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月頓時僵住,她雙手握緊,幾乎是咬牙問出口道:“你說得可是真?”
“我……我沒騙你。”
紀玄錚及時走過來拉住她的胳膊,勸道:“月月,我們先回去。”
許昭月確實很生氣,不過她也沒想過對這些人出手,她調整呼吸緩和了一會兒,隨著紀玄錚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卻聽到身後響起幾聲嘲笑,嘲笑中還夾雜著說話聲。
“自己守不住男人就來這裡豪橫,豪橫什麽?有本事去找道君說理去啊!”
“瞧見她剛剛那一臉棄婦幽怨的表情沒,真是太可憐了。”
這話連紀玄錚都聽不下去了,他正要去給這些人一點教訓,許昭月卻攔住他。
“算了。”
許昭月快步回到房間將門關上,紀玄錚本來想跟著安慰幾句的,卻被無情關在了門外,正好有隨從找他,他便隨隨從去了別的地方。
“怎麽樣?”紀玄錚問那隨從。
“孟雲青一直沒出現。”
紀玄錚冷冷一笑,“明知道那母子兩人成了階下囚被我帶到這裡卻不出現,他還真是沉得住氣。”
許昭月回到房中灌了幾口水讓自己冷靜,本來她和安乾道君已經分開了,他去找誰她也無權過問。
可是她們才分開多久,她剛一走他就去找別的女人,找誰不好,還找合歡宗的女人,這些女人修情道,靠采男人的陽氣修煉,恣意放浪,通曉房事,她想著他在男女之事上的笨拙,和合歡女雙修,怕是已經被□□得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許昭月一拳頭砸在桌上,只聽得啪嗒一聲,堅硬的桌子瞬間裂成了兩半。
許昭月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她生什麽氣呢,他不通風月,一切都靠本能行事,本能想要獵殺,他便養邪靈要讓世間變成煉獄,本能需要雙修,他就找個女人來雙修,他懂得什麽是感情嗎?滿腦子殺戮,只剩本能的人,他什麽都不懂!
雖然她這般安慰自己,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去生氣,這個男人,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聽說你被安乾道君厭棄了。”
突然響起的說話聲將許昭月嚇了一跳,她猛然向著來人看去,就見她房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此時他斜坐在牀上,手上懶洋洋搖著折扇。
許昭月對上那雙戲謔的桃花眼,她悚然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裡?”
這裡可是北冥山莊,名門正派,他一個魔尊竟然一臉悠閑出現在這裡。
“路過此地,見你可憐特意停下看看你。”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申屠尤合上扇子向她走過來,“給你的注靈珠你怎麽不用?”
他一靠近許昭月便感覺一陣涼意襲來,她渾身汗毛倒豎,一臉戒備問道:“什麽注靈珠?”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她對他的懼怕,申屠尤倒也沒有走得太近,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說道:“我上次送你的那顆珠子。”
許昭月想起上次他確實向她體內注入一枚珠子,因為這顆珠子,她還差點被人誤會她是魔族,她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說道:“魔尊的大禮我可受不起。”
申屠尤也沒生氣,笑著搖搖頭,“那可真是可惜了,那麽好的東西,你若是好好用,現在也不至於還是元嬰初期的修為,簡直暴殄天物。”
許昭月道:“那要不魔尊還是將它收回去讓它物盡其用吧。”
“本尊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理?”
許昭月見他向窗邊走去,猜測他應該是要離開了,正要松一口氣,哪知他走到窗邊卻突然停下,而後一臉意味深長看著她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許昭月說道:“就只在上次見過魔尊一面。”
“在那之前呢,我們見過嗎?”
“沒。”
“可我總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許昭月撇撇嘴,還真是一句標準的土味搭訕用語。在那之前她怎麽可能見過他,她來這裡之後就一直呆在清虛派,在來這裡之前她生活在另外一個時空中,兩個不同時空的人怎麽可能見過。
“魔尊大概是記錯了吧。”
“或許吧。”
他輕笑了一聲,大袖一揮,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北冥山莊最高的建築是一座兩層的閣樓,名“邀月樓”,邀月樓臨東而建,站在窗邊可看日出月落。
此時蒼穹天幕之上,一片銀河倒掛,銀河上點綴著一顆顆璀璨的星辰,一輪下玄月正掛在樹梢間。北冥山莊莊主雪芊洛佇立窗前,目不轉睛望著那一輪弦月。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隨即是孟雲青的聲音,“怎麽還不休息?夜深風大,小心受了寒氣。”
“看看月亮,真美啊。”
“再美也要注意身子。”
孟雲青走過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他將她放在牀上,蹲下為她脫鞋,他動作自然熟練,顯然如此照顧她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直接睡吧,今日不必打坐了。”
雪芊洛呆呆看著他,良久才問道:“阿青,你為何要對我這麽好?”
孟雲青仰頭對她笑,他笑眼溫柔,那張俊逸的臉好看得不像話,“怎麽又問這種傻問題?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要對你好,這樣你才離不了我。”
雪芊洛沒忍住一下將他抱住,就像是絕境中的人抱住了她的救贖,她內心滾燙,聲音也不自覺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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