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我怎麽你了
“白未央現在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你們放心,到底是怎麽回事,絕對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好不好?等她醒了,你們就能見到她了。”
顧嘉哪裡還有夜店小王子的氣勢,姿態放得極低,他做這些,是不想讓人打擾到凌肅。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凌肅現在,已經到極限了。
一丁點的刺激,都能讓他重回地獄!
他不能冒這個險。
……
白未央渾身都在疼,身體的所有部位,都叫囂著痛苦。
她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間的晃神,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然而很快,一幕一幕,重新衝回了她的大腦裡。
綁架,針管,藥劑,曼青,棠棠!
“棠棠!”
白未央瞬間劇烈地掙扎起來,她的女兒,那個女人要動她的女兒!
“未央,未央你冷靜一點,沒事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一雙手牢牢地按住她的肩膀,用嘶啞的嗓音安撫著她。
白未央渙散的焦距慢慢地凝結,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這是……凌肅嗎?
胡子拉碴,疲倦憔悴的這個人,是凌肅嗎?
怎麽這麽憔悴?
“沒事了,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對不起……”
真的,是凌肅。
白未央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袖子,“棠棠,她要傷害棠棠……”
她急切地想要告訴凌肅一切,可是渾身的疼痛讓她的思緒越來越渙散,白未央的眼睛裡凝出淚來,順著臉頰滑落。
“沒事的沒事的,棠棠很好,沒有人能傷害到她,沒有人,我保證。”
凌肅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親吻著白未央的手,動作輕柔,試圖讓她放松下來。
凌肅的保證,果然讓白未央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
只是,白未央的眼淚就停不下了。
她還活著。
她還活著!
還能陪著女兒慢慢長大,還能重新睜開眼睛,她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做……
白未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慶幸過,人真的很脆弱,少了一口氣,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可誰會想死?
那時候,以為自己死了的凌肅,會是個什麽樣的想法?曼青口中,因為她的死拒絕一切也想要死的凌肅,心裡,沒有這樣的恐懼嗎?
“我好累……”
白未央從沒有現在這樣疲倦過,劫後余生,讓她整個人被抽掉了力量一樣。
她慢慢地閉上眼睛,“幫我,照顧好棠棠。”
凌肅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布滿了墨色陰霾的眼底,慢慢地浮現出一抹驚人的亮色。
病房的門被拉開,凌肅滿身疲憊地走出來,“去喊醫生,未央剛剛醒了。”
“真的?我要去看看她。”
韓子沐和安桃立刻繞過阻攔的人走了進去,顧嘉沒來得及攔他們,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凌肅的身上。
“阿肅,你還……還好吧?”
顧嘉小心翼翼地詢問,鎮定劑他都已經帶來準備好了。
凌肅看著他,忽然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我也去休息一會兒,等她再醒過來,不能用這張臉面對她。”
顧嘉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凌肅居然真的沒有問題,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凌肅卻沒什麽也沒說,去了休息室。
她剛剛醒過來之後,沒有讓他遠離,沒有說,不想見到他,沒有讓他去把別人喊過來。
就這一丁點兒變化,都能驅散凌肅心底的陰霾。
顧嘉拍拍秦錚的肩,大步跟了過去,“阿肅,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凌肅詫異的抬起頭:“什麽怎麽處理?”
“曼青。”
凌肅的身形僵了僵,“我還沒有想好。”
說實話,當他得知要劫持未央了的人是曼青時,心裡說不出的震驚。
這個女人從來理xin,知xin,做事也方方正正,怎麽可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那你慢慢想。不過有句話我想提醒你。”顧嘉猶豫了許久,還是說出了心裡的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凌肅的態度明想不想再聽,眼神冷銳。
那個女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他的死穴。這個死穴,別說是她,就是秦錚,顧嘉都碰觸不得。
她,太自以為是了。
顧嘉見他的臉沉了下來,心裡輕輕歎了口氣。
哎,這特麽都叫什麽事啊,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不行嗎,非要往心裡塞那麽多的執念幹什麽。
人啊,得想得開啊!
……
病房裡。
白未央安靜的平躺在牀上,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小臉慘白慘白的。
“這叫什麽事,才出了一回車禍,又差點被人弄死,天天跟醫院耗上了,這是犯了太歲還是什麽的?”韓子沐搖頭。
安桃朝天空拜了拜,“回頭我得去廟裡給未未燒柱香,太倒霉了。”
“白程安和邢家言那邊都還不知道。”
安桃指了指外面,“先不告訴吧,不然又有得鬧了,還是等未央醒了再說。”
“也只能這樣了。”
話音剛落,韓子沐看著一幫護士推儀器進來,嚇得臉色有點白,“你們打算做什麽?”
“病人的血液裡有毒素,需要做血透,你們家屬先出去一下。”
安桃嚇了一跳,心驚膽顫的問,“血透危險嗎?”
護士笑笑,“不危險,但病人會比較痛苦,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你們一會再來陪她。”
“行,那護士小姐,你們小心點。”
韓子沐給安桃遞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走出加護病房,一抬頭,就看到秦錚倚在牆上打手機,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依稀能聽見幾個詞匯,似乎跟白未央出事有關。
安桃走過去,“秦少爺,這事到底是誰做的,你們打算怎麽處理?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
“阿肅說了,會給你們一個交待,這話我再重複一遍。”秦錚看著女人憤怒的小臉,候結上下滑動了下。
安桃見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冷笑著低聲罵了一句:“流氓。”
“誰是流氓?”秦錚雖然腦子在天馬行空,但耳朵卻清明的很。
“你。”安桃一起到那天的事情,火就大。
自己珍藏了二十幾年的那層膜,雖然不值什麽錢,但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人拿走了,她心有不甘。
更何況還是和她氣場不對盤的人,想想都覺得來氣。
“我怎麽流氓你了?”秦錚上前一步,低頭,雙目幽幽看著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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