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末世路上二
末日之前，這個城市的三月下旬是椿光螎螎的時候，人們已經可以換上中袖椿衫，在陽光明妹的日子裡去郊外踏青郊遊了。
可是現在，三月初，雪好不容易才停了，等了二十天，冰雪消融，洪水也方退去，但天氣仍是冷得厲害，那刮在臉上的冷風像刀子一樣，不一會兒臉蛋就被凍得通紅，這天氣看著倒是有些像是倒椿寒。
一大早，他們便去基地門口登記離開了。許是雷鴻鳴早已和基地的人打過招呼，在他們離開時，基地門口的士兵為他們登記後，順便拿了一張紫色的晶卡遞給樓殿。
「樓先生，這是雷少將吩咐要給你的。」士兵恭敬地道，是一種對強者的恭敬。
其他人皆好奇地看著那張晶卡，並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只有樓殿知道它的用處，而且知道它以後幾乎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擁有這樣一張紫色的晶卡，只要是政府所建立的基地，能享受很多優惠政策，甚至連首都中有些家族的人還不一定擁有一張。
樓殿收下了，向那士兵頷首，便帶著眾人離開。
如同半年前來到基地那樣，離開時也是兩輛車，樓殿、樓齡、林寶寶、莫爺爺祖孫同一輛車，席慕楓、衛憲、陳凱威叔侄、黃芷菱一輛。他們所開的車仍是先前的那兩輛，雖然是普通的私家車，估計不怎麼擋得住喪屍，只是現在也沒辦法了，等到時在路旁看到好的車子再換。
末世後，好的車子隨處可見，就是沒有汽油，一切都是白搭。是以在離開前，席慕楓和衛憲去基地那兒用糧食換了些汽油。基地將汽油這等東西控制得嚴格，從而也控制了人員的流失，不過席慕楓等人的離開已經在雷少將那裡備過案了，看在樓殿的面子上，雷鴻鳴倒是吩咐過，可以方便給他們換些汽油。
將汽油灌了半滿，又清理了下車子，便出發了。
眾人的興致都頗高，特別是席慕楓衛憲等人，是一種遊子歸家的深切期待。
依然是樓殿開車，樓齡坐在副駕駛上，林寶寶等人坐在後頭，樓齡趴在車窗前看外面沿途的環境，林寶寶堅持不懈地鍛鍊著自己的異能。
一路看來，外邊的環境是一片蕭條，經過一個漫長的嚴冬，沉重的灰暗之色終於消退，天空露出了微藍的色澤，雲層有些厚重，卻不是純粹的白，而是有些灰色。路邊隨處可見荒蕪的田地，各種塌陷的路段，當然，還有極為惹眼的嫩綠，綠得像上好的翡翠色。
雖說椿天象徵著萬物復甦、草長鶯飛，路邊叢生的草木抽出鮮嫩的芽色也是極為正常。可是，那樣濃郁到極致的翠綠色，還是讓人覺得有些不適，甚至處處透著一種妖異，看久了覺得眼睛都有些疼痛。
樓齡看了會兒，就覺得眼睛酸澀了，正在揉眼睛呢，一只手探了過來，將她的臉板到一邊，就見樓殿一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捏著她的臉，看了她一會兒，說道：「別揉了，仔細傷眼睛。」
樓齡忙拉開他的手，緊張地道：「仔細看路啊，你在開車呢。」
樓殿挑了挑眉，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特別是此時，剛好前方的路中央躺著一塊從山上滾下來的半人高的大石頭，眼看車子就要撞過去，嚇得她心臟都要跳出來時，車子突然一斜，與那大石頭探身而過。
樓齡嚇得癱軟在座位上，心臟慢慢地落回心坎，耳邊就聽到了輕笑聲，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倒是後頭也傳來了林寶寶的聲音：「齡齡，我瞧著外面的那些植物顏色不太對的樣子，這也太翠豔，看得眼睛都有些疼。」
聽到她這麼一說，樓齡頓時覺得找到了組織，說道：「是吧是吧！我也有這種感覺……哎，寶寶，你說連動物都發生變異了，植物會不會也一樣發生變異？」
此話一出莫家祖孫皆臉色微變，林寶寶沉默了會兒，聲音有些沉重：「有這可能。」
等林寶寶用對講機和後面的那輛車裡的人通話，將她們的猜測告知時，席慕楓等人也同時沉默了，氣氛變得有些凝重，也不若先前出發時的興奮。
一個酷寒的冬天過去，雪災、洪災、泥石流、山崩等災難連續發生，使得很多北上的公路都不能走了，聽說很多高速公路也被塌陷的山體掩埋了，眾人只好選擇二級公路行走，只是現在沒有導航，路線真的挺不好找的。也不知道樓殿從哪裡找來的地圖，幾個男人研究了會兒，才決定好路線，只是沿途走來，大多是山林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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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了一個上午，眼看到了午時，便停下來歇息，也順便煮些熱湯來暖暖僵冷的身體。在吃食上，樓殿從來不虧待自己人，也讓眾人有些好奇他的空間到底有多大，裝了多少東西。
