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璀璨燈火的眼一點點睜大,安年腳下踩著散落的玫瑰花瓣,整個人都有些懵。
摩天輪上彩色花燈點綴成一行小字。
在安年走到旁邊的時候,那一行小字瞬間被點亮。
華燈璀璨,這都是傅擎深的心意。
傅擎深愛安年,生生世世!
這是小字的內容。
coser成各種卡通人物的工作人員圍繞在安年身邊,小提琴的聲音悠然響起。
男人錚亮的皮鞋踩在玫瑰花瓣上,他深邃溫柔的眸子映著漫天星辰。
周圍的布置分明新奇又好玩,可他那一雙眼眸卻專注的隻落在自己身上。
他一手捧著玫瑰花,一手捏著一大把彩色的氣球。
這個場景莫名熟悉。
安年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
她記得當年她和傅擎深鬧到離婚那一步,那人也是在自己生日那年第一次替她慶祝。
他讓宋朝將自己騙去,也是黑色定製款西裝加身,手捧著玫瑰花一步步朝她走來……
只不過那年他是在盛世豪庭布置這一切,現在場地換了,是一所歡樂谷。
今晚,歡樂谷的一切都因她而點亮。
璀璨華燈照的歡樂谷宛如白晝。
安年輕輕捂住了唇。
胸膛內酸酸甜甜的感覺幾乎要溢出來。
她的眼眶有些酸澀。
她就那樣看著傅擎深朝她走來,在自己的注視下那人單膝跪下來。
他左手松開,那一大把彩色氣球從他掌心脫離掌控,滑過安年的視線,最後越升越高。
架著小提琴的樂手閉眼沉醉在曼妙的曲樂中。
安年隱約聽出前奏,這似乎是愛德華.艾爾加的《愛的禮讚》音樂緩慢優美。
彎月當空,星辰閃爍,華燈綴字,玫瑰愛人。
這曲小提琴十分應景。
安年隻覺得自己似乎被包圍在甜蜜幸福的氛圍中。
眼角墜下淚珠。
傅擎深抱著懷裡的玫瑰花束,他用另一隻手從西裝褲兜裡拿出一個四方四,精致小巧的絲絨禮物。
盒子打開,裡面躺著一枚流光溢彩的鑽戒。
“年年,嫁給我吧。”
雖然跟自己計劃中的有些出入,這場求婚禮也延遲了幾天。
但傅擎深覺得,天時地利人和,今天是最好的一天。
安年肩膀止不住的抖動,現在越是甜蜜幸福,她越是心裡酸澀。
她捂著唇止住喉間的哽咽,輕聲問:“不是已經領了結婚證麽?”
男人溫和的淡笑著,身上的黑色西裝像是上天為他量身定做。
“先結婚,後求婚,我們反著來?”
安年被逗笑了:“傅擎深,你好壞啊。”
他總弄得自己這般感動。
“不喜歡麽?”
“喜歡。”安年連連點頭,“喜歡的不知道該怎麽才好了。”
傅擎深將玫瑰花遞到安年面前。
安年伸手接過抱到了懷裡。
傅擎深將絲絨盒子裡的鑽戒拿了出來。
安年伸出自己的手。
男人站起來,小心翼翼將戒指對準安年弦長漂亮的手指。
他的氣場看起來淡定如斯,可手指指尖卻在微微顫抖,那大小合適的戒指竟是套了兩次都沒能戴進去。
安年輕笑一聲:“好笨啊……”
傅擎深抿唇笑著,最後將戒指戴在了安年的手上。
他握著安年的手,垂眸看著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
眼神溫柔的好似盛滿椿水。
“這是我很早之前準備好的。”
各種各樣的情緒溢出胸膛,安年笑的眉眼彎彎,她甚至沒來的及細細看一看手上的戒指。
等看清楚了,嘴角笑意更深。
“向日葵?”
戒指上的小碎鑽拚湊出一朵完整的向日葵。
如果不是安年曾在畫稿上設計過這樣一款戒指,她或許不會那麽快認出來。
傅擎深點頭:“嗯。”
“傅擎深……”安年吸了吸鼻子,“我很幸福。”
“以後,我會讓你越來越幸福。”
安年點頭。
“做摩天輪麽?”
“你都準備好了還問我?”
“怕你恐高。”
安年笑著搖頭:“放心,我不恐高。”
傅擎深將安年帶到了摩天輪的座艙上。
艙門關上,他輕輕握住安年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摩天輪漸漸升高,安年望著窗外迷離的夜景,心情也跟著劇烈的上下起伏。
“本來,還準備了燭光晚餐的。”
安年側頭看向傅擎深:“那現在呢?”
“現在隻想帶你回家。”
傅擎深眸底光芒越發熾熱。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天空中忽然炸裂開五顏六色的煙花。
安年驀地的仰頭看向天空。
傅擎深在那一瞬低頭輕吻她的臉頰。
臉頰上的觸感溫熱柔軟,玻璃窗外的煙花形狀各異,最後點點閃爍,是個一箭穿心的樣式。
“我愛你。”傅擎深低低在她耳邊說著。
安年扭頭,男人的唇擦過她的嘴角,最後,他們緊緊擁吻。
下了摩天輪後的安年腳步虛浮,腦袋暈暈乎乎的。
傅擎深看出她小臉上的表情,他攬著安年的肩膀問:“怎麽了,不舒服?”
安年搖頭,她的手機響起,竟是顧星洲打來電話。
他很久沒打給自己了。
安年接了電話,那頭,顧星洲的聲音一如既往中的溫和,只不過今天語速很快。
“安安,你要是有空過來一趟吧!”
隨著電話那頭顧星洲的話音落定,一道瓷器破碎的聲音同時響起。
安年心中一跳,急了起來:“怎麽了?”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安年再打過去,卻已經是無人接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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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麽事了?”傅擎深牽著安年往外走。
安年緩緩看向傅擎深:“顧星洲和思思吵架了。”
“去找他們。”
——
陸景思知道顧星洲脾氣向來好,但不知道這個人的脾氣好到了這個地步。
跟這個人吵架,還真是費勁。
房間裡能砸的東西幾乎都被她砸了。
顧星洲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歪了,他的呼吸劇烈起伏,盯著沙發上披頭散發的女孩兒,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
最後還是自己將自己哄好。
他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陸景思的頭髮。
“思思?消氣了麽?”
他以為自己可以讓她息怒。
但顧星洲不知道,他現在這個語氣更讓陸景思抓狂。
陸景思敏感的幾乎將人猛推一把。
顧星洲沒有防備,整個人被推的後退好幾步。
“思思?”顧星洲無措的抿了下嘴唇,身上的外套松垮的套在身上,“你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