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猜猜?”宮御宸不答反問。
楚映雪給了他一記“你真不可愛”的眼神:“我對你家人又不熟,我怎麼猜?”
“那我把昨天的事跟你說一說,你可以說說你的看法?”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外面一點消息都沒有?”
因爲擔心宮家有人會對宮御宸出手,這兩天楚映雪一直關注宮家情況,媒體除了渲染宮老太爺不幸病逝的悲痛,並沒有說有關宮家的其他事。
宮御宸將昨天靈堂上的事簡明扼要跟楚映雪說了一下,完全把她當成自己人不藏着掖着。
“你覺得我應該懷疑誰?”
宸少雲淡風輕的語氣好像事不關己似的。
楚映雪卻認真思考起來。
“我覺得老太爺的死一定和家主之位有關,兇手陷害二爺,那他一定知道老太爺有意思將家主之位傳給二爺。
儘管他的計劃失敗了,但是二爺殺害了管家,還是背上了殺人的名聲,這樣一來二爺想要成爲家主肯定會落人話柄。
除了二爺,你也是最有希望繼承家主的人選,所以兇手又故技重施來陷害你,還不忘利用宮美莎。
如果陷害你的計劃成功,你無疑是要被剔除繼承家主的人選,那剩下的就只有三爺和宮美莎有最大的繼承資格。
可是宮美莎當衆揭露宮家醜聞讓宮家沒臉,還忤逆老太太,就算最後她再獲得人心,也過不去老太太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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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時候表現的最不爭不搶的人,纔是最後的贏家。那麼,最該懷疑的人,應該是……三爺,宮晟天。”
楚映雪詢問的目光看着宮御宸,想知道自己的猜測和他的猜測有沒有不謀而合。
宮御宸嘴角微翹,擡手摸摸她的頭。
“不錯,條理清晰,我還以爲你會說兇手是宮美莎。不過,你怎麼知道宮美莎是被利用了?”
結論得到認可,楚映雪不禁得意,連表情都變得傲驕起來。
“很簡單,首先就在那段錄音上,宮美莎利欲薰心,如果她敢拿你的身世陷害你,她早就動手了,說明她打心底裏畏懼老太爺威嚴,所以她不可能是殺害老太爺的兇手。
其次,前天二爺被誣陷是兇手,宮美莎只逼迫二爺交出股權並沒有提家主的事,可見宮美莎也不知道老太爺有意思要立二爺做家主。
由此說來,最有可能得這件事的人就是三爺,假如三爺是兇手,那麼他勢必要剷除一切能威脅到他成功的人。
管家死在二爺手上,他需要找機會把這件事曝光讓二爺失去威信,但他不會讓自己的手上沾腥,那就得藉助別人的手。
而宮美莎急功近利的性,格剛好能被三爺利用。
三爺又計謀也把你拖下水,這樣就是一箭三雕,在你們三個互相殘殺的時候,他正隔岸觀火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只是可惜宮美莎應該到現在不知道自己是在爲別人做嫁衣裳。我說的對不對?”
楚姑娘一副“誇獎我,表揚我”的神情,惹得宮御宸忍俊不禁。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目前爲止也都屬於猜測,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宮晟天就是殺害爺爺的兇手。”
“那倒是。”
楚映雪泄了氣,從宮御宸手裏抽出報告單喃喃:
“單憑這一紙管家屬於“自殺”的報告單,只能證明管家和兇手勾結陷害二爺,確實無法證明別的。所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應該是在……”
思忖片刻,楚映雪目光驟然一亮,“管家的兒媳婦身上。”
宮御宸挑眉,饒有興味問:“何出此言?”
楚映雪來了精神:“你想啊,假設這個兇手真的是三爺,管家是爲了配合三爺才服毒激怒二爺,故意“被二爺打死”,管家把命都搭上了,說明他一定有什麼把柄在三爺手上。
再說宮美莎爲什麼不找別人偏偏找竇萃雅來作僞證?如果是三爺指引宮美莎的呢,那麼管家“自殺”的把柄一定和他兒媳婦有關係,所以竇萃雅也是受制於三爺。”
宮御宸點點頭:“嗯,有些道理。”
“那趕緊把竇萃雅抓起來審審啊。”
“昨晚就審了,她只說自己是財迷心竅,沒和關宮晟天扯上半個字關係。”
楚映雪嘖舌:“三爺還真是狡猾,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派人監視竇萃雅看她會不會和三爺聯繫。”
宮御宸道:“我已經派人去了。”
楚映雪古怪地看着他:“我又和你想到一起去了?”
宸少嘴角翹起,將人攬進懷中:“我都說了,我們倆心有靈犀。”
與此同時,宮家大門外,宮晟天將宮美莎拽了出去,宮美莎極不甘心。
“三哥,你怎麼不幫我說話,你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只要我當上家主和集團董事長,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宮晟天一臉無奈:“美莎,我怎麼不想幫你說話,可媽的態度你也看見了,我幫你說話就連我也一起趕出家門,三哥實在也是愛莫能助啊。”
“媽就是偏心,二哥殺了財叔她不是什麼都沒說,我就陷害宮御宸一次她就要和我斷絕關係,這些年她始終重男輕女,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好了,你說這氣話有什麼用,你先回去,等過段時間媽的氣消了我再給你說說好話,媽不會真的不認你的。”
“過段時間?過段時間家主的人選就定了,不是二哥就是宮御宸那臭小子,你說我能等嗎?”
宮晟天對這話不太贊同,挺了挺腰桿:“我看,那可未必。”
“難不成你以爲你能當家主?”
不等宮晟天回答,宮美莎就不屑地笑了:“三哥,沒想到你也會做美夢,就你這軟弱的性子要是當了家主,宮家不得早早就完蛋啊。
還有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御玦,在爸的壽宴上做出那麼丟人的事,你有臉繼承家主之位嗎?”
“你,美莎,你怎麼能這麼羞辱人?”宮晟天神情微惱。
宮美莎還要說更過分的話,話到嘴邊反應過來現在不能得罪宮晟天,馬上變了臉色,笑嘻嘻拉住宮晟天手臂。
“三哥,你也知道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說話是不好聽了,你別跟我計較好不好?”
宮晟天甩開宮美莎的手,“你還是改改吧,別拿心直口快當藉口。”
“三哥……”
宮美莎還想拉宮晟天,宮晟天轉身回去了,她連衣袖都沒碰到。
盯着宮晟天遠去的背影,宮美莎嗤之以鼻:“我說錯了嗎,還跟我硬氣上了,之前你向我表忠心的時候可像狗一樣搖尾乞憐,這宮家家主怎麼輪都輪不到你,哼!”
宮晟天也因爲宮美莎的話生了一肚子氣,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出墨汁來。
這些年他一直韜光養晦,都以爲他軟弱,那他就讓這些人看看他這麼軟弱的人是怎麼踩在他們頭頂上的。
口袋裏發出震動,宮晟天拿出手機,來電備註人名叫“築夢惡魔”。
他急忙四下看了眼,快速跑到無人的角落去接電話。
“喂,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呵,當然是想恭喜你,怎麼,進行的不順利?”
男人聲音陰冷,刻板,如同暗黑的機械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