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睚眥必報
一時間,淑妃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最後也只是淡淡一笑,“這是自然,待會本宮就讓她回來。”
她倒是承認的乾脆,一旁的蕭靳卻是低下頭,聲音低沉,“朕記得你宮中奴才並不少,為何還要姝昭華的人?”
說到這,淑妃手心頓時一緊,但面上還算鎮定,“不過是聽聞這紫葵的廚藝極好,本宮也讓她教教宮裡的人而已,有朝一日還是要還給姝妹妹的。”
“喔?那既是如此,待會嬪妾倒要問問紫葵有沒有盡心伺候淑妃姐姐了。”柳淨不鹹不淡的笑了下。
後者臉色不變的瞪了她一眼,隨即就跟著皇后走了,李長福也是眼疾手快的讓人把燒的極旺的炭火搬了進來,一時間,頓時驅散屋內不少寒風。
蕭靳伸手捂著她平坦的腹部,大手忍不住在上面來回摩挲,“如今你可是有身子的人,日後切不能再如此莽撞跳脫,你待會讓宮裡人騰出個小廚房,朕讓李長福給你撥個廚子。”
蕭靳給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別宮的探子,不知道他是不是對別的有孕妃子也這麼關照,不過就算她不注意膳食也沒事,反正也不會中毒。
“如果……如果不是臣妾有孕,皇上……是不是就要把臣妾給忘了?”她眨著大眼,小臉上滿是委屈。
一時間,殿內其他伺候的人頓時悄聲退下,蕭靳攬過她肩,伸手在她軟乎乎的小臉上捏了一把,“朕說過,會把你撈出來的。”
拍開他手,柳淨低著頭似有不滿,“等皇上把臣妾撈出來,那臣妾怕早就凍死了,這裡每天又沒有炭火,吃的清湯寡水,臣妾倒沒事,這孩子肯定是受不了的。”
“可是朕不是讓李長福多加關照你了嗎?”蕭靳皺皺眉,顯然沒有想到她過的是這種日子。
柳淨不想說話,李長福能做什麼,這上面還有太后,他要是關照的太明目張膽,肯定會引起非議,那老妖婆肯定又會來找她麻煩。
“那皇上便去問李公公吧,反正這孩子也算是命大,若非皇上早來一步,那貴妃娘娘……”
說到這,柳淨又頓住話聲,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裹在牀上。
看著這一團拱起的被褥,蕭靳低歎一聲,抬手拍拍她的胳膊,“文君那裡的確是太過分了,朕會去說,你也放心,這個孩子朕定不會再讓她出任何意外。”
他低沉的嗓音裡還透著股篤定,柳淨知道,這種承諾比任何寵愛還要靠譜,有皇上的關照,她肯定會少去很多麻煩,她什麼都不怕,就怕那個老不死的搞鬼!
“你出不出來?”他起身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看著這團被包裹著嚴嚴實實的被團,“你不出來,那朕便走了。”
聞言,被子裡忽然伸出一直細白的小手,一把拉住他尾指不斷的搖晃。
蕭靳輕笑一聲,俯身將被子拉開,看著那張被憋的通紅的小臉,頓時低頭吻住那張嫣紅的唇瓣,許是太久沒有碰過她,一時間倒有些難以抑制。
還是柳淨用力的拍了幾下他的肩,後者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的小嘴轉而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你被禁足這段日子,朕可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柳淨:“……”還好她懷孕了。
“皇上若是難受,臣妾可以幫您。”她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後者臉色一黑,頓時翻過她身子,在她嬌臀上拍了一下,“朕在你眼中就那麼饑不擇食?”
柳淨疼的連忙反手捂住屁股,偏過頭委屈的眨了兩下眼,“原來在皇上眼中,這叫做饑不擇食?”
不想再跟她說話,蕭靳又拍了下她屁股,這才鐵青著臉大步離去。
外面的綠胭頓時三步兩回頭的走了進來,“主子,皇上……怎麼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柳淨躺在溫暖的被褥裡翻了個身,“別管他,你現在就去淑妃那裡把紫葵給我接過來,要是淑妃刁難你們的話,你就把事情鬧大,反正最後吃虧的肯定不是我。”
聞言,綠胭立馬點點頭,“奴婢這就去!”
說完,人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似乎一刻都等不及。
系統:“要是你生的是男孩,被皇后抱走了怎麼辦?”
柳淨:“那就先下手為強,拉皇后下馬這些普通的誣陷肯定不行,一定得涉及國家利益或者顏面,不然最多也就把她幽禁一下而已。”
柳淨已經想好了,如果生的是男孩,她就先不回去了,她要讓孩子做太子,等皇帝一死,她就是太后,到時候再走也不遲。
當然,前提是她能夠完成任務。
……
長樂宮。
徑直進入內殿,皇后張開雙臂任由宮女褪下秋襖,隨即摘下護甲遞給慕雲,自己則坐下軟榻上抿了一口熱茶。
待其他宮女退下後,慕雲才拿過一件薄毯蓋在她腿上,似乎怕她凍著。
突然間,皇后卻“砰”的一聲將茶盞放在桌上,一臉晦澀不明,“本以為拉下一個貴妃便也算件喜事了,倒不想,皇上竟如此看中那個姝昭華,馨昭華生了公主也才這個位份,若是讓她生下皇子,這封妃鐵定是板上釘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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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旦封妃,她若想把皇子抱過來,怕是得費不少周折!
