現在見木錦雲對她的態度,知道不用自己說,目的也已經達成,頓時就放心了。
「清歌,你先陪你木阿姨聊會兒,媽媽看見了幾個老朋友,過去打一聲招呼。」
「去吧去吧,我會幫你看好你女兒的。」木錦雲笑著說道,拉著清歌說話。她是個十分健談的長輩,清歌與她聊得倒是很愉快。
清歌長得漂亮,還是跟清若筠一起來的,一進來就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稍稍打探,知道這是清若筠的女兒,有些人看向清歌的目光頓時就熱切了幾分,若不是木錦雲一直拉著清歌說話,恐怕此時清歌早已被人搭訕了無數次了。
清歌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對此,只能無視,正想著用什麼樣的理由能早點離開,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
她看去,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清歌看著出現的男人,眼底劃過一抹驚訝,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靳修溟的視線穿越過人群,準確無誤地落在清歌的身上,眼底浮現一絲笑意,很快收回。
清歌的嘴角抽了抽,找了一個理由,從木錦雲的身邊脫身嗎,往靳修溟的方向掃了一眼,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見幾個姑娘正圍著他說話。
他的臉上保持著禮貌的笑意,清歌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絲絲不耐煩,不禁好笑,結果就對上了靳修溟的視線。
靳修溟正被煩的不行,扭頭就見這人站在那兒,一臉的幸災樂禍,淡淡的不滿從眼底瀰漫而出。
接收到對方的視線,清歌純當沒看見,扭過頭去,從侍者的托盤中端了一杯酒,剛一轉身就被人攔住了去路,「這位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祥瑞地產的吳浩銘。」
清歌抬眸,打量了對方一眼,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看著她的目光透著驚艷卻無冒犯。
清歌饒有興趣地掃了他一眼,就見他握著酒杯的手指節發白,想必是緊張的吧。
吳浩銘從清歌一進來就注意到她了,只是剛才清歌一直跟木錦雲在一起,等了好一會兒才見清歌一個人,鼓足了勇氣過來搭訕卻得不到回應,一時間站在那兒有些尷尬。
「你好。」清歌淡笑,多了一絲禮貌客套。
那人終於得到了回應,雖然才短短的兩個字,卻也驚喜非常,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清歌:「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還請手下。」
清歌沒來得及接,名片就被兩根手指夾走了,手指纖長,骨節分明,清歌的眼中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抬頭看向手指的主人。
靳修溟將名片拿在手中,看了一眼,開口,嗓音溫和,「多謝,不過我女朋友應該用不上。」
吳浩銘沒想到過來搭訕竟然會被人家的男朋友逮個正著,鬧了一個大紅臉,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
清歌同情地看了那人一眼。
「怎麼,捨不得?」微涼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清歌抬眸,就看見某人正涼涼地看著她,眼眸中明明白白地寫著「你若敢說一聲『是』試試」。
清歌笑,用手指勾勾他的手,眉眼彎彎。
她掃了一眼四周,見清若筠此時正站在東南角與人說話,並沒有注意到這邊,指了指陽台的方向,率先朝著那走去。
清歌走到了陽台上,很快,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
清歌轉身,果然就是靳修溟。
靳修溟溫柔地看著她,眼底溢出星星點點危險的目光:「看戲看得很開心?」明明看到他被人「圍攻」了,不來解圍就算了,竟然還走開,這樣也就罷了,就一眼看不到,這女人就被人搭訕了。
清歌笑眯眯,「我還以為你很享受被美女包圍的滋味。」
靳修溟忍不住咬牙,這個女人真的是有分分鐘氣死人的本事,伸手想去攬她的腰,卻被清歌躲過。
「今天我可是跟我媽來的。」清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要是被她媽看見了,就不好解釋了。
靳修溟笑:「那正好,我也想正式認識一下咱媽。」
清歌:……
清歌往陽台裡靠了靠,這邊的陽台不是正對著宴會廳,燈光較暗,若不是特意過來,是看不見的。
「你怎麼會來這裡?」清歌抿了一口酒,微微皺眉,這酒的味道她不是很喜歡。
靳修溟的視線緊緊盯在她的身上,今天為了參加宴會,她換了一身裙裝,這是靳修溟第一次看見清歌穿裙子,黑色一字肩小禮服,只到膝蓋位置,露出修長瑩潤的小腿。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大概是鞋子不舒服,她解開了鞋帶。
靳修溟的眼睛看著她瑩白的肩膀,微微皺眉,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上。
清歌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開口:「靳醫生,現在是七月份。」七月流火的季節,還披著西裝外套,他就不怕她會中暑嗎?
