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遇險,他一抵達便恨不得立時跳出來。
可是絳椿的一句話讓他冷靜了下來,“爺露面的次數太多了,萬一引起夫人的懷疑可如何是好。”
她登門求助,他可順勢幫忙。
她在外遇險,他卻只能站在一旁。
倘若太過殷勤,勢必引起她懷疑。
更何況,幕後黑手尚未清楚,他也的確不宜貿貿然露面,便索性停留在了巷子口。
既能遠遠地看着她,知曉她安危,又能堵着不讓人進巷子。
巷子裏,喬連連垂着頭,思緒幾番翻涌,到最後終於平靜。
她瞟了一眼碧松,突然問道,“清平郡王跟你很熟嗎?”
碧松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等點完才意識到不對,趕緊道,“不算太熟悉,只能說見過,見過而已。”
喬連連卻已經不信了,冷眼斜睨道,“不要妄圖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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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松心底一驚,連忙搖頭,“夫人,我真的跟清平郡王不熟悉,我一個小小的侍衛哪裏有機會認識清平郡王這等子身份的人,夫人可莫要冤枉我。”
“那你怎麼還不走?”喬連連話鋒忽然一轉。
碧松驚呆了,“夫人你攆我走?”
“你是顧紹的兄弟,他死了,你不應該走嗎?爲什麼要一直跟在我身後,還攛掇我進京?”喬連連這會頭腦清晰,把所有的事情都捋了一遍,“打從進京開始一切就不正常了,碧松,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她逼問一句,便往前一句。
碧松嚇得連連後退,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招架了。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退到了灰衣人處。
絳椿幾乎要鉗制住了兩個灰衣人,冷不防碧松和喬連連走了過來,他急忙大喝,“快閃開。”
碧松如夢初醒,飛快的一閃。
說時遲那時快,左邊那個灰衣人從懷中掏出一把利刃,對着喬連連的胸口便紮了過去。
主子說過,能活着攆走便攆走,不能的話,死了也無妨。
他們這次是逃不了了,但任務得完成。
閃着白光的匕首,呼嘯着衝了過來。
喬連連原本單手扣住了扳機,只需輕輕一動,這灰衣人便能失力倒在地上。
但她瞟了一眼巷子口的位置,心一狠牙一咬,反手把短槍收了起來。
下一瞬,利刃衝破她的衣裳,刺進了她的心口。
“噗呲”一聲,格外清晰。
喬連連受傷了。
意識到這件事,季雲舒再也沒法安心的站在巷子外。
他足尖輕點,用盡了平生最快的力氣,像閃電一般竄了過來。
灰衣人得了手,正仰天大笑。
季雲舒反手一掌拍在他胸口,灰衣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倒在了地上。
他跟喬連連幾乎是一前一後倒下的。
但喬連連有碧松做肉墊,有季雲舒單手摟着。
灰衣人卻只能“嘭”的摔在了地上,震的另一個灰衣人縮了縮脖子,再不敢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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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
喬連連倒下的時候,神智依然清醒,她甚至能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線,帶着幾分驚慌失措,幾分情深若墨,只需得一張口,便用情海將她淹沒。
從前,她只在顧紹的嘴裏聽過。
那時她記恨他無腦休妻,記得他對顧家人的縱容,心底總埋着幾分怨恨,並用漠視宣泄着情緒。
喬連連不是不知道顧紹對她有感情,但她總是忽視,總是不承認。
後來顧紹沒了,她才意識到自己也很在乎他。
在乎那份濃烈卻笨拙的情感。
可惜,再沒辦法跟他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