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女人開口,嗓音沙啞,幾乎是語不成語,調不成調。
傅擎深瞳孔猛縮,在看清浴室裡的情況時,他幾乎被恐懼驅使著在無知覺的情況下奔到了浴缸前。
他單膝跪下,小心翼翼的,帶著幾分恐懼的盯著浴缸裡的女人看。
她置身於大片豔麗火紅玫瑰中,身上一件布料少到可憐的冰絲睡裙裹覆嬌軀,裙擺黑色的薄紗墜落在雪白的肌膚上,黑與白的相配大大的給了傅擎深視覺上強烈的衝擊感。
他喉結上下滾動,身上的體溫幾乎是在那一個瞬間瀕臨到了最高點。
他眼眸幽暗,在全盤的打量下發現她並無大礙之後,他便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傅擎深嗓音暗啞,他輕輕開口:“安年,你還好麽?”
意識是混亂的,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人累的癱軟著,安年連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她睜著的眼眸忽而閉上,兩條細白的手臂抬起,似乎是想要傅擎深靠近。
她輕輕咬著唇瓣:“傅、傅擎深,你是木頭麽?”
她就這樣躺在浴缸裡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是僵硬的。
傅擎深轉眸看向她,他做了一個吞咽口水的動作,眼中那點神志險些被眼前的畫面衝散。
他動作極快的起身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安年身上。
“你……你別亂動,我抱你起來。”
安年輕閉上眼。
傅擎深將她抱起來,彎腰的時候褲兜裡的手機滑出口袋,好巧不巧的掉落在浴霸水流匯聚著的角落裡……
他抱著她走到牀邊,當溫軟嬌軀在懷,傅擎深這才意識到安年有些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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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頰酡紅,醉眼迷離,輕淺的氣息呼出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子甜酒的香氣……
傅擎深眉頭輕蹙:“你喝醉了?”
聞言,安年無意識的皺緊眉頭,她纏繞著傅擎深脖頸的雙臂收緊幾分:“你們、你們都是壞人……都在欺負我。”
傅擎深一顆心揪起來了。
他坐在牀沿上,卻舍不得撒開手。
安年斷斷續續的抽泣起來:“她們……她們逼我喝酒,我不喝就要讓我換衣服,傅擎深,你真可惡!每次、每次什麽時候跟你扯上關系我都不會好過……”
傅擎深低眉看著懷裡肩膀顫抖,隱約傳出小聲啜泣的女孩兒:“我的錯。”
安年隻覺得有氣息拂在她滾燙的面頰上,她雙臂收緊,掌心作祟般細細的摩挲著男人的後頸。
她氣息很熱,聲音也脫了力,軟軟的帶著幾分嬌氣……
傅擎深有些坐立不安的站了起來。
“你……你現在意識不清,我先帶你去醫院。”
“唔……”安年抿著唇瓣搖頭,“不去。”
傅擎深更加難熬了,他眉頭皺成一團,向來薄霧重靄般深不見底的眼眸染上幾分世俗的欲~望。
懷裡的女人不安分的動了起來,柔軟纖細的五指也彈琴般指尖點動,她輕而易舉將傅擎深拿捏住了。
“安……安年!”
“張嘴,我想親你……”他克制著,嗓音濃重暗啞,最後也隻對她說了這麽一句話便低頭吻上懷裡的女人。
……
氣息逐漸灼熱,事情隱約像是要脫離掌控!
傅擎深再也顧不得其他,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剛好包裹住懷裡嬌小的女人。
他緊緊裹著安年踹開了房門。
宋朝一臉的駭然:“傅總?”
“先去關閉監控,開車去醫院!”
車內的氣息逐漸攀升,以至於最後快到醫院的時候,空氣裡流動著某些無法描述的氣息。
幻影的隔板緩緩升起。
宋朝如釋重負的緩緩吐出一口氣。
男人雙手摁在女人的肩膀上。
“安年!”他沙啞著嗓音,略帶警告般呵斥一聲。
懷裡的女人受傷般,小鹿亂撞的眼角溢出點點濕潤。
傅擎深心口一刺,整個人都快瘋了,他又察覺自己口氣重了些,忍不住雙手捧起她低垂的小臉,燥熱的拇指指腹細細的摩挲著她嫣紅的唇角。
他努力的克制著:“別招我。”
她似乎沒聽懂,整個人坐在他懷裡。
傅擎深咬牙切齒的捶了捶自己的額頭:“我不希望你清醒過來後悔。”
安年低低的哭著……
傅擎深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力道將她摁在自己懷裡:“忍忍,快到醫院了。”
該死的蘇世!
媽的!
他鮮少的,在心底低低爆了一句粗口。
等到了醫院,一切平複下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傅擎深看了眼病房裡還沒蘇醒過來的安年,他走出病房吩咐宋朝打個電話給陸景思。
宋朝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個號碼。
他只是按照傅擎深的意思簡短的說了安小姐正和傅總在一起,叫陸景思不要擔心,另外安小姐今夜可能不回家之後就在陸景思的咆哮聲中掛斷了電話。
望著傅擎深買來晚餐後略顯疲憊的轉身回了病房。
宋朝也無奈的低歎一聲。
傅擎深關上房門剛轉過身,忽然瞧見病牀中間被子鼓鼓囊囊成了一團。
他嘴角一勾,放輕腳步走過去。
“年年,你醒了?”他開口,嗓音低低的,帶著點兒笑。
安年悶在被窩裡,真是羞到無法見人!
傅擎深走到了牀邊,將打包來的飯菜一一取出來擺放好。
做完這些,他便伸出手,指尖輕扯被角:“你躲什麽?”
被窩裡安安靜靜的。
傅擎深嘴角笑意漸深:“害羞了?”
悶在被子裡的人動了一下。
傅擎深也不逗她了,他扯著被角的力道漸重:“別躲了,這沒什麽,不怪你。你先出來,小心悶壞了。”
安年蠶蛹似的也大力卷著被子不松手,她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你、你先走吧。我已經沒事了。”
傅擎深手半握著抵唇輕笑一聲:“天黑了,你估計連午飯也沒吃,我給你準備了晚餐,你先起來吃了。”
他沒說要走,也沒留下,隨著漸遠的腳步聲,病房門打開複而又關上,徹底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安年等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從被窩裡探出頭來。
她腦袋還很混亂,但是不可否認,牀頭櫃上的飯菜香味確實將她肚子裡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
午飯沒吃,折騰了這麽一回,夠嗆!
她簡單的在病房的洗浴間裡洗漱過後吃飽了肚子。
她收拾著牀頭櫃上的餐具剛要去護士站問一下自己此刻的情況,忽然聽到身後一道輕輕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