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醫生來好不好?”
“嗯,好。”
宮御宸鬆開楚映雪,拿起室內座機撥通一個內線。
“我傷口裂了,過來給我換藥。”
掛了電話轉身,楚映雪正在開窗戶,外面清涼的空氣涌進來,房間的烏煙瘴氣頓時散去不少。
他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語氣擔憂,“怎麼來的,是不是她把你抓來的?”
楚映雪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知道她們騙我,我是自己心甘情願來的,我想見你,想知道你好不好。”
宮御宸蹭着她的髮絲,“懲罰是免不了的,她還要利用我所以不會殺我,你不該來的,我怕她傷害你。”
楚映雪笑笑,回頭看他,回頭的瞬間宮御宸忍不住在她脣上吻了下。
“御宸,你媽媽好像沒有那麼壞,她心裏應該是有你的。”
宮御宸蹙眉,“她對你說什麼了?”
“沒有,但她考驗了我對你的愛,很幸運,我過關了。”
“考驗?她是怎麼考驗你的。”
宮御宸的俊臉霎時密佈一層沉沉的陰雲,以他對他媽媽的瞭解,絕對不會是簡單的手段。
楚映雪不忍心看他這樣,雲淡風輕地解釋,“怎麼考驗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過關了,證明我是真的愛你。”
“這個不需要證明,我早就知道。”
“但是你媽媽不知道,一個被感情傷害過的人對感情的事格外敏感,她不允許我對你不是全心全意,所以我說她心裏是有你的。”
又道,“你想啊,你要是別人的孩子,她會管這麼多嗎?”
看着媳婦兒笑顏柔和,宮御宸眉頭蹙的更深,眸中卻閃過一絲鬆動。
“她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麼藥了,你怎麼替她說話呢,你忘了你叔叔說她逼死了你爸媽。”
“可是你相信嗎?”楚映雪反問。
如果他也相信,就不會特意強調是“你叔叔說”的。
宮御宸移開視線不與她對視,支吾道,“她很驕傲,如果是她做的她不會否認的,但是你叔叔也不像是說謊。”
“所以這裏面也許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如果她沒有害死我爸媽,那她就是我婆婆不是嗎?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我不想去恨她。”
是她婆婆……不想去恨她,這兩句話在宮御宸心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他霍然看向楚映雪,在她眼中看到了真誠,這一剎那,他心裏的滋味很複雜。
“我發現上天待我真的很好,讓我遇到這麼明理的人兒。”
按理說她對他媽媽喊打喊殺才是人之常情,有哪個女人的腦袋瓜子能像她這麼通透?
楚映雪淺笑嫣然,轉過身踮起腳尖,脣瓣印在他的薄脣上,宮御宸傾身,她腳跟落地,兩人浸於溫柔鄉。
“御宸,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查過了。”
“我知道,要不然我們怎麼會生出那麼聰明可愛的孩子。”
“但是我們倆誰纔是我爸的孩子?”
“不重要。”
“嗯,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能名正言順的相愛,能名正言順的生活在一起,不用受世俗唾棄。
醫生來的時候兩個人才難捨難分地分開,相視而笑,眼中情意綿綿。
宮御宸開門,門口來的是男醫生,表情還挺詫異。
“你居然也怕死,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都嚇壞了,以爲不是你腦子出了問題,就是我耳朵出了問題。”
“你要是再磨嘰一句,你的生命會出問題。”
“得得得,少主饒命。”
段天崖做求饒狀,也就他和顧庭郗敢跟宮御宸這麼隨意,其他人見了宮御宸都是畢恭畢敬的。
“這傷口怎麼裂開這麼多,你怎麼作死……”
段天崖後面的話更在喉嚨裏,他看見了房間裏的楚映雪,兩只眼睛都直了。
這誰呀,長的也美了吧!
楚映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訕訕地笑了下。
宮御宸俊臉沉的黑,從牙縫中擠出字,“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挖出來?”
段天崖趕忙收回視線,還配合地打了個寒噤。
“她是夫人新收的屬下?”
“她是我老婆。”
段天崖怔愣,旋即誇張地大叫,“你老婆?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關你什麼事?趕緊給老子換藥。”
宮御宸轉身回屋,段天崖追着他屁股後面巴巴。
“不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告訴我呢,咱們還是不是好兄弟?”
“我結婚又不是你結婚,我告訴你幹什麼?”
“哇,這麼說你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我要跟你絕交。”
“隨便你。”
宮御宸懶得理他的聒噪,看向楚映雪。
“你先去裏臥躺會兒,一會兒再出來。”
“爲什麼,我想看看你的傷。”
“沒什麼好看的,乖,快去。”
宮御宸神情嚴肅透着不容拒絕的威嚴,語氣卻是哄的,軟硬兼施。
楚映雪知道他是不願意讓她看,只好不情不願地進了裏臥。
人雖然進了裏臥,可心還在外面,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傷的怎麼樣,於是就將門嵌開一小道縫隙,偷偷看。
小廈言情小說
宮御宸坐在沙發上,段天崖一層層揭開他的繃帶,當那血肉模糊的一片呈現在眼前,楚映雪一把捂住嘴沒讓自己發出聲音,眼中淚霧瀰漫,心疼的無以復加。
宮玥嵐怎麼這麼狠,居然把他打成這樣,這幾天他一定很痛。
宮御宸嘆氣,就知道她會偷看,只得輕聲囑咐段天崖,“你快點兒。”
段天崖打趣,“她心疼還不好,說明愛你呀。”
“看她心疼,我心更疼。”
“嘖嘖,掉進愛情漩渦的男人啊。”
嘴上扯着揶揄,段天崖還是用最快速度重新給宮御宸處理好傷口,纏上了新的繃帶。
“不想讓她心疼你就自己別再作死了,忌菸忌酒好不好?”
“我知道了,你走吧。”
“嘖,卸磨殺驢啊,我還想跟你聊會兒天呢。”
“我沒空。”
宮御宸將段天崖推出了門,嘭一聲將門關上。
房間裏的煙味兒已經散了,空氣微涼,他將窗戶也給關上,然後朝裏臥走去。
這些天真的很想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