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瑩醫生拿自己的雙肩背包給患者的腰上墊墊,發現效果不太顯著,生怕裡頭什麽地方真堵了。
災難發生時,有時候最怕的唯恐不是即刻的受傷,而是原有疾病爆發。
到這個節點上要知道,手術絕對不是臨牀上醫生們放在第一位考慮的乾預措施。
手術從整個流程來說普遍比不上用藥的速度,而且用藥能解決大部分臨牀上遇到的緊急情況。
外科醫生就此和內科醫生一樣必須精通臨牀藥學,是基於這個實踐得出的真理。
具體病例是需要再具體分析的。
臨牀醫生大致分析下,會知道以上第一通則是能適用在這個患者身上。
謝醫生上面已經推測出這個病人大致是什麽病。
慢xin盆腔炎最常見病因之一是精索問題。精索炎腫痛,又涉及到最常見的感染因素或是精索靜脈曲張乃至引起堵塞。
及時用藥可以緩解而不是馬上需要用到手術,而且說真的,這個病緊急情況能動什麽手術呢?動不了,不如藥。
越是外科醫生大佬越懂,手術千萬不能隨隨便便亂開。
見師姐的表情,范芸芸醫生的嘴巴直接蒼白無力說出致命難處:沒藥。
用藥同其它醫學措施有針對xin要求,要求針對xin如對中疾病靶心程度越中紅心越好,不對的藥用了沒效比比皆是。
由於昨晚上的提前告知,殷醫生來有攜帶相關藥,而謝醫生他們醫生包裡確實沒有這類藥物否則早早給病人用上。
如今可能有兩種方案供醫生們選擇,一是派個人跑回村去去找到殷醫生拿取相關藥物,二是他們一行人背病人回村衛生室找殷醫生。
說到殷醫生那邊的情況,謝醫生他們不知此次地震影響范圍具體多大,唯有推測到就近的村裡必定在地震范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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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糟糕到什麽地步不知,殷醫生怎樣不知?能否找到殷醫生不知?多久找到藥不知——
統統不知難以預計,在這個節骨眼讓人做出抉擇有多難可想是有多難,而必須做出這個抉擇的人落在謝醫生身上。
謝婉瑩醫生不得不想,這可能是她重生再度行醫後第一次遇到的二選一抉擇,如當年的江醫生當她老師那般的難。
范芸芸醫生立即領悟到什麽,快言快語說:“我回去村裡找人拿藥,師姐。”
如果魏尚泉醫生在這裡會失聲痛哭:我這嘛的烏鴉嘴。
可以的話,謝婉瑩醫生肯定是情願自己跑回去拿藥而不是讓師妹去冒險。她不能,因為病人更需要她和宋醫生留在這裡照顧。
江醫生當年那抹臉上寫著的複雜心情,這一刻謝婉瑩醫生完全體會到深處。
范芸芸醫生回去的那條路,遠比她當年謝醫生護送病人回去的那條路更為艱辛,是單獨一人,無他人幫助,路上隨時有不測之災。
冷靜,必須冷靜!謝婉瑩醫生從沒如此一刻這樣使勁兒逼控自己大腦。
她一個選錯,都可能讓誰去死。
患者母親這會兒抓著孩子的手哭啊哭啊,房子沒了,孩子再沒了要怎麽辦,眼睜睜望著醫生們:你們之前不是說我孩子病不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