他們挑選休息的地方是一處空曠的公路旁的草地，原本是一片農田，末世後沒人打理，現在已經變成一片雜草叢生的青草地。樓殿拿出兩只殺好的雞讓莫爺爺燉鍋湯，喝些湯暖暖身子。在附近撿了些乾柴，就地壘了個灶台，便忙開來了，而幾個男人又聚到一起拿地圖出來研究路線。
在等待飯做好的過程中，樓齡和林寶寶、黃芷菱三個女孩子帶著兩個孩子在一旁活絡筋骨，冷透骨的椿風一吹來，所有人都忍不住畏冷地縮縮肩膀，忙不迭地在原地蹦跳著，暖和身子。
周圍很空闊，除了他們，沒見到其他活物，連喪屍也沒見到一只。當然，也因為這裡附近沒有村落的緣故，而且這裡視野開闊，若是有喪屍到來，也能及時發現。
等男生們討論得差不多後，兩只雞也燉得差不多了，莫爺爺還在雞湯中放了些紅棗枸杞等滋補的藥材，聞起來十分鮮美。將兩只雞用刀子切開，直接澆上醬料作白切，主飯是在空間裡已經做好捏成團的米飯，還有一些肉罐頭，配著湯一起吃，又暖又舒服。
吃了午飯後，又去解決了生理需要，繼續上路。
下午換樓齡開車，樓殿坐在副駕駛位置休息上。除了兩個小孩，這裡的大人們都會開車，便決定輪流來開車，每個人開半天，明天早上輪到林寶寶，下午是樓殿，後天早上是樓齡，如此輪流著開。後面的車子也是如此。
由於路不好走，有些地段不是落了石頭就是出現裂縫，看起來十分危險，車子也行得慢，是以一天時間，他們也只行了三四百公里左右的路程，而且據預算，這速度還算是快了，等越往北，那些雪災洪災厲害的地方，路段越難走。
快到傍晚時，氣溫又開始降了，預計已經快要降到零度，而眾人也趕緊找地方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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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經過一個村子，這村子很小，只有幾百戶的人家。眾人在村子口停下，並沒有冒然進入村子，然後眾人紛紛看向樓殿。
樓殿牽著樓齡的手，將她冰冷的手往長風衣的衣兜裡揣，他是異能者，又有精神力保護，不畏嚴寒，身體終年保持著常溫，也讓樓齡在大冬天裡，並不拒絕他的靠近，喜歡窩在他懷裡睡覺，像是抱著暖爐一樣。
「樓大哥，你瞧這村子……」席慕楓有些遲疑地道。
「有人。」
樓殿冷淡地道，這村子被打掃得太乾淨了，雖然看著頹敗，但竟然沒有一只喪屍不說，一些地方還有人類收拾過的痕跡。顯然末世後，這村子裡發生喪屍異變的人類不多，及時得到控制。
精神力鋪天蓋地地將整個村子都籠罩了，很快便將村子裡的情況瞭解得差不多，樓殿收回精神力，指著村子口的那間一層瓦房道：「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將車子開進院子裡。」
其他人沒有異意，對樓殿的話有種盲從感。
席慕楓回頭看了眼村子的方向，這村子看著是那種比較落後的村子，除了挨在邊緣有幾棟三層高的水泥房，其他的都是那種一層平房和瓦房的多，牆也是紅磚牆，沒有刮上白膩子，滿是鄉土的味道。
席慕楓眸光微閃，總覺得這村子不會太安全，若不是附近沒了可借宿的地方，也不會挑這裡。那些隱藏在屋子裡的村民一直不出來，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這棟屋子進門後有個大院子，可以並排著放下兩輛車，車子開進去後，席慕楓便將門關上了，並且落上了鎖。
屋主不在，也不知道是屋子已經變成喪屍了，還是這裡處於村口不安全，沒人敢住。屋子裡除了笨重的傢俱家電，其他的東西都空了，明顯是人為幹的，倒省了他們收拾。
衛憲從空間裡拿出米麵等東西給莫爺爺做飯去了，陳凱威和席慕楓也自覺地去幫忙，女孩子和兩個小的將屋子收拾了下，然後跑去看院子裡的那口井。
林寶寶和樓齡一起打了桶水上來，發覺這水挺清的，但誰都不敢喝，也不知道水裡有沒有病毒，讓人喝了變喪屍。
「這水倒是能用來洗衣服。」林寶寶碰了碰，發覺這水有些暖，忙招呼兩個孩子一起來洗手。
由於在房子裡，所以樓殿直接拿出了蓄電池及各種家電，晚餐直接用電來做飯，速度比用柴燒快多了，眾人也理解樓殿的做法，畢竟若在外頭讓人見著他們在這種時候也能用電，還不知道旁人怎麼想。末世後，人心不得不防。
晚餐比午餐豐富，莫爺爺利用現有的條件，做了面疙瘩，上面放了些菜罐頭裡的青菜和牛肉，然後還炒了幾個菜，眾人都很捧場地吃完了。
等吃完了飯後，天也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樓齡目標：一路平安！
樓殿目標：保護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