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鍾殘忍的看了陳深一眼,語氣森冷,“一併帶走。”
他不是發好心,怕老婦人一個人死在外面。
他是看出了陳深對這個病老孃的在意。
剛纔虞非鍾帶着幾個侍衛撲過來,陳深明顯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也確實害怕了,兩股戰戰着便要跑。
可他瞄了一眼自己瘦弱的老孃,又硬生生停下了腳步,並擋在了老孃的跟前。
陳深以爲自己聰明絕頂,做事情不露痕跡,他早算到有人會來找自己,所以特意帶着老孃在鄰居家躲上一陣子,等人來了,以爲他們逃跑了,他再大搖大擺的帶着老孃回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陳深把這句話使用的淋漓盡致。
他的確是個聰明的人,思慮事情也較爲周全,雖然剛纔一剎那有些驚慌,但他很快平靜下來,眼底甚至閃過算計,想來是應該已經想好如何應對虞非鐘的質問,如何撒謊描補事情,如何擺脫虞非鵲失蹤事件上自己的嫌疑。
可他沒想到的遇到的是更加聰明絕頂,更加心思縝密,比自己哥哥虞非城還要勝上一籌的虞非鍾。
陳深用計謀,虞非鍾一眼看破,將計就計,在拐角處蹲了半個時辰,成功把他抓到。
陳深想辯駁,可虞非鐘不給他張嘴的機會,直接把人敲暈。
陳深想保護老孃,但虞非鍾偏要把他老孃帶走。
這世界上,沒有軟肋無所畏懼的人最可怕。
像陳深這樣,有這樣明顯的軟肋,事情就好解決了。
“帶走。”
虞非鍾一聲令下,侍衛們將陳深和他的病老孃撈起抗在了肩上。
小翠在旁邊高興的直流眼淚,對公主的這個郡王弟弟,她是真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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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這樣聰明的人。
“郡王爺,咱們這就回家嗎?”小翠高興的問。
虞非鍾搖了搖頭,瞄了一眼破舊的小院,沉銀片刻,忽然大步走了進去。
小翠和另外兩個沒抗人的護衛緊隨其後。
小院破舊,東西也少,看得出來主人的日子過得很節儉。
虞非鍾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懷念。
猶記得兩年前,他們也和娘過着這樣的日子。
當時娘最愛把東西藏在廚房裏,她說,普通人家都把錢藏在牀底,賊人都翻習慣了,一進人家就翻牀底。
爲了出其不意,就要把東西放在廚房,這樣便是進了賊人也翻不走好東西。
虞非鍾沉銀着,走到廚房,一頓敲打,果然在爐竈沒掏乾淨的灰塵裏發現了一個油紙包。
他仔細打開,翻閱着裏頭的信封,面色逐漸鐵青。
是他……
虞非鵲是在一陣顛簸中醒來的。
身子有些痠軟,但還算有點力氣,唯獨脖頸處痠疼的難受。
她學着喬連連放鬆身子時的動作,搖了搖脖頸。
身體好受些了,記憶也復甦了回來。
她好像……是被兩個灰衣人強行打暈帶走了來着。
兩個隨身侍衛爲了她與灰衣人殊死搏鬥,卻不敵被殺死,車伕想撲過來救走她,也被一刀砍斷了脖頸。
虞非鵲又擔心又害怕,生怕小翠也遭了毒手。
電光火石間,她把小翠按倒在地,狠狠叮囑小翠不要動。
下一瞬,灰衣人就衝着她撲了過來。
虞非鵲只覺得脖頸一痛,便失去了知覺,直到現在才醒。
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小翠到底還有沒有活着。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明明她歡欣鼓舞着去找陳深,想要給他看一看自己的新裙裳,轉瞬卻發生了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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