「你的美麗只能我一個人欣賞。」他說這話時,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佔有欲,似乎還嫌不夠,將外套整理了一番,保證遮得嚴嚴實實。
清歌:「……你怎麼來了?」難怪這人給她發信息問她宴會的具體時間和地點呢,敢情是打著這個主意。
靳修溟接過她的酒杯,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今晚她化了淡妝,嘴唇上也抹了口紅,酒杯壁上留下了淡淡的口紅印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唇正好落在她喝過的地方。
酒順著喉嚨咽下,清歌只看見他滾動的喉結,眼神微閃,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妖精,一舉一動都透著魅惑,難怪人家要圍著他轉了。
「你不來找我,只好我來找你了。」靳修溟緩緩說道。
清歌挑眉看他,「靳醫生,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愛上了我。」
靳修溟將酒杯放在一邊,攬著她的腰,「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低沉磁xin的嗓音飽含深情,讓清歌產生片刻的恍惚。
唔,她剛剛差點就信了。靳修溟喜歡她,她信。愛?不至於。
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清歌嘴角掛著笑:「靳醫生,你說情話的樣子真迷人。」
靳修溟眼眸微沉,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這裡滿滿的都是為你跳動的旋律。」
他的眼睛裡盛滿了溫柔,讓清歌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靳修溟壓低了嗓音:「聽見了嗎?」
清歌回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美人計你現在是用得越來越順手了。」
看著她這逃避的態度,靳修溟似有不滿,放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掐了一把,清歌哎喲了一聲,委屈地看著靳修溟。
靳修溟咬牙:「你就是個沒有心的女人。」竟然連他的表白都聽不出來。
清歌笑眯眯,反問:「你的心在哪裡?」
「需要我挖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靳修溟說這話時,滿心的無力,雖然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對清歌到底是喜歡還是愛,但他都表白了,這女人就不能配合一下?
「那倒不用,要是挖出來發現是黑色的,那你多尷尬。」清歌覺得自己真是溫柔體貼好女友的代表了,事事都為男朋友考慮。
靳修溟直接送給她一個側臉,他現在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
清歌剛想說什麼,眼角餘光忽然掃到一抹身影,一頓,轉過頭去,眼睛裡頓時浮現了一絲趣味,用胳膊肘撞了撞靳修溟。
靳修溟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就看見樓下花園裡,快速地閃過一道身影。那道嬌小的身影速度很快,有意思的是,她小心避開了攝像頭,直接走到了牆腳,徒手開始攀爬,那靈活而熟稔的動作,一看就是慣犯。
「你說她想做什麼?」清歌猜測著。
她跟靳修溟所在的這個陽台上沒有開燈,她跟靳修溟穿的又都是黑色的衣服,加上她特意選了一個背光的角落站著,那人沒看見也屬正常。
「不知道。」靳修溟聲音淡淡,對這人的目的沒什麼探究的興趣。
「你說她爬上來發現這裡有兩個人,會不會嚇得摔下去?要是摔死了,我們的罪過就大了。」清歌說得煞有其事。
靳修溟聞言,冷聲說道:「這裡是二樓,摔下去頂多半死不活。」這冷酷的語氣,真是一點醫者仁心都沒有啊。
清歌笑盈盈:「就算是半死不活,那我們也很罪過啊。」
「現在離開也不遲。」