而且生母如此得寵,這種皇子,她也是不敢盡心扶養的,若是在她這出了什麼差錯,到時候怪罪的還是她自己!
“娘娘何必擔憂,她這一胎能不能安穩生下來還不好說,畢竟那個雪淑儀有太后撐腰也沒能保住那胎,姝昭華難道還比太后娘娘更厲害不成?”慕雲耐心勸慰道。
聞言,皇后卻是眯起眼眸,一手慢慢撫摸著茶蓋,“話雖如此,可若是皇上想保,哪怕太后想動手怕也得考慮一下母子情分。”
以往那些有孕的可從來都沒有像柳淨這般受寵,這讓皇后不得不有些擔憂。
……
入夜,屋外冷風凜凜,殿內溫暖如椿,可燭火搖擺不定的寢殿內依舊靜瑟一片,好似連一根針落下都聽得叫。
直到伴隨著殿外一道“皇上駕到”,殿內的人才驚喜的走下軟榻,朝門外迎去。
不等她到門口,房門就被人一把推開,只見蕭靳連披風都未帶,就這麼臉色陰沉的闖了進來。
看到他這樣,文妃便知道她是來興師問罪的,立馬看向一旁的宮女,後者立馬帶著人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皇上這個時候怎麼不去陪姝妹妹?”她不急不緩的來到茶桌上,慢條斯理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看著眼前這個清麗絕色的女子,蕭靳微微眯起眼眸,並沒有接過她手中的茶,“文君,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朕對你的虧欠並不是可以讓你這麼一直為所欲為下去!”
話落,殿內立馬寂靜一片,四目相對,看著他眼中出現的怒意,文妃竟是笑出了聲,手中的茶盞也頓時跌落一地。
清脆的落地聲那麼刺耳,屋外的李長福想進去,可不知想到什麼,最後還是歎口氣停住了腳步。
“虧欠?”文妃笑著笑著眼角的淚珠頓時滾滾落下,“曾幾何時,我與皇上之間竟只剩下了那一份虧欠?!”
蕭靳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抹了把臉上的淚痕,文妃頗為諷刺的指向門外,“我們相識十幾年,我為了你付出了那麼多,如今你卻因為一個女人的挑撥來質問我?”
看著她那滿臉的失望,蕭靳一把拽住她胳膊,目光微冷,“挑撥?那你捫心自問,那茶水真的沒有毒?”
文妃一噎,眼神不自覺開始飄忽。
“當年之事朕的確是對不起你們徐侯府,可這些年你一次又一次胡作非為殘害人命,朕又何曾對你如何?徐文君,你若真想耗盡朕對你們徐侯府最後一點耐心,那你大可這麼肆無忌憚下去!”
話落,他一把甩開她胳膊,轉過身就大步離開內殿,只剩下一扇未關上的門,凜冽的冷風不斷刮進……
宮女連忙走進來關好門,所見自家主子癱坐在地,就那麼呆呆的看向門口。
“顏兒……”文妃呆滯的視線忽然回過神,嘴角竟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她們肯定都以為我失寵了對不對?”
“娘娘……”宮女欲言又止的來到她身邊,似乎想將她扶起來。
文妃擺擺手,面上全是諷刺,“真是可惜了,她們怕是要失望了!”
……
天氣愈加寒冷,柳淨本不想起牀,奈何還得去給皇后請安,畢竟皇后還未開口免去她的晨昏定省,這一趟她還得走。
好在她位份提了上來,出門也可以做轎攆了,雖然外面依舊冷風不斷。
“綠胭,紫葵的手怎麼樣?”她坐在轎攆上看向底下的人。
後者聞言立馬抬起頭認真道:“雖然擦了藥,但還是有些腫。”
淑妃能讓紫葵做什麼事,無非就是終日裡浸冷水而已,柳淨本不想跟這條瘋狗糾纏,不過對方竟如此囂張,她若是不做點什麼,這後宮眾人怕都要以為她是軟柿子了!
剛一到長樂宮門口,她還未進去,就看到身邊走過去一個眼熟的妃嬪,忍不住看向身後的綠胭。
後者立馬上前輕喝一聲,“大膽,看到昭華娘娘竟然還不行禮!”
話落,殿門口那些奴才也都悄悄溜進去稟報了,還有一些後來的妃嬪也在一旁看起熱鬧來。
只見前面的那個妃嬪忽然攏了攏身上的玫紅狐裘,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張妖嬈魅惑的面孔來。
“嬪妾眼神不好,還請娘娘莫怪。”說著,她便淺笑著慢慢彎下腰。
這麼一看,柳淨倒突然想了起來,這似乎就是那日在宴會上跳舞的舞姬,文妃還說她經常受到蕭靳的寵倖,可她怎麼聽說不過是這個麗才人時常白日去送湯送水的?
而且昨日柳媛去御書房時,似乎還被這個麗才人給阻撓了,自己跟這個人本就無冤無仇的,這人竟然還想阻撓她見蕭靳?
“麗才人?”她幽幽的走上前,也不叫對方起身,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站在她身側,眉梢一挑,“聽聞你舞跳的極好,剛好本宮近日覺得乏味,待會不如你也讓本宮欣賞欣賞你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