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是誰你還抱我啊?”
安年一雙眼睛早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
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外。
她這些天食不下飯睜著眼睛到天亮,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想過他們再重逢時會是什麽樣子,可她沒想到是今天這樣的!
她沒想到……
沒想到傅擎深不記得她了,還要跟別人結婚了。
“我想那麽做。”傅擎深遵從本心的說出這句話。
安年覺得可笑,但是又那麽無力。
傅擎深也是受害者啊,她能怎麽辦,責怪他嗎?罵他麽?
她怎麽忍心!
她就是覺得委屈。
太多的情緒積壓在胸口她快崩潰了。
連日來的擔心思念,牽掛焦躁,見到他時的感動喜悅,再到他的一句“你是誰”帶來的震驚懷疑。
“那接下來呢?你想做什麽?”
傅擎深愣愣的站在哪裡,白色的西裝套在身上,他身如松柏,眉眼含情。
輕輕抬起手,他說:“幫你,擦眼淚。”
安年心尖兒顫動,她不願意相信傅擎深不記得她了,她顫抖著唇瓣問了一句:“真的、真的不記得了,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就這樣……我就這樣站在你面前,你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男人抬起的指腹已經遊走在安年滿是淚水的臉上,他動作說不出的輕柔,心裡難受極了,可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沉默片刻,不願給出答案,雙眸中的視線遊離在女孩的小臉上。
他很仔細的去看,像是要將這張臉刻進骨子裡。
女孩兒仰頭看著他,眼底的期盼在他波瀾不驚的眸光下變成空蕩蕩地一片,最後只剩下失落。
她緩緩垂眸,心裡思緒萬千……
下巴忽然被捏住,安年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唇就堵了上來。
呼吸一窒,安年大睜著眼睛睫毛輕顫。
唇齒間鹹澀的味道蔓延開來。
男人垂著纖長濃密的睫毛,他的手很溫柔的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承受自己的掠奪。
他睫毛濕潤,有液體順著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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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年心裡說不出的酸澀,她顫抖著眼瞼輕輕閉上眼。垂在身側的雙手一點點環上男人的腰身。
沒眼看。
宋朝捂著眼睛逃似的離開。
那個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的男人,此刻正在以一種近乎執著的神態吻著懷裡的女人。
他愛她,哪怕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去哪兒?”男人開口詢問,嗓音沙啞。
車窗外高迭起伏的建築物不斷倒退。
臉上的余熱還是沒有消散,安年側頭看他:“醫院。”
觸及到她的目光,男人竟罕見的眼神閃躲,耳根處浮現一絲薄紅。
他雙手放在腿上,規矩的很,這純情的模樣像是個不經世事的大男孩兒一樣。他臉紅心跳的低下頭。
“呵……”
見了鬼了!
安年心裡泛起陣陣冷笑。
她不由自主的再次扭頭看了那男人一眼。半晌,嘴角抿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笑,她搖搖頭,真的沒辦法將現在的傅擎深和剛剛在教堂裡對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混為一談!
剛剛若不是她及時清醒打斷,他會做出什麽來?
總之安年清醒過來時衣服都被掀到了心口。
車子很快到達醫院。
安年帶著傅擎深給他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他身上確實有很多剛愈合不久的傷疤。
安年看的心疼死了。
等到各項檢查完成,安年便紅了眼眶。
“怎麽了?”男人輕聲詢問。
安年歎息一聲別開頭:“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去找醫生。”
傅擎深點頭:“好。”
宋朝陪在一旁,他看著傅擎深現在的樣子,整個人別扭的不行。
以前是夫人規矩坐著等,傅總去忙前忙後,可現在他倆這職位調換了。
怎麽跟被人奪舍了一樣呢?
“傅總,您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傅擎深抬眸,冷冷看著宋朝。
宋朝:“……”
這眼神,是傅總不假啊。
他心悸的後退一步,下一刻便看到傅擎深點頭。
宋朝輕咳一聲:“那……剛剛怎麽還跟夫人,親……那啥?”
宋朝象征xin的撅了一下嘴。
他認為自己這個動作比喻的很形象。
傅擎深略微不悅的擰眉:“我愛她。”
這三個字是毫不猶豫說出口的。
宋朝:“……”
好吧,你們的神仙愛情。
傅擎深重新回到了盛世豪庭。
到家的那一刻他對什麽都是都是新奇的,傅嫂瞬間落淚。
安年將人帶到一邊說了傅擎深現在的狀況。
傅嫂又是激動又是心疼。
“好好好,只要人好好的回來了,其他的不重要。忘記了也還會重新記起來。”
傅擎深趁機上了樓,最後進了書房。
莫家人一個謊言給他編造出了一個身份,這些天他一直都身處迷茫。
他打開電話在往上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搜索引擎上剛敲下“傅擎深”三個字,有關於他的詞條就自動彈出來。
傅擎深看了很久……
他下樓時一眼就在樓梯口看到了廚房磨砂材質的門板勾勒出女人忙碌的身影。
傅擎深腳下步子僵住,那一刻,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他胸腔內被那些東西填的滿滿的。
那是一種久未回歸的歸屬感。
他不由自主的朝著廚房走去,不由自主的從身後攬住女人的腰身。
安年身形微僵。正在給她打下手的兩個女傭笑著給對方使眼色,將手底下的活乾完,立刻就退出了廚房。
安年輕喘一聲,她滿足的閉上了眼。
“聞到香味兒了嗎?”
傅擎深皺了皺眉,他以為她第一句話會問自己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他點頭:“嗯。”
“我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傅擎深嘴角綻開一絲笑:“辛苦了。”
安年道:“好了,出去等吃的好不好?”
傅擎深腦袋搭在她脖頸處,他唇齒間呼出熱熱的氣息,弄得安年癢癢的。
他低低道:“想抱你。”
安年微微一笑:“聽話,菜要糊了。”
傅擎深果然走了。
兩個女傭進來了,嘴裡也和平常一樣說著一些羨慕安年和傅擎深夫妻感情之類的話。
安年一笑了之。
吃過了飯,她帶著傅擎深上了樓。
安年推開嬰兒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