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芊洛見她面色不對,好奇問道:“怎的,你認得她?”
“自然認得,她曾拜入我清虛派門下,還是大名鼎鼎安乾道君的道侶。”
安乾道君的大名在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門派大會之後安乾道君結了道侶的事情也成了人們茶余飯後的八卦談資,此時房中已坐了不少賓客,聽到這話都紛紛看過來。
許昭月一抬頭就對上蔣天成看過來的眼神,非常不善。
雪芊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原來你就是安乾道君的道侶,你易容了嗎?可否讓我看看你未易容的樣子,我倒是好奇什麽樣的女孩能入得了安乾道君的眼。”
許昭月自知身份掩藏不下去了,便將易容抹了,雪芊洛愣了一下,隨即眉眼含笑說道:“果然是個大美人。”
許昭月乾笑兩聲回道:“莊主過獎了。”
寒暄過後,因為莊主雪芊洛身體不太好不宜操勞太久,她在離開前專門讓人將賓客帶下去休息。許昭月和紀玄錚今晚下榻在北冥山莊,紀玄錚住的地方就在許昭月隔壁,這樣也挺好的,有紀玄錚在,蔣天成不敢輕舉妄動。
傍晚時分紀玄錚約許昭月出去走走熟悉一下環境,北冥山莊的院子建得很美,院中遍植紅梅,此時紅梅吐蕊,在寒風中搖曳生姿,格外賞心悅目。
走在一旁的紀玄錚突然問道:“月月你冷不冷,我把衣服給你?”
他說著果然就脫下外衫要遞給她,許昭月見狀不禁愣了一下,她突然想到相似的情景她也經歷過,當時身邊的男人是安乾道君。
許昭月道:“我會禦寒,不用了。”
紀玄錚動作僵了一下,隨即自嘲笑了笑,“我忘了你已入元嬰了。”他將衣服穿好,突然想到什麽,他從神識包裹中取出一串晶瑩剔透的珍珠手鏈說道:“這是青元湖巨蚌中出產的珍珠,上次路過覺得顏色襯你就買了。”
許昭月一看這珍珠的成色就知道價格不菲,南疆物產豐富,國富民強,以前他還是南疆世子的時候最喜歡給薑夢予送東西,而且每次出手都極為大方,那時候不知他心意,他送她就稀裡糊塗的收了。
“五師兄。”
聽到這稱呼紀玄錚身體僵住,隨即有點點亮色在他眼底匯聚。
“阿予,你……”
“我一直將五師兄當我的摯友,朋友之間贈禮是互相的,可我拿不出像樣的禮物回送你,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再收你的禮。”
他亮起的目光漸漸暗淡,“我從未想過要收到你的回禮,我只是覺得適合你就送了。”
“師兄還是留著以後送給更需要它的人吧。”
紀玄錚又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呢,他也不想讓她為難,他將珍珠收起來,說道:“你若不要,我便不送了。”
梅林中錯落著大大小小的涼亭,此時兩人已不知不覺逛到某個涼亭旁,涼亭上裝了輕紗,曼妙輕紗隨風輕擺,被上頭的燈籠映照著,飄渺如煙,隱約可見涼亭中幾抹窈窕的身影。
裡面圍坐的幾個女孩皆濃妝豔抹,穿著時下最流行的美衣華服,此時正坐在涼亭中煮酒談笑,時不時有幾聲孟浪的笑聲傳出。
紀玄錚在一旁說道:“她們是合歡宗門的。”
合歡宗靠近北地,來參加北冥山莊莊主的壽宴也不奇怪。許昭月正要繞道離開,就聽到涼亭中突然說了一句:“我們鶯鶯如今也是伺候過安乾道君的人了,可真是出息了。”
聽到這話許昭月下意識停下腳步,只聽得涼亭中的人又道:“可不是嗎,那安乾道君也真是夠粗魯,我們鶯鶯伺候完他啊後背青了好大一片,簡直一點都不知道疼惜姑娘。”
“不過安乾道君不是有道侶的嗎?為何還要造訪我們望香樓?”
“誰知道呢,或許那道侶已被他厭棄了吧?”
“聽說安乾道君的道侶也來參加壽宴了。”
“我見過了,長得也就那樣,還沒我們鶯鶯好看呢。”
“什麽道侶,那只是前道侶,安乾道君寧願找合歡宗女也不要她,這麽一想她還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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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可憐啊,再說我們合歡宗門女怎麽了,我們宗女個個貌美如花,最懂男人心,那些矯情的女人還不如我們呢!”
涼亭裡面頓時笑作一團,直到罩在涼亭外的輕紗被一把細劍猛然劈開,眾美人驚得花容失色,坐在正中央那美人最先反應過來,沉眉問道:“來者何人?”
許昭月握劍立於涼亭外,她的面色冷得可怕,“不知哪位是鶯鶯?”
許昭月見涼亭眾人下意識將目光看向某處,許昭月順著看過去,就見那裡坐了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美人長得如花似玉,肌膚賽雪,盈盈雙目因懼意而生出水汽,看著脆弱嬌嫩,我見猶憐。
她怯生生看著來人說道:“我便是鶯鶯,姑娘找我何事?”
“安乾道君找過你?”
鶯鶯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坐在中間額頭點著花鈿的女子問道:“安乾道君找鶯鶯與你有什麽關系?”她將許昭月打量了一眼,眼底含了幾許意味深長的笑,“莫非……你是安乾道君的……前道侶?”
許昭月懶得跟她廢話,她隻盯著鶯鶯等著她回答,鶯鶯有些膽小,咬了咬唇衝許昭月點點頭。
許昭月又問:“他找你做什麽?”
“道君他……他找我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