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金鑰化為一束金光,在黑暗的虛空中引路,光束的盡頭,便是鏡魂台的入口。
司凌有些驚訝,心裡不由得佩服設計這一切的人,單是路上設置的重重危機,就足以教大乘期以下的修士分分鍾喪命,而且若無金鑰引路,恐怕在此處虛空尋找一輩子,也找不到鏡魂台的入口。
如此,倒是讓她越發的認識到“金鑰”的重要xin,如此重要的東西,按理說,妖族理應好生保管方是,怎麽會讓九尾狐偷了出來?
事實上,這事情是司凌想岔了。鏡魂台是上古時期便遺留下來的秘地之一,後來野火城在妖族建起來後,便有妖族大能探索過鏡魂台,發現鏡魂台的存在十分雞肋,便封鎖了鏡魂台,只留下幾個通道口,需要有金鑰引路方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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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妖族大能認為雞肋的鏡魂台,裡面危機重重,妖修若是闖入,除了路遇各種危機外,也因妖修的妖丹的力量無法適應鏡魂台,重則直接被抽魂攝魄,即便得幸闖出來,三魂六魄也會被攝去一半,難以修補。但是,危機卻總是伴著無數機遇的,那些自上古時期便留下來的天材地寶,在此皆可以見到,少有修士無法不動心。只是,即便心動,妖修的體質卻對鏡魂台無能為力,最後漸漸成為了雞肋一樣的存在。
於是,這般雞肋的東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妖修漸漸不放在心上,也少有人再提起鏡魂台,便也不再關心此物,那金鑰最後只是像普通的法寶一樣,被收在了天河星光樓的藏寶閣中。
種種原因下來,白沇能取到金鑰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難的是他要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將金鑰取走,並且將自己及九尾狐一族都摘出來。而他若是要將自己摘下來,那麽必須要有人當擋箭牌,自然擋箭牌越多越好,於是整個天河星光樓的管事及與宴貴客都被拉下水了。
之所以說是被拉下水,蓋因天河星光樓的星河下方被驚動的亙古荒獸,這可不是開玩樂的,若是放著不管,任它發狂,整個妖族都要被驚動了。通往鏡魂台的入口在王城中有兩處,但鱗玉卻挑選了天河星光樓的星河之下的入口,也是為了那只亙古荒獸。
所以說,當初司凌聽到鱗玉的計劃時,才會覺得這是個高智商的人才,將王城眾多妖族大家族都拉下水了,全面打擊。如此,屆時哪還有人有那心關注跑進鏡魂台的人幹什麽?
而白沇也為了摘出九尾狐家族,按鱗玉的設想,積極的配合,用九尾狐的神通偷出金鑰,使這一切皆掌控在了鱗玉的算計之下。
好吧,不管鱗玉怎麽算計,司凌他們只需要收取成果便成,雖然這過程驚險了點兒,但成功就行。
亙古荒獸的聲音一波波地在虛空中回蕩,司凌聽得心驚膽戰,幾乎有種馬上要被可怕的凶獸吞噬之感。鱗玉告訴他們,天河星光樓通往鏡魂台的入口有一只亙古荒獸守著,而這只荒獸據聞是上古時期的大能捕捉放到此地看家的,後來仙界大戰,諸多大能隕落,這只荒獸便一直被鎖在此地了,也成為了妖族的一種力量的象征。
荒獸與妖修不同,妖修由妖獸修煉歷經雷劫化為人形,而荒獸空有強橫的力量,卻終其一生無法化形,所以只能作為一種力量的象征,卻沒有妖族敢將它放出來。
須臾之間,司寒已經帶著她走到了金鑰所指的盡頭,然後招招手,將金鑰收了起來。
盡頭是一道虛空之門,門前是一頭長相猙獰的古獸守著,頭似龍,身似麒麟,四肢似牛,它的脖子被一條不知道從何處延伸過來的精鐵鏈鎖住,行走間發出哢啦啦的玄鐵碰撞的聲音。只是,司凌仍是沒有什麽安全感,蓋因這鎖鏈似乎只是個形式,並沒有束縛住這只荒獸。
在荒獸一雙銅鈴大眼瞪來時,重天和白虎已經化出本體,巨大的身體與荒獸對峙,三只身形一樣巨大的妖獸形成三角之勢,互相不讓。
司寒將抱著的人放下,冷聲道:“魔天驚羽琴!”
