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窗外有月亮微光透射進來。
安年依稀能夠看清房間模糊的輪廓,但她恐懼黑暗,從醒過來之後就只能下意識蜷縮著身子一點點縮到大牀的角落裡。
她黑發凌亂地散落在肩上,有幾縷貼在汗濕的臉頰上。
她一雙眼左右觀望,她的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雙腳亦是如此被綁著。
她只能小幅度地縮著身子,
但這個自我保護的姿勢是最讓她安心的。
她不知道是誰跟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在背後這樣算計她。
她只能豎著耳朵注意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突然,房間亮了,周圍一下子亮成白晝。
刺眼的強光猛然照下來,她下意識眯起了眼。
房門被人打開。
“安年?”
一道混濁沙啞的嗓音從門口響起。
安年眯著的眼一點點睜開。
她終於清楚地看清了自己身處何地,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傅擎深!
安年驚恐的睜大眼,她的身子本能反應的抖動起來。
“傅、傅擎深……”
傅擎深沒有看出她的異樣,在看到她完好無損的那一刻,他湧到嗓子眼兒上的一顆心終於落定。
“你怎麽樣?”
”有沒有傷到哪裡,還好麽?”
傅擎深雙膝跪在大牀上,他朝著安年挪來。
安年卻嚇得緊貼身旁的牆壁。
無處可退!
傅擎深大衣下面隻穿了一件柔軟的絲綢睡衣,不似往日裡那般一絲不苟的矜貴無雙。
他睡衣的領子大敞開,露出下面大片有力細膩的胸膛。
安年曾在這個人身上跌宕起伏和迷失自己。
可現如今,他每一寸的靠近與她而言都是致命的恐懼。
傅擎深一顆心牽在她身上,他完全沒察覺到安年渾身都在發抖,他緊張地伸手去摸她的臉。
“你還好麽?”
然而,伸到半空的手還沒摸到皮膚上,她整個人抖動著尖叫一聲:“啊——”
傅擎深頓時被驚得震住:“安……”
”安年?”
安年瞳孔睜大,呼吸急促,她縮著脖子甚至垂眸不敢多看傅擎深一眼。
傅擎深輕皺了一下眉頭,他不可置信地僵住:“你、你在怕我?”
安年半張著唇瓣,她急促不穩的呼吸說明了一切。
傅擎深突然伸出手,他有力的十指鉗製一般摁住安年抖動不已的肩膀:“安年,你在怕我?”
”你怕我什麽?”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你好好的怕我幹什麽?”
安年不說話,她緊咬著唇瓣快哭了的表情,一雙澄澈烏黑的眸底寫滿驚恐。
十月底的天氣,酒吧的房間裡暖氣開得很足,傅擎深卻覺得心口一片悲涼。
他沙啞著嗓音,呼出的氣息滾燙灼熱:“安年,你居然在怕我?”
”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話音剛落,房間的門被人“啪”的一聲關上。
緊接著,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
安年手腳被束縛,但她還是本能地想要起身逃走。
“傅、傅擎深!”
”你不是人!”
傅擎深突然覺得很可笑:“我不是人?”
眼淚滾落,安年沉著嗓音怒罵:“我居然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下三爛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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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乾的?”
安年淚眼模糊地盯著他,眼底滿是失望:“你如果想要,那就來啊,做什麽玩這一套?”
”你覺得到了現在我還會相信你麽?”
“現在的你,隻讓我覺得惡心!”
“安年!”
傅擎深也不管房門被人鎖了,他死死盯著安年,眼底閃過悲痛,
“不管你信不信,這不是我乾的!”
安年已經無所謂地閉上了眼,她氣息都是顫抖的:“隨便你。”
她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整個人徹底放松一般:“如果,其他女人滿足不了你,你非我不可的話,我給你糟蹋也沒關系。”
“安年!”
傅擎深隻覺得心臟被人猛然撕扯開,那個人用最殘暴最血淋淋的方式讓他感受這樣的痛。
他寧可她辱罵自己,也不願她這樣自暴自棄地用輕踐自己的方式來懲罰他。
“我沒有要這樣,就算要,也不會是這樣的手段。”
“難不成,你還有其他招數在等著我?”
“我說了我沒有!”
安年蒼白的小臉上陡然綻放一抹冷笑:“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麽?”
“到底要我怎樣,你才會好受一點?”
傅擎深說著,伸手去解安年手腕上的束縛。
安年卻藏著雙手不肯:“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現在的她,渾身是刺,這刺,隻對著自己。
傅擎深心底苦笑:“那我還偏要假惺惺。”
“你!”
傅擎深三下五除二解掉了安年身上的束縛,他眼前發昏,腦袋昏沉得厲害。
他知道自己醉了。
他現在猜出了沈瑜兮的目的。
這房間的布置很溫馨浪漫,是專供情侶的住所。
甚至這張大牀上都鋪滿了玫瑰花。
可惜……
安年隻想逃離,在解開束縛的那一刻,她眼角打量傅擎深,整個人手足無措地竄到牀尾。
她甚至在一邊偷偷打量傅擎深,一邊急著下牀的時候被牀單纏住雙腳險些從牀上掉下去。
傅擎深眼疾手快地將她撈起來。
“放、你放開我!”
安年渾身每一個毛孔都充斥著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抗拒。
傅擎深被刺得渾身鮮血淋漓。
“你別亂動,我不會做什麽。”
“騙子!”
”你大費周章綁我,將我帶到這裡,不就是這個目的?”
”傅擎深,你這個渾蛋!”
傅擎深隻覺得心累,她腳踝上還纏著牀單,他想要伸手去解,但她拳打腳踢地亂動,他根本無從下手。
“我說了,別動!”他忽然間不耐煩地怒吼一聲。
安年徹底被震住,她身軀一顫,居然順從地乖下來,她雙手護著身前輕輕躺下。
“原來,我還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可是傅擎深,你怎麽可以這麽渾蛋?”
”你想要,外面的大把的女人趨之若愚地會陪著你玩花樣,可你為什麽要這樣折騰我?”
“思思會擔心我,還有顧星洲,他們一定到處在找我,”
”你為什麽,為什麽非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
”唔……”
安年眼角淚珠一顆顆滾落,她僵硬著這樣一番話還沒說完,忍無可忍的男人忽然掠奪了她所有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