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
顧星洲喉頭攢動,雙目發紅。
他捏起拳頭朝著傅擎深身上狠狠招呼過去。
可傅擎深身邊兩個黑衣保鏢不是擺設,他們訓練有素的上前,動作飛快的一人摁住顧星洲一條手臂往後壓。
頭上的鴨舌帽在掙扎間掉在地上。
溫暖大喊:“傅先生,這裡可是醫院!”
男人無視顧星洲的掙扎,他垂眸看著身邊的女人。
“顧星洲,這都是你自找的!你家裡出事了你不管,反倒跑來醫院找傅太太的麻煩。”
顧星洲咬著牙:“用不著你管我!但是傅擎深我告訴你,你這樣對一個女人,你會遭報應的!”
傅擎深直接大手一揮:“把他丟回顧家去!”
兩個保鏢帶著顧星洲要走。
安年從傅擎深懷裡掙脫開來,她流的血有點多,此刻身體還是虛弱的。
她搖搖欲墜地擋住兩個保鏢的去路。
“傅擎深,你要對顧星洲做什麽?”
傅擎深臉上的表情風卷雲殘般暴怒了起來,他大步走過來。
顧星洲掙扎著,在兩個保鏢的面前他太弱勢了。
傅擎深彎腰,一把將安年抱了起來。
安年驚呼一聲。
傅擎深死死攬著她的腰身,當著顧星洲的面他在她唇角落在吻:“現在連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在擔心別人嗎?”
安年羞憤難當!
“我早就不在乎自己是什麽樣了。但你如果敢對顧星洲做什麽,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呵!”男人低低嗤笑。
笑顧星洲的不自量力。
笑安年愚蠢至極!
“我會在意你的原諒?”男人冷眼,“還不將人帶走?”
安年奮力想要掙扎,但最終歸於平靜,她還是眼睜睜看著顧星洲被帶走了。
她腹中還有一個小生命,她不能拿寶寶的命開玩笑。
“傅擎深……”安年累了,她雙手緊緊揪著男人的西服衣領,“別無理取鬧了,好麽?”
“回家麽?”他黑眸蕩漾著冷冽。
溫暖嚇得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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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中,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果斷,肆意囂張的男人,這是溫暖第一次這樣真實的看到傅擎深的一面。
這樣手段惡劣的男人和財經報道上的不一樣。
安年輕輕閉上眼:“你在耍我?”
她終於明白了。
從她拉著行李箱從盛世豪庭離開的那一刻,傅擎深就算好了她會妥協,會乖乖回來。
“你還不算蠢。”他抱著懷裡分量十分輕的女人往病房走。
安年索xin將腦袋靠在了傅擎深堅實的胸膛上。
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抱她。
她還是那麽踐,一心想要逃離他,可身體的本能,所有的一切還在為了這個男人悸動。
安年,傅擎深有什麽好的?
她心底發出疑惑。
“你在我手機上安裝了定位?”
男人足下步子很穩,如他挺拔高大的身影一般。
他沒有開口,那便是承認。
她還是太嫩了,居然才察覺到。
“傅擎深,你要對顧醫生做什麽?”
“你的顧醫生?”男人說話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晚間時分,住院部的電梯門口人很多,送來外賣的,家屬給患者送餐的。
傅擎深擰眉看了一眼,果斷帶著安年去爬了樓梯。
他許久沒開口,再開口時,嗓音一貫冰冷:“我已經放過他一回,是他自己不識趣,什麽人都想勾搭!”
“傅擎深……”安年皺著眉無力的開口,“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麽難聽?也別要把所有人都當成是你。”
“呵……”傅擎深無所謂的輕笑。
安年的病房在八樓,在現在時代發達的年代,爬樓梯的太少了。
以至於傅擎深抱著安年爬樓梯的時候,空曠蜿蜒的樓梯間除了他們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以外,幾乎安靜地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種空曠感給了傅擎深一種這天地間只有他二人的錯覺。
他呼吸聲沉重幾分:“安年,你這是在抬高你的顧醫生,貶低我?”
安年沒說話。
他就開口了:“你放心好了,我傅擎深好歹也是守法公民,不會做出什麽什麽殺人放火的事。”
“那其他的呢?”安年在他懷裡抬起了頭,從她這個角度,她恰好能瞧見男人冷冽硬朗的下巴。
他忽地停下步子垂落下眼眸:“你是指什麽?”
他眸光深邃,安年總是受不住他這樣具有壓迫xin直視下來的眉眼。
她別開了頭不說話。
總歸傅擎深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他倒是沒有打啞謎,直接道:“我不會為難他,但他的家裡人我就不確定了。”
等回到病房用護工的手機給陸景思打了個電話之後安年這才明白了傅擎深那句話的意思。
陸景思在電話那頭大聲喊著:“安安,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做什麽都瞞著我,你受了多少委屈?要不是顧星洲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
“他說了會帶你離開,可是兩天都沒消息了。”
安年沉默稍許:“是我連累了他。”
“什麽意思?”
安年將顧星洲的情況告訴了陸景思。
陸景思呼吸停頓片刻:“我之前就聽到了風聲,聽說是顧星洲得罪了人,那個背後的人往他家裡施壓,現在我明白了,那個背後的人是傅擎深!”
安年急忙問:“傅擎深做了什麽?”
“只是下了命令讓他家裡人管好自己的孩子!至於顧家人會對他做什麽我是不知道了,不過我馬上就去顧家一趟!”
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像是陸景思拎著包已經往顧家去了。
安年沉默了很久,聽到了汽車發動引擎的聲音。
“思思,顧星洲他喜歡我?”
陸景思“嗯”了一聲:“你總算是看出來了,我以為他不說你一直都不會知道呢!”
安年抿了下唇瓣:“思思,你如果見到了顧星洲,麻煩替我告訴他,我不值得他為我費什麽心思。我喜歡傅擎深七年了,往後的一輩子太長了,我不確定以後會發生什麽,遇到什麽樣的人。”
“但當下,除了傅擎深以外,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一個人,他的這心意我終究無法回報,他如果再為了我做什麽,對於我而言就是負擔。”
安年向來是理智冷靜的,也唯有傅擎深能讓她變得不像自己。
聽到她決然地說這番話,陸景思還是覺得太殘忍了。
她無奈說了一句什麽,隨後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