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月就是股東大會了,宮御宸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一點動靜,我這心裏總是隱隱不安,你說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奢華的歐式軟皮沙發上,宮晟天神情擔憂地望着坐在他對面的男人。
即便在無風溫暖的房間裏男人依舊穿着裁剪合體的黑色風衣,輪廓深邃如刀刻,神情冷峻如冰山。
右手端着一只紅酒杯,指尖輕輕搖曳,似是沒有什麼能夠影響到他,目無波瀾地看着紅酒在杯中晃動。
宮晟天的語畢之後,他才淡淡開口:“宮御宸是一個很危險的對手,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那你倒是想想辦法呀,萬一他真有什麼後招,我不是會輸的很難看嗎?”宮晟天急不可耐。
男人指尖搖晃的動作一滯,終於將酒杯放在茶几上,身體微微前傾,一股寒冷的壓迫力驟然瀰漫。
“據我所知他身邊增加了許多暗衛保護,我即便有心殺他也不會成功,你讓我想什麼辦法?”
宮晟天一噎,詢問着開口:“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了?”
男人收回身體,再次恢復了慵懶矜貴的模樣。
“雖然宮氏集團股東有一半選擇支持你,可你別忘了還有一半是支持宮晟華的,剩下這幾天宮晟華也絕對不會什麼都不做。”
“要我說你是還想辦法保住自己手中這些股東票爲好,別把重心都放在宮御宸身上反倒讓螻蟻鑽了空子。”
“只要掌握了集團那些股東半數以上的票數,他宮御宸就算再有本事又能如何扭轉乾坤?況且,也許他現在根本就是知道自己已經大勢所去,所以也無心掙了,你這茶飯不思的不是自尋煩惱?”
聽男人這般說,宮晟天也覺得甚是有理,緩緩點點頭,忽然眸中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陰柔的冷笑。
“大侄子這話倒是啓發了我,正所謂無毒不丈夫,看我怎麼讓那些支持宮晟華的股東主動倒戈投我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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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這是有好主意了?”
“那是自然,你就等着聽我好消息吧。”
宮晟天起身,“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男人也起身,微微頷首:“三叔慢走。”
宮晟天走後,夙語從書房走了出來,攀着東方彥手臂不解地問:“爲什麼不告訴他我們正在進行的計劃,給他喫顆定心丸也省的他三天兩頭來煩你。”
東方彥掃了眼幾乎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大掌一扯就將認抱在懷中,勾起她滑膩的下巴。
“你怎麼還是這麼蠢,如果我給了他底牌,他就會高枕無憂,到時必定引起宮御宸懷疑,而我的計劃很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只有讓他繼續折騰纔不會引起宮御宸懷疑,宮御宸會以爲自己志在必得就會放鬆警惕,這樣對我們才更有力,眼下可容不得出現半點差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東方彥眸中泛起星火,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宮御宸措手不及大驚失色的樣子,一定非常精彩。”
夙語妖豔的臉上掛着哀怨,還在意着男人說她蠢。
她一個女人要那麼聰明幹什麼,只要她的男人聰明就好了。
“是我笨,是我想的不周,以後我少說話,只一心一意服侍你就好。”
說着女人踮起腳尖紅脣印在男人冰涼的脣瓣上,她早就感覺到了他的渴望,實在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問題上。
而且她這幾天都在程景琛那裏吊着那個蠢貨,也想念他的緊。
一般這種時候,東方彥一定會將女人壓在身下瘋狂索取,明明他也已經動了念頭。
可是看着夙語放肆的親吻他,他的腦海裏竟然浮現了另一張絕美的臉。
那個女人囂張,驕傲,一張毒舌不會說好聽的話,總能輕易勾起他的怒火。
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竟然在對她念念不忘,就連動情的時候想的也是她。
燃起的火焰一點點熄滅,東方彥無情地推開夙語,冷然道:“回去程景琛身邊,他那裏不能出錯。”
夙語被推了一個趔趄堪堪站穩,錯愕地看着東方彥。
他竟然不要她?
爲什麼?以前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想起剛剛他說她怎麼還是這麼蠢,她回憶那天晚上他也是在楚映雪面前說她蠢。
一股恐慌自心底生根發芽,頃刻間綿延到每一條神經末梢,夙語慌張地再次撲進男人懷中緊緊抱住他的腰。
“彥,我不要走,我不想離開你,我今晚就想跟你在一起,程景琛那裏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現差錯的,讓我陪你,讓我陪着你好不好?”
夙語再次踮起腳這次吻上了男人的喉結,兩只柔軟的小手也不閒着在男人的胸前腹下摸索。
這幾年她一直是他牀上的女人,知道怎麼討好他的身體。
果然在她的努力下男人呼吸急促起來,很快將她打橫抱起一同摔在旁邊的躺沙上。
……
早上宮御宸走的時候楚映雪給他打好領帶,又送上一枚香吻,人走後她又爬到牀上睡個回籠覺。
也不知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外面有人在打架。
突然想到東方彥那廝,她忽地睜眼坐起來,趕緊穿好衣服跑出去。
然並非是東方彥,而是白露和銘宇,兩人都像是在玩兒命,招招狠厲欲置對方於死地。
楚映雪有一瞬發懵,急忙叫兩人住了手。
“白露,你來怎麼沒給我打個電話?”
她忘了跟白露說宮御宸派銘宇保護她的事,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見到楚映雪好好的,白露飛奔到她面前:“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啊,你看我好端端站在這兒像有事的樣子嗎?”
爲了表示自己很好,楚映雪還在原地給她轉了一圈兒。
“那他是幹什麼的?”白露指着一身黑袍的銘宇問。
穿的這麼奇怪,她還以爲是要謀害她姐的刺客,剛剛差點下手宰了他。
此時銘宇心裏也是一樣的想法,他也以這個白露是要刺殺他家夫人的刺客,夫人要是再晚點出來,他就把人給滅了。
楚映雪笑道:“他叫銘宇,是宮御宸叫來保護我的。”
“哦。”白露回頭對銘宇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誤會你是小賊了,沒把你傷到吧?”
銘宇:“……”
銘宇帥哥的臉子已經憋成了茄子色,這是尊嚴遭到侮辱後急火攻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