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發佈時間: 2024-02-14 06:5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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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在家裡混了兩天後,他們終於收拾行李準備出發。

出發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處理,就是他們家的新成員,一只叫「二哈」的狗。

二哈來到他們家已經有兩天了,它對這裡適應非常良好,雖然空間沒有江家祖宅大,沒辦法讓它到處撒歡,不過有得就有失嘛,陽臺上那一片地方可不是江家祖宅比得上的。雖然還沒有開智,但它本能地明白,靠近這些植物,對它有極大的好處。

所以每天除了在屋子裡撒歡探險外,其他時間它都會趴在陽臺上,連它的狗窩都拖到這裡,晚上恨不得就睡在放置盆栽的架子下面。

二哈的表現,也讓郁齡清楚地認識到有間花店裡的植物確實不平凡。

聽說他們要出門,二哈躥了過來,用身體蹭著郁齡的腿,不過被奚辭一瞪後,趕緊嗚嗚地叫著退開,但是依然咬著她的褲腳,表示要跟著一起出門的意思。

就算它再二,它也是明白主人這是要出遠門了,出門去玩怎麼能少了它呢?

「坐好!」郁齡抽了抽腿,發現它咬得很嚴實,抽不開,不禁瞪了它一下。

二哈馬上一屁股坐下,蹲在郁齡面前,抬起一張兇猛的狗臉,蠢蠢地看著她,時不時地伸舌頭,然後嗷嗚一聲。

「別賣蠢!」郁齡一巴掌拍到它腦袋上,和它說道:「我們要出門幾天,你在家裡看家,給你準備幾天份量的高級狗糧,如果你不喜歡吃狗糧也沒關係,我會讓阿姨每天過來給你煮飯,你看這樣行不行?」

郁齡說的阿姨是以前照顧她的傭人,是江家的老人了,郁齡自己一個人搬到這兒後,江禹城擔心她照顧不好自己,特地將自己信得過的傭人派過來。

二哈看著她,似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郁齡想了想,拿來一盆塑料骨頭玩具,隨便拿了幾根,然後分別擺了三堆,第一堆放一根骨頭,第二堆放兩根骨頭,第三次放三根骨頭。「給你三個選擇,一是吃狗糧,二是傭人阿姨過來給你煮飯,三是去我姨父家,你選哪個?」

二哈看了看地上散發著肉香的塑料骨頭,然後伸出爪子按在她的腳背上,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她,表示一個它都不選,要跟主人出門去撒歡。

郁齡挑眉,「你就這麼想和我們一起出門?很危險的哦。」她故意嚇唬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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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馬上嗷嗚嗷嗚地叫著,反正,主人要出門玩,它不管怎麼樣都要跟著去的。

郁齡這會兒又覺得這條哈士奇挺聰明的了,至少它能聽得懂他們的話,也清楚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郁齡轉頭看奚辭,問道:「怎麼辦?」

奚辭看了一眼那只蠢狗,說道:「既然它想去,那就一起帶去吧。」對於妖類,他向來是比較寬容的。

郁齡支著下巴想了想,突然道:「聽說狗血能破邪,是麼?」

奚辭:「……」

奚辭被她神來一筆弄得無語,不過狗血確實有時候能破災驅邪,特別是黑狗血,用處更大。

於是二哈不用留在家裡,和他們一起出門。

阮助理得知郁齡要出門渡假,親自開車送他們去機場。他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相中等,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

看郁齡帶著一條狗出門,阮助理有些納悶地問:「江小姐要帶它去渡假?」

「是的,多條狗路上也熱鬧。」郁齡一臉雲淡風清。

二哈一臉深沉地蹲在副駕駛位上,狗臉上架著一副墨鏡,聽到說話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阮助理。阮助理被它這麼一看,忍不住扭頭,原本應該是威風凜凜的哈士奇,但不知怎麼地,戴著一副墨鏡,看起來好像有點蠢。

雖然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怎麼突然養起寵物,不過阮助也只當是她結婚了,家裡多了個人,所以也有愛心養起寵物來。

