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兒子就被慣成了這樣!你說吧,現在怎麽辦?”
許父歇斯底裡地吼著。
許母也不甘示弱,她啞著嗓音道:“我慣他,你難道就沒慣過?兒子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嗎?當初把他生下來是誰說的,這輩子就拿著兒子當祖宗供著了?”
“現在好了,你說的那句話得到了驗證!你兒子不管家裡的產業,連家也不願意回了!”
許父氣得一張臉漲紅。
年邁的夫妻兩個宛如怒獸一樣狠狠地盯著對方,像是隨時隨地地等著機會就要呲著牙一嘴咬下去。
兩個人正怒視著對方僵持著,客廳的門鈴被摁響。
瑟瑟發抖的傭人立刻將門打開,夏晴一個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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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客廳裡的場景和傭人臉上的神情,夏晴很快就猜到發生了什麽。
女人穿著幹練,打扮精致,她若無其事地走進門。
看著地上那些別丟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彎腰,一一撿起來擺放好。
砸碎的碗盤,她則是示意傭人掃乾淨。
許家二老對夏晴已經無感,一開始以為自己的兒子娶了老婆成家立業,也就能收xin子,可沒想到這老婆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夏晴,你又是一個人回家!作為他的妻子,你難道就沒有告訴過許一承家裡的人都為他一個人而鬧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讓他回個家就這麽難嗎?”
夏晴垂下眼眸,面對許母的質問,她隻道:“媽,一承他有事脫不開身……”
“呵!”許父冷哼,“這不孝的逆子,他能有什麽事脫不開身!無非是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
許母一肚子的火氣沒出撒,此刻聽著許父說這些,她夾在裡面對著夏晴道:“夏晴,不是媽說你。你作為一個女人,你已經嫁給了自己的丈夫,現在重心就應該放在你的丈夫上,放在你的家庭上!”
“你看看一承,從跟你結婚到現在,他回過幾次家?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麽同意你和許一承的婚事嗎?”
“夏晴,我那是看在你曾是夏家大小姐的份兒上,我覺得你是個有心眼兒的,以為你能馴服的那小子,可誰知道現在事情弄成了這樣!”
夏晴低頭不語。
當初的她,也以為靠著自己的那些小手段,一個男人而已,沒什麽拿捏不住的。
只要女人願意,很多事情不過信手拈來。
只可惜,當時的她沒有想到,自己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許一承。
那個心裡裝著當年的許一承!
“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而已……”許父的話更難聽。
也許是因為今天她在氣頭上一句話說出口之後便不再繼續。
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們婆媳倆看了片刻,唇齒溢出輕歎:“既然他的父母看不到自己的兒子,那麽夏晴,你下次見了他就直接告訴他,我許家沒他這個兒子!”
“他既然要為了自己的什麽狗屁事業而放棄自己的家,那就讓他這輩子都別再回來了!”
夏晴愣愣地站在原地……
許父甩手,正要走,門鈴又響了。
這個時候,誰還有那個心情去開門?只是門鈴被人鍥而不舍地按著。
從廚房跑出來的,傭人一股腦地將門打開,當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是誰之後傭人如獲大喜般瞪大眼睛:“少……少爺回來了!”
肩膀上落下一隻手。
許一承今天的打扮和平日裡的不一樣,他穿著板板正正的衣服套裝,手裡提著一些水果和營養品。
兒子已經太久沒回家了,當父母看到這張面孔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逆子,你還有臉踏進這家門半步,我剛剛說的話你都已經聽到了吧?既然這樣,那就給我滾出去!”
“你閉嘴!”
許父咆哮著,許母也跟著怒吼。
兩個人的掐架模式終於停止。
許一承雙腿一彎,他直直跪了下來。
“爸、媽,是我這個作為兒子的不孝,讓你們操心了。”
這一出誰也沒想到
許一承雙膝跪地,他重重地將腦袋磕在地板上。
“咚咚咚”的幾聲,腦門上紅了一大片。
許一承道:“爸、媽!請你們放心,甜品店的工作,我不會再做了。以後我會專心的經營家裡的公司,一定將許氏發揚光大,不辜負爸媽的一番心血。”
——
突如其來的轉變,這個人突如其來的決定。
夏晴有些無法適應。
想到自己不久前還站在這臥室裡和許母談天論地,看著徐許一承小時候的照片,心裡憧憬和向往著和他以後會生下一個什麽樣的孩子,孩子的基因會更傾向於誰多一點。
可現如今,她再站在這間臥室裡,卻覺得手腳都無處安放,有一種從頭到腳的窘迫感。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的臥室裡是不讓外人進來的。”
許一承很快明白了夏晴的意思,他道:“不然呢?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讓你去客廳睡,然後引起我爸媽的懷疑,再讓他們上來數落我一頓?”
夏晴倒是沒這麽想,她搖搖頭:“我只是不想讓你誤會了……”
“現在,你已經沒什麽能讓我誤會的事情了。”
夏晴輕歎一口氣:“你對我就真的這麽放心,一點也不怕我對你舊情複燃?”
舊情複燃……
這是個錯誤的病句。
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過情,又何談的舊情複燃呢?
“夏晴,我只是想知道我爸媽這個態度對你有多久了?”
夏晴愣了一下,沒料到傅擎深居然會問這個,她皺了下眉頭:“也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
夏晴歎了口氣:“差不多,是在你一次次不肯回家,一次次讓我獨自一個人回來陪他們吃飯的時候吧……”
那麽久了……
夏晴一個承受了爸媽的冷言冷語。
“你為什麽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些真相?你如果早點說了,一定不會這樣。”
“只是覺得這些事情沒什麽重要的。”
“夏晴……”
“許一承,我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已經說過,我和你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現在你家裡的情況需要我去應付,那在我能力范圍之內,這些都是我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