「那不行,好不容易遇上有趣的人,怎麼能走呢,總得問問人家這是要做什麼吧,萬一要是壞人,我們好歹是人民子弟兵,要保護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她說得一本正經。
靳修溟嗤笑,也不拆穿她的那點看戲的小心思。
那人的動作很快,一只手已經攀到了欄杆上,正要翻身跳進來時,清歌與靳修溟忽然從暗處走了出來。
「嗨,朋友。」清歌笑眯眯地跟對方打招呼,還友善地揮了揮爪子。
突如其來的人與聲音讓那人一驚,抓著欄杆的手一松,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清歌正準備伸手拉她一把,就見那人已經以極快地速度抓住了欄杆,並且爬了進來。
她拍拍胸脯,似乎有些驚魂未定,「呼,嚇死本姑娘了。」
她看向清歌,神情不滿:「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怎麼跟鬼似的毫無聲息的,人嚇人嚇死人的知不知道,要是我剛才摔下去了,摔成殘廢了,你負責不?」
劈裡啪啦一段話,就跟機關槍似的。
清歌安靜地聽完,這姑娘年紀不大,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體態嬌小,看著就像是個未成年的孩子:「這位小妹妹,我也想知道,好好的正門你不走,爬牆做什麼?」
「我就喜歡不走尋常路唄。」那姑娘漫不經心地說道,上下打量了一眼清歌與靳修溟:「我說你們兩個大晚上的躲在這裡,該不會是偷情吧?我剛剛是無意中壞了你們的好事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原諒你們嚇我了。」
清歌臉微黑:「年紀不大,嘴巴倒是挺凌厲,小妹妹,你不是來參加宴會的吧?」她此時才注意到這人身上穿的是一套侍者的衣服。
那人眼珠子一轉,「當然不是,我就是好玩兒,我媽媽在裡面,她不讓我來,我只能自己來了,但是我沒邀請函,進不來,所以只能採取非常手段啦。」
清歌定定地看著她,神情似笑非笑,那姑娘手一撐,直接坐在了欄杆上,晃著腿,看著他們兩個,一臉的輕鬆:「不相信我?」
清歌反問:「這話你自己信嗎?」
那姑娘笑了一聲,攤手:「好吧,我自己也不信。」
清歌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這姑娘不管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但確實是一個有趣的人,這個世間,最難得的就是有趣的靈魂了。
「所以呢,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清歌問道。
「這位漂亮小姐姐,你看今晚的月色如何?」那姑娘指著夜空。
清歌抬頭看了一眼,今晚的天幕中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
「怎麼,想跟我共賞月色?」清歌挑眉,笑盈盈地反問。
那姑娘看了站在清歌身邊一直沒吭聲的靳修溟,擺手:「小姐姐有小哥哥陪了,我自然不能做電燈泡了。」
「那你是想殺人啊,還是想越貨啊?」
那姑娘聽了這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笑得歡快:「哈哈哈,小姐姐,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我這麼善良可愛,怎麼會做這麼恐怖的事情呢。不過,我很喜歡你,要不是今天不合適,我還真想跟你好好聊聊呢。」
清歌眼神微變,忽然意識到什麼,上前一步就想去抓她的手,結果那姑娘身子往後一倒,人直接就掉下去了。
清歌與靳修溟具是一驚,快步上前,只見那姑娘一個利落的翻身,人已穩穩地落在地上,清歌下意識地鬆口氣,不管這人的目的是什麼,她也見不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出事。
那姑娘從地上站起來,沖著清歌擺擺手:「漂亮小姐姐,有緣再見哦。」說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清歌沒有去追,從那個姑娘的剛才的身手就能看出,這人不是普通人,現在追也追不上。只是她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呢?
