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吩咐人將那些甜品分發下去,看著福利院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沾沾自喜的吃著甜品。。
安年一顆心得到很大的滿足。
她嘴角輕輕綻開一絲笑…
“終於不是假笑了。”許一承小聲嘀咕。安年沒聽到。
“小鬼,你為什麽喜歡這所福利院?還記得當年前我們來這兒的時候你也很開心……”
回去的路上,許一承順嘴就問。
其實,他當年第一次陪著安年來這兒的時候他就好奇了。
安年將衣服下的長命鎖拿出來,她動作很輕的撫摸著那塊長命鎖。
她側頭看了許一承一眼,臉上的表情很平淡,可那眼底卻帶著淡淡的憂傷。
說說笑時候的語氣,卻莫名讓人想要當真。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這群孩子中的一個呢?”
放慢車速,許一承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扭頭朝著安年這邊看了一眼,他眼睛微微睜大。
“開玩笑的。”安年笑著說。
許一承卻當真了。
安年將目光收了回去,可他卻盯著她鼻子上掛著的長命鎖陷入沉思。
安年到了家,下車的時候聽到許一承問了一句:“小鬼,我記得你當年墜海的時候,脖子上也掛著這條長命鎖。”
聞言,安年神情怔了一下。
“是很重要的東西嗎?”許一承問。
安年歪歪頭,似乎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父母留給我的。”
她沒有再多說,跟許一承告別之後回到了家。
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嬰兒牀上的小家夥睡得很熟。
系著圍裙的傅擎深從廚房出來。
“回來了?”
安年點頭:“辛苦你了。”
男人搖搖頭,目光落在她身後,他的呼吸有些急。
安年屈廚房洗手,出來的時候從身後抱住了傅擎深。
她眼眶一下子就泛熱了。
傅擎深身軀微微一怔,所有煩悶不適的心緒一掃而空。
什麽都不需要,一個擁抱足矣。
“怎麽了?”男人聲音很溫和,他轉過身,將安年抱進懷裡,他垂著眼眸,深邃的眸子映這星月,“我們年年是不開心嗎?”
“想到一些煩心的事……”
“那……要不要說給我聽?”
安年搖頭:“改天,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傅擎深點頭,脾氣好的不得了。
“對了。”安年像是記起什麽,她道,“我出門的時候忘帶手機了,你是不是著急了?”
“你不是說去見朋友嗎?我不急,我在等你回家。”
好溫暖的一句話。
小廈言情小說
安年心裡激蕩的情緒翻滾。
傅擎深將她帶到餐桌旁坐下:“先吃飯。”
“好。”
只是兩個人剛落坐,筷子還沒拿起來樓上就穿出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安年當即站起來,傅擎深卻比她更快,他已經摘下圍裙準備上樓。
“你先吃,我去看看。”
孩子身邊雖然有傅嫂照顧,但更多的時候都是安年自己在帶。
一刻不守在小一一身邊她都會放心不下。
只是……
她看著對面的空空如也的椅子,看著那人還沒動過的碗筷,一股子無法言語的悲傷湧入胸腔。
她又睡不著了。
她又開始敏感多疑了。
她似乎……又病了。
“這小家夥也是奇怪,怎麽一到了小深懷裡就不哭了呢?”
傅擎深用非常標準的姿勢抱著那孩子,他垂著腦袋,挺直的脊背微微彎曲,懷裡的小家夥抱的小心翼翼。
男人向來冰封般冷漠的眉宇間盡是淡淡的笑意,他全心全意的盯著懷裡的孩子,嗓音很輕,似逗著她:“肯定是爸爸在這兒。”
“爸……爸?”雖然已經知道了小一一的身世,但傅嫂還是有些詫異。
“對,爸爸!這是我傅擎深和安年的孩子,我們會給她這世上最珍貴的孩子,她會是我們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孩子。”
“小深……”傅嫂知道有些話還是要說,“你和年年也會有孩子的。”
傅擎深道:“這個也會是我們的孩子……”
“小深,你在贖罪嗎?”
自己裝在心裡小心翼翼藏著的和別人一語戳中的不一樣。
傅擎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因為當年沒能生下來的那個孩子,所以……你在贖罪。”
“傅嫂。”男人的語氣沉了下來,“你去吃飯吧,這裡交給我。”
“小深……”傅嫂還準備再說些什麽。
但傅擎深已經很不耐煩的轉過身去,那是他的禁忌之地,這個話題沒有人敢提。
傅嫂走了,嬰兒房裡安靜下來。
也許是哭累了,喝了奶粉,被人溫暖的抱在懷裡,小一一竟又睡著了。
傅擎深盯著懷裡的小家夥,他眉眼間的笑意像是焊在了臉上:“寶貝,爸爸愛你……”
他嗓音很輕,帶著微微的沙啞。
“好好長大,平平安安的。”
傅嫂下樓後正好看到安年吃完飯,她加快腳步想要上樓換傅擎深下來。
可去路被傅嫂攔住。
“傅嫂,怎麽了?你是有話要跟我說?”
傅嫂點點頭,她不喜歡做傳話的人,有些話傳來傳去會違背了它本來的意思。
但是沒辦法,她無法眼睜睜看著傅擎深身陷過往的罪責中……
“年年,你和小深也是我一路看著走到今天的。傅嫂知道你們之間有很多羈絆和誤會,可你們一路走來不容易。”
“聽傅嫂的,凡事看開,人都要往前走。以前的事情就算在後悔也回不去了,讓小深也放下,好嗎?”
安年後知後覺,她漸漸的皺眉。
“小深最近那麽拚命,你真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嗎?”
夜晚很安靜。
小一一的嬰兒牀被安置在安年和傅擎深的臥室裡。
他們誰也不放心將孩子一個人安置在嬰兒房睡。
哪怕傅嫂再三做保,說自己陪著孩子睡一定能照顧好她。
可這兩個大人就是不放心。
跟小一一一起睡的下場就是——
“傅擎深……”安年幾乎是用氣音開口說話,“孩子今天晚上我來照顧,你好好睡覺哦。”
這句話每天晚上都會叮囑。
但毫無意外的,傅擎深卻總是比安年先一步起來哄孩子。
傅擎深笑了笑,他抬手揉著安年的耳廓,手法很輕,癢癢地:“知道了,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