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牡丹(1)
可牡丹雖說是喜愛才子,到底也是個做皮肉生意的人。一夜千金也不為過,何況是頭一晚。多少高門少爺都搶著今夜,蔣超又怎能獨大?
上一世,牡丹姑娘的出客日,是被京中權臣李棟的大兒子李楊買下的。李楊以十斛明珠帶五千兩黃金買了牡丹姑娘的初夜,牡丹姑娘日後因此名噪京城,成為最昂貴的名技。這一世卻不知蔣超,有沒有那個銀子和李楊爭奪了。
李棟,蔣阮唇邊笑容森冷,上一世讓沛兒死在他身下,那一幕她永生難忘。李楊如今的出現,正是一個開始。死亡的喪鍾剛剛敲響,她的復仇,終於要開始了。
京中十二溫柔鄉,最美不過百花樓。
百花樓在東街最繁華的的如意胡同中,修的富麗堂皇。百花樓中女子個個皆有所長,迷得京中男子樂不思蜀,說是日進千金也不為過。
百花樓中的牡丹姑娘,又是百花樓的金字招牌。此女妹在風情,傲在骨中。因有三分胡姬血統,輪廓深邃,豔不可當。且行事大膽潑辣,卻又好才子。種種矛盾,更加深了她的魅力。多少人一擲千金想要博美人芳心,可惜牡丹姑娘賣藝不賣身,而今夜,卻是她進入百花樓三年以來,第一次賣出自己的初夜。
百花樓此時已是擠滿了人,珠簾搖曳的大廳中坐滿了出身貴門的公子哥兒,誰都想要做牡丹姑娘的入幕之賓。
坐在正中間的一位綠衣公子,也不過二十出頭,容顏也算俊美,只是眼底的烏青瞧著令人心驚,一看便知是縱欲過度而致。他一手搖著折扇,頗有些風流道:“牡丹姑娘怎麽還不出來,叫各位一陣好等。”
他身邊站著一位妙齡女子,身著薄薄的粉色紗裙,一雙玉臂端起桌上的一小盅酒,輕輕喂到綠衣公子嘴邊:“牡丹姐姐正梳妝打扮,李少爺這番話可教奴家傷心,難不成就隻認牡丹姐姐一人?”
這綠衣公子正是京中宰相李棟府上的長子。李棟統共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李楊不學無術,整日眠花宿柳,將李棟好色的xin子學了個七成。小兒李安卻是個聰明有才的,小小年紀便在仕途上大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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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李楊來百花樓,就是想要牡丹的初夜了。
在離李棟不遠的座位上,也有一人目光醺然。靚藍色襖子上面此刻全是酒汙,他身邊跟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小廝。一邊另一位嬌美女郎正為他斟酒。正是喝過酒來這裡的蔣超。
蔣超目光陰翳,將那斟酒的女子一把扯入懷中,道:“我聽說,你們樓裡的牡丹最愛才子?”
那女子冷不防被他扯進懷中,正是欲作嬌羞之態,不想蔣超卻問了這麽一句。青樓中的女子自然懂得察言觀色,雖不知如何,但看蔣超衣飾上乘,應當也是富貴人家,當下不敢怠慢,軟著聲音道:“倒也不全是,只是牡丹姐姐挑中的人,多半都是有才學的。”她嬌笑一聲:“瞧公子的模樣,像是個真正的讀書人,想必才高八鬥,學富五車。”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蔣超面色一變,眼前又出現柳敏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悠閑姿態。登時一把將那女子推開,冷冷的端起酒喝了一口。那女子也不明白蔣超為何發火,心中罵了一句晦氣,便賠著笑離開了。
正在此時,只聽得樓上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牡丹姑娘到。”
登時,四周沸騰起來。搖扇的李楊手上動作一聽,眯起眼睛朝樓上看去。
只見一名蒙著面紗的女子出現在樓上,身穿一件黃色芙蓉花交領薄紗長裙,身披碧霞羅花素綾,梳著雙環望仙髻,烏發裡插著薔薇珍珠步搖,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瑪瑙手鐲,這等衣裙顯得有些繁麗了,在她身上卻並不覺得累贅,反而別致動人,站在樓閣上,整個人耀如椿華,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因她蒙著面紗,眾人看不清容貌,但見那窈窕身姿,已是覺得心癢難耐,恨不得衝上前去將那面紗一把抓下。
那女子倒是坦蕩,站在二樓的小台上,倚著樓閣,突然輕笑一聲,聲音若銀鈴一般,清脆悅耳,卻又帶了點野xin。她伸出一雙如玉般鮮嫩的手,輕輕揭下面紗。登時,露出那一張閉月羞花的臉。
說實話,牡丹的容貌雖然生的美麗,可卻也不是國色傾城,譬如蔣家的蔣素素或蔣阮,她是決計比不上的。可勝在那股異域的風情。她膚色微微偏黑,卻並不顯得土氣。那雙湛藍的雙眼仿若藍寶石一般,輕輕一看,在場大半的男人心便被勾走了。李楊喃喃道:“此種天生尤物,若是得到必然樂不思蜀,牡丹,我要定了!”
蔣超雖然平日裡不像李楊那般好色,可骨子裡到底是個男人,又喝了點酒。如今酒氣上湧,牡丹又是天生尤物,心中便竄出一團火來。
牡丹也是個高手,這京中男人個個想要玩弄她,到最後卻不知是誰將誰玩弄在掌心。她將面紗往下輕輕一扔,頓時,男人們一窩蜂的衝上去搶奪。最後搶到的孔武有力的年輕男子將面紗放在鼻子底下輕輕一嗅,目光露出一絲癡迷。
李楊皺了皺眉,牡丹卻在樓上輕輕一笑,道:“諸位公子,牡丹就在這裡,現在,開始起價吧。”
她姿勢語調大膽熱烈,登時又惹得台下一陣瘋狂。李楊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這樣的妙人兒,必然只有本公子才配享這豔福。”
他衝身邊的小廝一揚手,小廝立刻加入競價的隊伍中。
李楊胸有成竹,這京中若說是富貴,他們李家絕對是首屈一指。他老子李棟也曾經做過這種為青樓女子競價的事情。銀子對他來說只是小事,只要能抱得美人歸。
台下的名門公子雖然多,可來青樓競價的,大多不學無術,就算稍微有點本事的,無不是害怕家中長輩知曉,用的自己手頭銀子,終究畏手畏腳。而他卻裡子外子渾不要,反正也不怕他爹知道。說不定他爹知道了這事,改日還要自己再來一嘗那絕色美人的滋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