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村衛生室燈火通明,一幫醫生把現有的能帶的醫療器械藥品等預備好全帶上,匆匆忙忙往產婦家裡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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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眾醫生們心裡邊焦急忍不住說起話。
臨牀上對於產婦的說法,和外界一個樣,叫做一屍幾命,一個人出事足以帶走兩條命以上,導致醫學責任比其他病人重上兩倍以上。
產科錢多,同時事兒多,這種壓力叫一般人難以承受得住。當初沈熙菲醫生不否認自己是衝著錢考的婦產科專業,到最終就業時進婦科賺錢沒產科多,然而想想事兒沒產科多又嚴重其實反而不錯。
結果這一刻讓她要瞬間轉回產科醫生,她不用想也知道感覺不好。
天知道,如果過去沒處理好這一屍兩命的病例,家屬會不會拿她怎樣?在農村一個村宛如一大家子不是亂說的,在農村親朋好友全在一個村是很常見的事,家屬氣起來要召集人來向醫生討命,多的是人可以喊來。
產科醫療糾紛之可怕,當年美人潘醫生遇到過了,莫名其妙都被到打眼腫。
童醫生是這個村的村醫,能不能鎮得住家屬?不清楚。
沈熙菲醫生就此不得再在心裡吐槽:去你嘛的什麽衣錦還鄉,我隻但願不要出事已經太好了。
要她說,江醫生也是個蠢蛋,真以為老鄉以為你是老鄉出身的醫生能放得過你?
這樣講,可能謝卷王還比較能讓她沈熙菲醫生信任,畢竟她能看出來,謝卷王的想法和她沈熙菲是一樣的。
當醫生沒得談什麽老鄉情的,隻談醫生能不能救活人命。
說來江醫生內心一樣對此事萬分緊張的,回鄉第一個病人十分重要,搞不好砸了招牌,他不是不知道要老命的。
其他醫生,如謝同學的同學們,從被半夜開始叫醒之後,一路罵烏鴉嘴的馮一聰同學不依不饒的,恨不得把馮一聰同學扔回娘胎裡回爐重造。
馮一聰同學悔恨到抬起手要打嘴自己一萬巴。
走著走著,曹昭醫生問帶路的:“這是走哪兒去?”
神仙哥哥腰剛好,真不是神仙能變成飛的,要掂量著行路。
眼看,童醫生好像帶大家出村後準備爬山?
帶路人童醫生答道:是段坡路而已,走完這段上下坡路是病人家。
童醫生如此說法,說明人家真的是天天腳踏實地走路行醫的最美村醫,對走去每個村民家看病人的路早已爛熟,摸黑走路沒問題。
不像他們這些其他人,拿著個大手電筒照著路面走沒覺得有絲毫輕松感。
農村的路怎能和城裡的路相比較,城裡的路是水泥瀝青路面平坦的,開車能開到多少速度以上的。村裡的路給你平整下很不錯了,即便平整不可能變成真平的水泥路面,小坑坑窪窪和磕腳的砂石永遠存在著。
一群醫生有備而來下鄉,穿的運動鞋或板鞋,不敢穿皮鞋的,踩在這樣的路面上走都覺得嗑腳底。
肖揚醫生不得不抱怨句:我的運動鞋要快被穿底。
一旦被什麽尖銳的石子一扎,任何鞋底沒能扛住。
這下子考驗的是各人的眼力和運動神經。
一夥人再抬頭,見著謝卷王和童醫生在最前面並肩行走。
莫怪童醫生解釋一句之後不會有安慰了,明擺著你們這群人有的人能行,其他人不行能行嗎?
當然,童醫生是醫生,體恤真病人的,回頭對曹昭醫生勸句:你慢點沒關系的。或者先回去,不用急著來,需要再喊你。可以讓村裡人背曹醫生過來的。
曹昭醫生:對比孕婦弟媳,我這是被看成殘障人士了……
道路如此不堪,眾醫生可以理解為什麽家屬一通電話先找村醫。
救護車來恐怕也要醫生下車走路去抬病人,病人抬出來上車風險照應很大。
對於早產的產婦,醫學人都知道,第一要素是最好臥著別隨意亂搬動,要搬需要有對的策略。
駐村村醫的重要xin,在此處彰顯到一乾二淨。
你說這種情況再等城縣救護車來,真能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