「你說她想做什麼?」清歌問靳修溟。
靳修溟眸色沉沉,「不管想做什麼,跟你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清歌抱著胳膊站在原地:「難道你就不好奇?」深入接觸過,她就發現靳修溟這人其實特別涼薄。
「我比較好奇若是你媽媽看見我倆站在這裡,會怎麼想。」靳修溟神情淡淡,對剛才那個姑娘別說好奇了,只怕是轉眼就忘,他現在滿心眼裡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清歌下意識地往宴會廳裡看了一眼,發現沒人靠近這裡,輕輕舒了一口氣,轉眸,對上靳修溟涼涼的視線,摸摸鼻子。
「那個,離開太久不好,我們先進去吧。」
她將外套拿下來遞給靳修溟,靳修溟接過,掛在臂彎裡。
靳修溟握住清歌的手腕,「真的不打算給我一個正式的名分?」他的眸色幽幽,看不清情緒。
清歌似笑非笑,「靳醫生,你想過帶我去見你的家人嗎?」
「你若是願意,我明天就買票帶你回去。」靳修溟毫不猶豫地說道。
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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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修溟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良久,嘲諷一笑,放開她,「算了,明知道的結果,我又何必追問。」
清歌的心猛地一滯,見他轉身欲走,下意識拉住了他,靳修溟垂眸,見她不知所措地模樣,心下一軟,「我不會再逼你了。」
清歌舔舔唇,「只是沒有準備好。」
「我知道,是我太著急了。」靳修溟溫聲說道,「進去吧,出來久了,你媽媽沒看見你,會擔心的。」
不知為何,這一刻的清歌在靳修溟的身上感受到的只有落寞,這種與他的氣質完全不相符的感覺,讓她的心隱隱有些疼痛,她抱住靳修溟的腰,「其實我真的只是沒有準備好,我想再多了解你一點,也讓你多了解我一點。」
她的頭埋在靳修溟的胸前,並沒有看到此時靳修溟眼底清晰的笑意,透著暖意。只是在靳修溟開口的瞬間,他的語氣微沉,「我理解,我會等你準備好。」
他拍拍清歌的腦袋:「我沒事,進去吧。」
清歌抬頭看他,見他面色平靜,心中反倒是猶豫了,「要不,我們先走吧?」
「去哪裡?」
「去哪裡都行,反正這樣的場合我也不喜歡,我們先離開,我再給我媽打個電話。」
「你媽會不會生氣?」
「她氣消得也快,沒事兒。」清歌說道。
靳修溟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拉著清歌走了。
他們走的是側門,並沒碰上任何人,只是剛走到樓下的花園裡,清歌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女聲,心中不禁感嘆這個世界真的很小。
她本想直接走過去,偏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便拉著靳修溟站在了原地。
花園另一側,朱倩倩淚眼朦朧地看著龐磊,神情悲傷:「你拒絕我是因為你喜歡清歌嗎?」
龐磊一怔,矢口否認:「這跟清歌沒有任何關係,倩倩,我只是把你當朋友。」
「難道這麼多年,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見嗎?」
「倩倩,我很抱歉。」龐磊一臉的歉意,他真的從來不知道朱倩倩喜歡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他也沒想到,只是陪朱倩倩來參加一場宴會,竟然會等來朱倩倩的表白。
這一刻,龐磊的心中除了尷尬,只剩下無措。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清歌,但是龐磊,你跟清歌是不可能的,她不會喜歡你。」
龐磊抿唇:「倩倩,我說了,這件事跟清歌沒有關係。」他從來都知道,清歌是他無法觸及的存在,那個女子太過優秀,他只能站在原地仰望著她,就像曾經的無數次那樣。
「要是沒有清歌,你喜歡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朱倩倩問這話的時候,心是痛的。龐磊是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孩,從少女時期的懵懂到現在的確定,誰也不知道她對龐磊的感情有多深,可是龐磊的心中只有清歌。
是,她承認清歌很優秀,比她優秀,可就是因為清歌的優秀,才跟龐磊有了不可能,這一點,她相信龐磊看得清楚,所以這些年,明知龐磊心中另有所愛,她也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就是希望他能回頭看自己一眼。
