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伊婷心裏很害怕,可是又感覺好像哪裏不一樣了。
梁祁峯看着他們“相親相愛”的一幕,眼底又閃過了不確定。
梁媽媽醒來以後要住院,醫院裏也不用那麼多人陪護,梁父留了下來,讓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回去後梁祁峯檢查了廚房燃氣,並沒有發現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那就極可能真的是個意外。
一宿沒睡大家都去睡覺了,梁伊婷睡不着就去花房坐坐,從小到大她尤其喜歡花房,開心不開心都要到這裏。
坐在長椅上,梁伊婷看着眼前幾盆玫瑰花發呆,連身邊坐了人都不知道。
“伊婷,你跟大哥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當初害你的人是誰了?”
梁伊婷神情一滯,這才發現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她旁邊。
眼中閃過心虛,她點點頭。
“是他自己告訴你的?”梁祁峯急了。
梁伊婷又點了下頭,腦袋微微垂下。
梁祁峯有點氣急敗壞,“你明知道他是個人渣,你爲什麼還要嫁給他?他是不是用孩子威脅你了,你告訴我。”
梁伊婷沉默了兩秒,搖頭說,“沒有,他沒有威脅我,是我真心想要嫁給他的,他是我孩子的爸爸,他怎麼會用孩子威脅我。”
“你別說謊了,你喜歡的人不一直都是宮御宸嗎,怎麼可能這麼快移情別戀,一定是宮御玦威脅你嫁給他的對不對?”
“沒錯,我一直喜歡宮御宸。”
梁伊婷承認,但是又嘲弄地笑笑,“可是他會娶我嗎,你也知道他有多狠,就因爲姐姐想要害他的心上人,還沒有成功,他就毀了姐姐的一生,你說這樣的男人我還敢喜歡嗎?”
“那你也不能嫁給宮御玦啊,他都那樣了能給你什麼幸福,他只是在利用你。”
“大哥,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不管是咱爸家,還是我這個爸爸家,梁家的一切我都不要,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就和御玦離開梁家。”
梁祁峯蹙眉,“你胡說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咱們兩家的女兒,我哪兒也不許你去。”
梁伊婷又笑笑,歪頭靠在梁祁峯的肩膀上,“大哥,我真的很幸運,雖然我是個私生女,但是有這麼多人都寵愛我,我欠你們的恩情幾輩子都報答不完。”
“誰要你報答,我們只要你過得幸福快樂就好,伊婷,聽大哥的話,別嫁給宮御玦,孩子不需要那樣的人渣爸爸,以後大哥一定給你找個好男人。”
一片溼熱浸透梁祁峯的衣服,他扭頭一看傻丫頭居然哭了。
“伊婷……”
“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的事你不要管了好不好,我和御玦也算從小一起長大,他其實沒有那麼壞的,他已經向我贖罪了,他說他一定痛改前非,我想給他一個機會,就當爲了我們的孩子也好。”
“伊婷……”
“大哥,我不會改變主意的。”
梁伊婷態度堅決,梁祁峯把她也沒有辦法。
兄妹倆在花房坐了很久,後來梁伊婷不知不覺睡着了,梁祁峯將她抱回房間。
他們剛走,宮御玦就從另一個連接的花房出來,眸色複雜地盯着他們的背影。
梁伊婷睡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坐起來就看見宮御玦正在桌邊擺弄着什麼,很聚精會神的樣子。
出於好奇心,她下牀走過去,發現他居然在做手工。
彩色的塑料條在他修長的指間翻飛,沒一會兒一只栩栩如生的蜻蜓就做好了。
“好看嗎?”
宮御玦把做好的蜻蜓在梁伊婷眼前晃了晃。
梁伊婷訥訥地點頭,“好看,和上初中的時候你送我那只一模一樣。”
這麼久,她早已經忘了宮御玦手工做的特別好,上初中的時候還拿過大獎。
她恍惚還記得那時候他是個陽光開朗的俊美少年,學校好多小女生都暗戀他,偷偷給他塞情書,他還被老師罰站了好多次。
從什麼時候起,那個少年不見了,而現在,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影子。
“好看是吧,看來我的手藝還沒生疏,那我多折一些以後給我們的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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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宮御玦又拿出幾根塑料條折了起來,桌上已經擺了好幾個,有小狗,小老虎,小熊貓,還有蝴蝶。
“你要洗澡嗎,我摘了花瓣放在浴室,你去洗吧,自己小心點。”
宮御玦一邊做手工一邊說,手裏的小象有了半個模子。
梁伊婷一臉的錯愕,鬼使神差地挪去了浴室,果然在浴缸邊上放着一小籃花瓣,嬌豔欲滴,是剛採不久的。
她木訥地放了水,心不在焉地把花瓣撒在水面上,香氣氤氳,眼眶微紅。
喫晚飯時飯桌上很安靜,因爲昨晚發生的爆炸事件大家心情都挺沉重,梁媽媽雖然撿回了命,但是全身重度燒傷,以後要想恢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伊婷,你媽媽受傷了,我看你們的婚期就延後吧。”梁大伯突然開口道。
按理說是應該延後,但是延後又沒有多大意義,就算梁媽媽出院,以她現在的樣子也是出席不了婚禮的。
大家都明白,梁大伯就是想一拖再拖,最好把這個婚事拖黃了。
梁伊婷咬了咬脣,她怕宮御玦不願意,下意識看向他。
宮御玦笑笑,善解人意道,“應該的,等媽傷好了出院我們再舉辦婚禮。”
梁伊婷連連點頭,眼睛裏有一點感動,“嗯。”
沒人想到他們會同意,本來梁大伯還準備了一堆大道理預備道德綁架他們。
尤其是梁祁峯十分狐疑地看着宮御玦,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痛快答應。
晚上樑祁峯特意將宮御玦叫到書房,直接憤怒地開門見山。
“宮御玦,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已經害了伊婷一次,你還要繼續害她?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只會利用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此刻面對梁祁峯宮御玦沒有一絲懼意,嗤笑地擡頭看着他。
“我當然不是男人了,還不是拜梁大將軍所賜?”
“你果然已經知道了?”梁祁峯漆眸眯了眯,釋放一道危險的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