票提前訂好了,而二哈作為行李托運,一起上了飛機。

郁齡眯著眼睛睡了一覺,飛機便降落了。

下了飛機,他們去接二哈時,便看到一只嚇得瑟瑟發抖的狗,渾身的毛都炸了。

二哈從飛機下來,好像四條腿都軟綿了,高一下低一下地踩在地上,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看得周圍的人都有點兒想笑。當等看到郁齡他們,二哈趕緊奔過來,可憐地低嗚著,然後轉頭看向飛機的眼神透著無盡的驚恐。

「既然是你自己選擇作死,跪著也要作下去。」奚辭涼涼地說,等回去時還要坐飛機,這只狗有得受呢。

二哈聽明白了他的話,差點飆淚,飛機好可怕,天空好可怕,它真的好害怕啊啊啊!!

所以說,這是一只恐高恐飛機的狗,生平第一次坐飛機,就將它嚇到了。

郁齡忍不住噗的一聲笑起來,果然蠢。

到了S市,他們直接從機場坐車往莫莊農家樂而去,花了約莫三個小時,才抵達目的地。

莫莊農家樂雖然說是在S市,其實距離S市還很遠,整整兩個小時的車程才到。

雖然是建在鄉下地方,不過當初投資商規劃農家樂的時候,可是往高水準的規格來建的,走的是高端上檔次的路線,集生態、休閒、娛樂、養生等等,它的占地面積非常廣,依山而建,有生態農場、果園、溫泉、池塘等,放眼望去,一片鬱鬱蔥蔥,偶爾可以看到一些非常有特色的木屋從林中探出一角。

車子到達莫莊農家樂門口後停下,奚辭拎著行李下車,郁齡跟在他身後,二哈也從車裡躥出來,邁著步子昂首挺胸地走到郁齡身邊,一同看向農家樂的門口,尾巴搖得十分歡快。

自有服務人員過來,笑容可掬地問候,引他們進去。

當年建這農家樂時,聽說投資很大,建成後也宣傳了一番,來此渡假的人絡繹不絕。可惜不知從何時開始,生意卻慢慢地淡下來了,加上這幾年經濟不景氣,來此渡假的人越來越少,農家樂有些維持不下去,現在也不過是勉強維持著運營。

郁齡抬眼看了看,發現這裡的很多設施確實很陳舊了,可能是資金不到位,維護得不好,給人一種很舊的感覺。

他們剛登記好,領了房卡時,就見又有服務人員領著三個明顯也是來這裡渡假的人過來。

只看了一眼,郁齡便在心裡咦了一聲。

那三人原本有些漫不經心地跟著服務人員進來,當看到站在登記櫃檯前準備離開的郁齡兩人時,神情同時變了下,直勾勾地看向奚辭,臉色不如先前那般輕鬆。他們的目光落到奚辭身上時,好像看到了什麼讓他們忌憚的人一樣,渾身警惕,沒有理會服務人員的話。

一時間,周圍靜悄悄的。

這三人是兩男一女,最前頭的是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長相說不出難看,但也因為過於削瘦,說不上好看;一個是唇紅齒白的年輕男人,非常漂亮;剩下的女人是個二十出頭的漂亮妹子,和那年輕男人顯然是一對情侶,兩人看起來非常親密。

他們雖然穿著很普通的休閒服,可是郁齡還是敏感地從他們身上的一些裝飾及散發出來的氣息中看出他們的不平凡,就是那種明晃晃地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和米天師、雲修然、婁悅他們給人的感覺差不多,一種特立獨行的味道。

郁齡心裡確定了,他們大概是天師。

天師怎麼突然跑這種地方來了?難不成也是渡假的?