龐磊沉默,答案可以說是顯而易見了。
朱倩倩鼻尖發酸,「難道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抵不上日日陪伴在身邊的人嗎?」
「倩倩,抱歉,我只把你當朋友。」龐磊臉色微微發白,卻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朱倩倩後退了一步,定定看了龐磊十秒,強忍著淚水,顫聲開口:「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靳修溟似笑非笑地看著清歌,這女人的桃花真是走到哪裡都是。
清歌一臉尷尬,聽著那邊的對話,知道人馬上要走了,給靳修溟使眼色,想在朱倩倩二人發現之前趕緊離開,畢竟偷聽人家說話,雖然不是故意的,但被當事人抓住這種事情還是很尷尬的。
只是還沒等清歌離開,朱倩倩就先一步發現了清歌,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裙,畫著淡妝的樣子比平時的素顏更加耀眼。
清歌尷尬地摸摸鼻子,抬起手朝著朱倩倩揮了揮:「呵呵,好巧,竟然在這裡遇見了。」
朱倩倩只是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就直接走了,剩下清歌與龐磊四目相對,尷尬瀰漫。
龐磊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清歌,不知道剛才的對話她聽到了多少,一時間手足無措。
靳修溟淡淡地掃了一眼龐磊就收回了目光,只要一眼他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根本不足為懼,手攬著清歌的腰,溫聲開口:「不是說餓了想吃夜宵?走吧,我知道一家餐廳的味道不錯,你會喜歡的。」
清歌點點頭,朝著龐磊笑了笑,轉身走了。
龐磊的視線落在清歌腰上的大手上,眼神暗了暗,神情失落。他知道自己跟清歌沒有可能,可是給出去的心又豈是那麼容易收回的。
而且這些年,清歌一直都是單身,這讓龐磊的心中總是抱著千萬分之一的希望。現在,親眼看到了陪在清歌身邊的男人,是否也該死心了呢?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靳修溟收回手,溫聲說道,「清歌小姐,愛慕者不少啊。」
只是這話落在清歌的耳中,卻讓她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鼻翼輕輕動了動,清歌笑眯眯:「哎喲,這是誰家的萬年老陳醋打翻了呀,靳醫生,你聞到了嗎?」
靳修溟幽幽地看著她,這眉眼含笑的模樣確實勾人,難怪那些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挪都挪不開,輕哼一聲,傲嬌地轉過了腦袋。
清歌看著靳修溟這副模樣,笑得越發歡快,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對男友時不時吃醋的行為感到厭煩,不過她每次看到靳醫生吃醋,心情就格外得好,吃醋的靳醫生在她眼裡簡直太可愛了有木有。
眼見著靳修溟的臉都要青了,清歌傾身,在他的下巴處落下一個吻:「這麼優秀的女人卻只喜歡你,靳醫生,你是不是很驕傲?說出來,我保證不笑你。」
一句話,將靳修溟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羞惱消散殆盡,這人現在是越來越知道如何哄他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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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靳美人吃醋的樣子好可愛,簡直是深得我心。
某離:某人的土味情話也是信手拈來。
靳少:我就喜歡我媳婦兒的土味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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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韓窈無奈的發現,自己竟穿到了艱苦的七十年代,變成了一個沒爹沒娘沒錢沒糧的小孤女,這裡物資奇缺,唯獨盛產各路極品。
於是,韓姑娘就開啟了發家致富、手撕極品的生活,要乾就乾,要撕就撕,不撕的淋漓盡致不夠痛快!
物資奇缺怕啥?咱有空間呢!
極品來了怕啥,咱有智慧呢!
找茬挑釁的來了怕啥,咱有未婚夫呢。
呃……對了,未婚夫?
她啥時候有個未婚夫了?
還是個黑不溜秋的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