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算太熟練,但她已大致掌握了要領。
以色事人,曲意逢迎,粉飾太平。
作者有話要說:
探頭探腦菇:青青升級了,俺好像沒什麽危險的亞子!開心.jpg
第7章 不情不願
寧青青閉著眼睛,感覺到謝無妄沉沉地壓了下來。
她想,她大約會讓他失望。
她的臉頰有一點發酸,那是因為假笑的緣故。倘若是發自內心的甜蜜笑容,那麽無論笑上多久,臉也是不會酸的。
身體無法說謊,他期待多時的軟玉溫香、芙蓉出水,恐怕也是給不了了。
她終究做不到全無芥蒂。
熟悉的冷香氣息到了近處,她不必睜眼也知道,他正微側著臉,將薄唇懸在離她的唇極近的地方,等她願者上鉤。
為了不讓他發現方才她做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她只能主動相迎。
她輕啟微顫的唇瓣,貼上去。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究竟哪裡意不平。謝無妄對雲水淼並無半分上心,自己一撒嬌,他便遂了自己的願,令浮屠子將此女送走。
她還有什麽不滿?
為什麽胸口正中,卻在一陣接一陣地抽著疼痛?
她的唇觸到了他。他的唇線薄而長,十分特別,不必用眼睛看,只需略一描摹,便知道它非常漂亮,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擁著自己傾心戀慕的人,即將與他做最親密的事情,可她卻絲毫也開心不起來。
他一動不動,任她親吻。
半晌,她嘴巴都發麻了,他卻全無反應。
她漸漸有些心慌,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他微闔著牙關,分明也沒使什麽力道,卻與他那冷硬的心防一樣,向她豎起不可逾越的銅牆鐵壁。
她不知該怎麽辦,唇漸漸有些發顫。
終於,他不鹹不淡地開口:“阿青在敷衍?”
她睜眼看他,見他的黑眸清清冷冷,沒有半分意亂情迷。
在一起這麽多年,他甚少喚她‘阿青’,每次只要涼涼吐出這兩個字,接下來便是要給她一記冷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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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這是要走?勸你三思。
……阿青,知足常樂。
……阿青想聽假話了?
她心中一震,忽然意識到他其實什麽都清楚。他看著她強顏歡笑,笨拙地用力守護她那一畝三分地,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她不舍得放棄的珍寶。
他的眸光平靜無波,被他這樣注視著,她感覺自己的心思彷彿全被剖了出來,攤在他的面前,任他審視。
他輕易便能看穿一切,他之所以縱著她,是因為她許諾過甜美的報酬,可是現在她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他不高興了。
她感到一陣狼狽。
她失措地摟住他的後頸,揚起臉來,想要堵住他的嘴,卻被他豎起一根手指,抵住了唇。不容抗拒的力道從他的手指上傳來,她被他摁到了枕頭裡面。
他的唇角掛著一貫的淺淡笑容,嗓音飄忽,極好聽,卻讓她心尖發冷。
“這般不情不願。”他慢條斯理地問,“把我當什麽了?”
她下意識地搖頭:“沒有……”
她是有些傷心,但是並沒有不情願。
她只是從來沒有主動過。和他在一起,無論哪一個方面,從來都是由他強勢主導,她已經習慣了被動地接受他給她的一切。
他淡笑著,涼涼看著她。
他的氣勢靜若深海,她仰頭望著他,忽然有種錯覺,自己立在沉沉蒼穹之下,獨自面對整個世界。
他,就像一個世界。一個強硬的、完美的、自成一體的世界。
而她,就是一只小小的螻蟻,站在天幕下,妄想著擁有整個世界。
一股悲涼從心頭湧上腦門,化成了冷冰冰的液體,無聲無息地順著眼角淌下。胸腔中一陣接一陣抽悸,尤其是修複元火封印時被焰氣震傷的淤積之處,此刻正抽搐著,火辣辣地躥動。
他微微垂頭,唇角勾了起來,歎息:“這就哭了啊。”
她讀不懂他的語氣,像是憐惜,像是失望,又像是譏諷。
他抓著她的肩,將她翻過一面,摁在軟枕裡面。
輕車熟路地解掉雲霧紗,火一般的氣息落向她的後頸。
他的動作太過強硬,喚醒了她的身體記憶,讓她想起了她和他的洞房花燭夜。
新婚那夜,這個男人壓低了寒涼的聲線,在她耳畔溫柔地說著情話,他笑得比任何人都好看,神情溫存動人。但他的動作卻極其強勢、極其冷酷無情,他肆無忌憚地開闔征伐,就像是掠食者在奪取獵物的xin命,毫不憐惜她的少不經事。
極致的矛盾,讓她不知自己是夢是醒。痛得要命,卻又幸福得要命。
那時候,她以為他是愛她的,因為愛她,所以衝動了些、魯莽了些,她絲毫也沒怪他。
此刻想來,卻是如墜冰窟。
這個人,根本就沒有真實情愫。所有溫存都是假象,只是為達目的的手段而已,為的是他自己快活。
就像今夜,他定會不管不顧……
“啊!”她忽然痛呼出聲。
脊柱正中像是被烈焰灼穿,他一指點在她後背的穴位上,元火渡入經脈,精準無誤地找到了內傷淤積之處,絲絲縷縷開始疏通淤堵。
他沒動她,而是在替她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