司凌下意識地召喚出魔天驚羽琴,然後在重天、白虎與荒獸展開撕殺時,十指已然覆上魂力,奏起了《安魂引》。
是的,此時《安魂引》比直接戰鬥更為上佳,有什麽比古曲《安魂引》更適合這種場景?荒獸是真正的野獸,神智未開,只憑本能戰鬥,以他們現在的實力和它力戰實在不智,且時間也拖不得,若是天河星光樓中的妖修趕來,便功虧一簣。《安魂引》安撫靈魂之意,撫平狂暴血腥,清心淨靈,對付妖獸最適合不過。
果然,《安魂引》一出,荒獸的攻擊便凝滯下來,那雙嗜血的大眼也漸漸迷離起來,有瞬間的迷惘。
司寒趁機出手,一卷袖子,攬起司凌的腰,身體化為流星進入了那扇虛空之門。
重天和白虎也隨之歇戰,沒入了虛空之門。
當所有妖修還未摸索到目的地時,面對的是一只失去了對手而更凶殘的荒獸,頓時被可怕的荒獸攆著四處跑,苦逼之極。
門後的世界並不比外面安全。
司凌心裡喊了聲“媽媽呀”,來不及反應,便直接被她家大哥像扛米袋一樣扛著跑了。而司寒一只手扛著人,一只手抓著一條火鞭,將朝他們攻擊而來的流火擊飛。
是的,無數的流火挾著漫天可怕的威壓朝他們砸來,那炙熱的氣浪一層層撲來,小妖蓮第一時間已經承受不住地回到了紅蓮空間,身上有毛的兩只妖獸也自動地跑回了芥子空間和八寶乾坤瓶,是以在外界,便是司寒和司凌兩人奮鬥了。而這些火團的速度太快,威勢太大,讓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反應,所以苦逼的小凌子直接掛在了司寒肩膀上了。
司凌又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無能為力,在這裡,她就像一滴毫無反抗能力的水珠,分分鍾就會被異火燒乾。就算是魂力罩,也可以被流火輕易地穿透,沒有保護之力,只有司寒大乘期的修為,方可抵擋一二。
司寒不斷前進,除了避開攻擊外,還要注意司凌的安全,衣袍及袖子皆被燒焦了不自知。司凌倒是看到了,心裡暗暗吃驚於這些流火的可怕之外,竟然連高階寶器的法衣也輕易毀壞,恐怕就算是仙器也不在話下。
不知道如此奔跑了多久,他們終於離開了漫天流火的世界,然後撲嗵一聲,摔入了水世界之中。
司凌:=__=!火海過後就來了水麽?是不是金木水火土都要闖上一闖?
心裡雖然吐槽著,不過進入了水世界後,終於成為了她能禦使的世界了,順著水的浮力,她從司寒肩膀上跳了下來,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與他兩手相扣。
司寒目光落到他們相扣的手中,沒有說什麽,冰雪一般的面容平靜如昔。
司凌朝他抿唇一笑,讓他交給她。
司凌是水火雙靈根,但她主修的是水靈根,而司寒主修的是冰靈根附帶異火屬xin,所以在這一片水世界中,自然受到阻礙,而司凌卻如魚得水,悠然自在。
水中有著一種阻礙的力量,司寒感覺頗深,讓他寸步難行,只能依靠司凌的牽引。看著如冰雪般的男子乖乖地被她牽引著前行,司凌心裡頓時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驕傲感,她也不是那麽沒用的。
修士本不懼水火,但異火異水卻是例外。好比先前的流火,便是異火的一種,而現在的水,水質中蘊含著一種可怕的力量,除了水靈根修士,竟然壓製住其他靈根的能力。所以,兩人在水中口不能言,只能以神識交流。
“大哥小心,前面有東西來了。”司凌提醒道。
隨著這聲提醒,司寒也感覺到了前方突然乍起的水漩渦,然後是一條彩色的長長的水鰻從漩渦中出現,朝他們直奔而來。
司凌眉頭一豎,自然感覺到這條彩鰻對他們的惡意——不,應該說是對司寒的惡意,將之當成了入親者,它接近後,直接一尾巴掃了過來,挾著彩色的流光,看似美麗,其實卻是致命的毒素。
司凌翻手,變形出現在手中,變形前端的分叉直接叉住了彩鰻,然後走過去,直接一腳踩爆了它的腦袋,瞬間收進了儲物手鐲。這一切發生在電閃石光之間,快得彩鰻爆頭後的血都沒有滴出來。
嗯,這些彩鰻渾身都是毒,正好作重天的口糧,它的毒需要補一補了。
於是,接下來他們遇到了很多彩鰻,司凌一邊將司寒保護得密不透風,一邊收割著彩鰻的生命,將它們的屍體收集起來,以作重天的口糧。
看她是多好的同伴,戰鬥中都不忘記給重天收集口糧,重天你丫的還不快來跪舔!
得意洋洋的小凌子很快又被現實打擊了,彩鰻這種攻擊力弱小的生物不敢再來犯後,輪到了一種巨大的海蛇一般的怪物過來了。
司凌當機立斷——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