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時間過去,還是半點楚映雪的消息都沒有,整個京城幾乎已經翻了個底朝天。
“也許,她早就已經離開京城了。”梁祁峯看着天邊泛起的魚肚白道。
三個男人一夜沒睡也都毫無睏意,宮御宸後背的燙傷被屬下簡單處理過,讓他打針他不打,讓他輸液他不輸,傷口引發炎症果然發燒了,就這樣還強挺着。
“不可能,我們在第一時間封鎖了要道和機場,她怎麼離開京城?”
“可是不可能找了這麼久還找不到。”
顧庭郗抿了脣,聲音很輕:“也許她是藏起來了,不想讓我們找到。”
“她弄了具屍體在房間假扮她,不可能知道我們在找她,就算知道我們在找她,藏也來不及了。”
梁祁峯和顧庭郗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讚賞。
難得這個時候宮御宸的思路還能這麼清晰,居然分析的這麼透徹。
“御宸!御宸!”
顧庭郗突然臉色一變到了宮御宸身邊,說完那句話宮御宸就暈倒在了沙發上。
宮御宸的臉都是揍傷看不清臉色,顧庭郗摸了下他的額頭,觸電般擡了起來。
“這麼燙?”
“他後背的傷很嚴重,還是送醫院吧。”
“好。”
顧庭郗將宮御宸送去了醫院,梁祁峯迴去了梁家,剛剛他母親打電話梁家也出事了。
梁伊婷回家了,但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問什麼也不說,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敲門也不應。
出了婚禮上的事,梁思婷覺得自己沒有臉活在世上了,昨晚竟然吞藥自殺,幸虧被梁媽媽及時發現,可到現在情緒還沒有穩定,一直尋死覓活。
梁祁峯迴到梁家的時候梁家一團亂,梁思婷在房間痛哭不止,梁父在客廳來回踱步,梁家其他親屬都在憤憤難平怪罪宮家,還說絕對不能放過宮御宸。
大家七嘴八舌,房子蓋都快要掀開了。
“那臭小子敢這麼侮辱我們家思婷,絕對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我們梁傢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臉,丟臉倒是次要的,他不是毀了思婷這一輩子嗎。”
“可不就是,哪怕是婚禮開始前提出悔婚也不是沒法收場,偏偏什麼過程都走了在交換戒指的時候悔婚,這擺明了就是耍我們思婷,故意毀她的後半輩子。”
“既然他不是宮家的人也就不用有什麼顧慮了,我現在就帶人去打斷他的兩條腿,讓他跪在思婷面前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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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婷的二堂哥梁祁川氣勢洶洶地要出去,一擡頭看到已經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的梁祁峯。
“哥,你可回來了,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連影子都不見,你這一天一宿去哪了?”
梁祁峯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你要幹什麼?”
梁祁川臉紅脖子粗道:“我要帶人去找宮御宸那個王八蛋,我打斷他的腿讓他給思婷賠罪。”
“你是想要知法犯法?”梁祁峯語氣生威,宛若軍訓時的嚴苛態度。
雖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梁祁峯還是從骨子裏畏懼將軍哥哥,誰讓自己是他的兵呢。
梁祁峯不敢說話了,連剛剛的火爆氣勢也在頃刻間蕩然無存,慫巴巴低着頭。
客廳裏一時鴉雀無聲,面面相覷,然後很快就有人冷嗤一聲。
“祁峯,你好大的官威啊。”
說話的是梁祁峯的姑姑梁曄,她霍地站起來,一雙美目冒着騰騰怒氣。
“你堂妹當時被人侮辱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跟宮御宸那臭小子說王法呀,現在我們梁家的臉丟進,你堂妹尋死覓活,難道那小子不應該付出代價嗎,你在這裏說王法?你還是不是姓梁的?”
有人開了頭,立刻就有人怒聲附和,梁思婷的舅媽也夾槍帶棒道:“原來是姓梁啊,那怎麼親疏不分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她身邊的男人立刻拉了她一把,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梁家自己人訓斥行,你算什麼東西?
舅媽知道自己男人的意思,怕自己惹禍上身,可實在又氣不過就冷哼一聲扭過臉去。
兩家老一輩被親家舅母說的臉面掛不住,梁祁峯的二爺爺柺杖戳在地上砰砰響,指着梁祁峯。
“你小子當幾天將軍就昏頭了是不是,那是你妹妹,你妹妹受了天大的羞辱,你不給她出氣誰給他出氣?”
梁祁峯的三爺爺也道:“如果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我們梁家還有什麼臉面在京城立足,還不得被外人笑話死,不能就這麼算了。”
梁祁峯的姑奶奶:“咱們梁家在a國可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要是不給那小子點兒教訓,祁峯,你也會被戰友看笑話的,爲人處世這麼慫?”
梁家大夫人,也就是梁祁峯梁祁川的母親看着氣惱,怎麼好端端把氣都撒到她兒子身上了?
“那祁峯也不能濫用職權吧,他怎麼說也是個大將軍。”
梁曄:“就因爲祁峯是大將軍這事更不能這麼算了,要不然以後還不是誰都敢踩在我們梁家頭上,正好教訓了宮御宸,讓大家都知道我們梁家是有人的,是惹不起的。”
面對幾個長輩的狂轟濫炸,梁祁峯漠然看着,漠然聽着,等着大家都說累了,他才踩着堅毅的步伐走進客廳裏。
“宮御宸無緣無故悔婚,你們不想知道原因嗎?”
宮家所有人愣住,面面相覷,還有原因?
“還能因爲什麼,就是因爲他混賬。”梁曄怒道。
梁祁峯扯了下嘴角,冷漠地看着沙發裏被梁媽媽抱在懷裏哭成淚人的梁思婷。
“那你們得問問思婷她自己做過什麼。”
梁思婷哭聲一頓,眼中閃過心虛,所有視線又都落到了梁思婷身上。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我對宮御宸真心真意,是他辜負我欺負我。”
狡辯完又趴在梁媽媽懷裏哭的委屈。
梁媽媽緊摟着女兒,對梁祁峯冷聲道:“你不願意給思婷出氣就算了,何必往思婷身上潑髒水,思婷到底是你妹妹,你就算不幫她,你也不應該幫外人。”
在場還算明理的也就是梁家大爺和二爺兩個人,從始至終就看着他們鬧騰沒說過什麼話。
在他們的思想裏宮御宸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種事。
“祁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梁父問。
梁祁峯點了頭:“二叔,這件事確實是宮御宸做的不對,但是和思婷也有關係。”
“怎麼說?”
“據我所知,思婷在前段時間僱一羣小混混去綁架過一個姑娘。”
“什麼!”梁父震驚,所有人都震驚了。
綁架?
梁思婷緊緊抓着梁媽媽的衣服,擡起頭爭辯:“我沒有,你有什麼證據污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