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蕭浵非但沒有半分震驚,反而滿是喜悅與瞭然。
“我早就知道了。”
她說道:“從我們來到北城的那天開始,我就能察覺到,我們身後一直都有人在推波助瀾,我們此時此刻之所以能站在這裏,就是靠着那個人的謀劃,對不對。”
“他果然沒說錯。”
徐燕盯着蕭浵說道:“先前我本還擔心你知道這件事後反應過激,那個人卻說,你或許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現在看來,他纔是對的。”
“媽,我不傻。”
蕭浵不在乎剛纔被徐燕抽疼的臉,她只說道:“雖說您也很精明,但那點精明還不支撐您與戰家鬥,甚至,這場爭鬥我們還贏了,能鬥贏溫明月的人,這北城,沒有幾個。”
“是。”
徐燕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說的確實沒錯,從我們被他找上的那一刻起,蕭浵,我就知道我們的機會來了,我們不必再受蕭奕凌的壓迫,我們,遲早要做回蕭家的主人!”
“蕭奕凌明明早就該死了,但爲什麼,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蕭浵不耐煩說道。
“再等等吧。”
徐燕坐在椅子上說道:“蕭家我有安排,現在並不着急,當務之急是,先拿到鳳家與戰家的掌管權。”
說到這裏,徐燕看着蕭浵說道:“我們之前的目標不過是你做戰家的少夫人,但現在看來,這目標有些渺小了,蕭浵,我們不止要戰家,還得要鳳家!”
頓了頓,她壓低聲音說道:“那個人說了,只要我們願意,他可以幫我們!”
“好!”
蕭浵想起剛纔被鳳毓凝羞辱的場面,想起自己因此被母親抽耳光的恥辱,她更是將所有的恨都賴在了鳳毓凝頭上。
這一切,都是鳳毓凝的錯!
母女二人在屋裏嘀嘀咕咕,花園裏的其他人也在聊着蕭浵母女。
“指不定這母女兩個又在房間裏憋着什麼壞招呢!”
華若雪皺眉說道,眼底滿是擔憂與不屑。
“憋着唄。”
反倒是鳳毓凝不甚在意說道:“她們若是有本事,就隨時放馬過來,我倒是要看看,她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冷冷一笑,鳳毓凝又說道:“或者說,他們背後的主子,又在謀劃什麼。”
從這件事的一開始,鳳毓凝就發現了端倪。
以徐燕與蕭浵的能力,根本掀不起這麼大的浪!
但事實就是,她們不止掀起了浪,還掀起了一場大浪,以至於讓戰家都吃了個啞巴虧。
行,既然要玩,那就讓她們呆在她眼皮子底下,她陪她們玩場大的。
“去蘭城調查蕭浵母女的人已經傳來最新的消息了。”
戰梟城低聲說道:“從我們的調查來看,這母女二人早幾年就被蕭家趕出來了,也就是說,她們早幾年就是這種處境了。”
“那這就更有意思了。”
鳳毓凝說道:“既然早幾年就被趕出豪門處境艱難,爲什麼不早早來北城找未婚夫,反而受了幾年苦之後,在這個檔口來的?”
未婚夫這個稱呼讓戰梟城很是不悅,但因爲對方是鳳毓凝,他並不敢瞎逼逼,只能嚥下了這委屈。
“還有就是,早幾年的時光裏,徐燕給蕭浵張羅了不少男人,一來是爲了錢,二來,是希冀蕭浵能憑着男人躋身豪門,從調查結果來看,蕭浵每年至少換三個男人。”
戰梟城皺眉說道:“我所說的三個男人,都是指……有親密關係的。”
說直白一點,就是蕭浵每年至少成爲三個男人的玩物,而這一切,都是徐燕在操作。
“這麼一聽,蕭浵也挺可憐的,這徐燕,也挺不是東西的。”
鳳毓凝皺眉說道。
“小凝你醒醒,現在是同情蕭浵的時候嗎?她又不是小孩子,她若是不願意,徐燕還能將她綁着去陪男人嗎?”
鳳知禮敲了敲妹妹的腦門,笑着說道。
然而鳳毓凝卻神情嚴肅搖了搖頭。
“哥,你忘記當初的我了嗎?”
她看着鳳知禮說道:“當初的我,也被藤萍控制着,從小就被迫學習如何勾飲男人,從小,就被自己的親媽PUA,在常年洗腦下,是非觀早已變得模糊了。”
提及這裏,她一笑,笑容微微苦澀。
“否則當年我也不會爲了擺脫江家,而在訂婚宴上做出那種事情來。”
是,當時確實是藤萍在算計她,但她後來又何嘗沒有算計藤萍?
在不知道自己是鳳家女兒的前提下,在她一直以爲自己是江家女兒的時候,她不也爲了活,而與親人反目成仇了嗎?
現在的蕭浵,表面看着可恨,但設身處地想想,她又何嘗不可憐呢?
一旁,戰梟城看着鳳毓凝風輕雲淡描述着從前的事情,他的心裏又是內疚又是痛。
那時候,他也對她惡言相向,甚至也用看蕭浵的蔑視眼神看過鳳毓凝,甚至,還說過更狠毒的話。
“小凝!”
鳳南征心塞,他起身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對不起,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沒有早點找到你,這才讓你受了委屈。”
“沒關係,事情都過去了,而且我現在早就釋懷了。”
鳳毓凝笑着說道:“從前我心中滿是仇恨,我恨藤萍生了我,我恨我與她的血緣關係,讓我不能反抗,不能報仇,但後來當我知道我與她沒有關係時,我就釋然了。”
當初自己無法的事情都能解釋得清。
她能理解藤萍爲什麼厚此薄彼,一邊寵愛江瑾萱,一邊虐待她羞辱她。
因爲,她與她沒有半點親情血緣!
“照你這麼說,那蕭浵與徐燕,是不是也……”
華若雪愣了愣說道:“昨日在老宅那邊,我還看到徐燕打蕭浵的場面,那下手是真狠,哪裏有爲人父母該有的樣子呢?”
鳳毓凝望向戰梟城。
“蕭家那邊有沒有說爲什麼將徐燕與蕭浵趕出來?”
戰梟城搖了搖頭:“我派人查過,但因爲涉及到蕭家的名聲,這件事被捂得很緊,整個蘭城的人都知道蕭奕凌將徐燕母女趕了出來,也知道這是蕭奕凌親自下了令,但至於爲什麼……”
他皺眉說道:“衆說紛紜,但都只是猜測,蕭家從來沒解釋過緣由,徐燕母女也對這件事守口如瓶,這一點,雙方倒是統一。”
“那這就更有問題了。”
溫明月說道:“以徐燕的作風,若是自己佔理,能不找蕭家去鬧?能忍氣吞聲跑到北城來?必定是她做了虧心事,這才夾着尾巴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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