比起那三人,奚辭的反應卻很平淡,看了他們一眼,便攬著郁齡離開了。

二哈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一邊還好奇地東張西望著,對陌生的地方一點也不發悚。

等兩人離開後,那三人對視一眼,神情沉凝了幾分,在農家樂的服務員的提醒下登記,然後拎著行李去了他們的房間。

將門關上後,三人中最年長的中年男人沉聲道:「剛才那個男的應該是妖。」

「那女的氣息也很奇怪。」年輕男人說道。

「他們來幹什麼?」年輕女人皺著漂亮的眉說道,「左叔,不會是……」

「不是。」叫左叔的中年男人肯定地道,「那些妖一向自視甚高,不喜歡多管閒事,只要不犯到他們,他們一向不會出世。」

「左叔,你這話不對啦,東北的羅魄王可是一直不滿意和咱們人類政府的協議,認為人類占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山林,還要限制他們妖類的活動空間,一直想要將人類趕走呢。」年輕男人說道,突然興奮起來,「左叔,我剛才看了下他們登記的名字,那男的姓奚,會不會就是南方一帶的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奚展王?」

年輕女人吃了一驚,「奚展王?聽說這只妖一向清高自傲、目下無塵,怎麼會和個人類走在一起?」

左叔臉色沉了下,說道:「他們出現在這裡也太巧合了,你們兩個小心一點。」沉銀了下,又道:「幸好組織和妖有和平協議,奚展王也是在異聞組中掛了個名字的,相信奚展王應該不會主動插手這事情,到時候看著辦吧。」

兩人朝他點頭,面上卻透露著不一樣的神情。

***

另一邊,郁齡和奚辭也去了他們訂的房間。

農家樂的住宿非常有特色,外表看著就像一棟棟獨立的木屋,約模三層高,每一層有一套公寓式酒店房,還配著廚房之類的,完全可以滿足客人們自己開火的需要。當然,如果不想開火,也可以去餐廳裡吃飯。

進了門後,二哈就歡快地在房間裡撒歡了,奚辭則是將行李放好,然後去燒了一壺開水。

現在恰好是下午兩點,不早不晚的,郁齡的肚子有點餓了,撕開一包零食,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說:「那三個人是天師麼?」

奚辭點頭,神情淡淡的。

「他們是來渡假的麼?」郁齡繼續問。

奚辭搖頭,雖然不關心他們來這兒幹什麼,不過仍是道:「只要和我們此行的目的不犯沖,不必理他們。」他注意到那三人身上有聞異組的標誌,不過就算是異聞組,很多成員之間卻是不相識的,特別是人類與妖之間,很多都沒見過。

郁齡點頭,她來這兒只是想要收集媽媽最後的殘魂,大家彼此不相干最好,如果目的相沖,那就另當別論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郁齡隨手按下接聽鍵,卻聽到那邊傳來江禹城的聲音:「郁齡,你在哪裡?」

郁齡抓了一把蠶豆啃著,含糊地道:「我們現在在S市,來這裡渡假。」

「真巧,爸爸也在S市的分公司,今天一早就過來了。」江禹城的聲音滿是笑意。

郁齡頓了下,慢吞吞地哦了一聲。

「你們在哪裡渡假?」江禹城又問。

郁齡覺得她爸的聲音怎麼那麼虛偽呢,明明就明白他們去了哪裡,偏偏還裝作不知道。不過這裡是媽媽當年出事的地方,郁齡也明白爸爸的心情,所以也沒有故意和他唱反調,說道:「我們在莫莊,你要過來麼?」

「當然,已經在路上了。」

掛斷電話後,郁齡和正在喝水的奚辭道:「爸爸今天早上到S市出差,現在正往這裡來了。」

奚辭聽後笑了笑,並不奇怪,說道:「我們最近做的事情,他心裡有數,想必他也特地查過關於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能推測我們這次應該會來S市的莫莊。其他的地方還好,這裡是岳母當初出事的地方,無論如何,他都會過來的。」

不僅是舊地重遊,恐怕也是怕郁齡在這邊出什麼事吧,畢竟當年郁敏敏在這兒出意外,在他心裡一定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甚至讓他對這裡有著一種

排遣不掉的陰影。

奚辭雖然不知道江禹城對這次的事情知道多少,看他的表現,想必也有自己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