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房間裏一片寂靜。
許久,不知道是誰先喊了聲好,旋即就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久久不散。
鳳南征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他連連擺手笑道:“獻醜了獻醜了,唱得不好,你們可別笑話。”
“老兄,你這是深藏不露啊!”
戰敬昭拍了拍鳳南征的肩膀稱讚道:“絕了,真是絕了,今兒個能看到你這才藝,我這婚結得值,真值!”
一旁,華若雪也笑道:“以前冬初總說你很有才華,我當時還在心裏嘲笑冬初,覺得她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現在這麼一看,冬初沒有誇大其詞啊。”
“爸,我怎麼就沒見你唱過歌跳過舞呢?“
鳳南征很是傲嬌,說道:“廢話,這種才藝你有資格看嗎?我都是關上房門後給你媽媽單獨表演的!”
得,這話說的,簡直太扎心了,敢情兒子是意外,老婆纔是真愛。
衆人鬨堂大笑,氣氛也瞬間變得熱烈起來。
“今天多虧了伴娘啊,才能讓我們欣賞到這樣的歌舞,必須給伴娘紅包!”
戰敬昭說罷,就拿起四五個裝了金條的紅包,直接塞進了阮念湘懷中。
一個紅包裏的金條是五百克,五個金條就是兩千五百克,這要是按照當下的黃金價格摺合成錢,嘖……
阮念湘也不推辭,甚至還指着鳳南征手裏的紅包說道:“那個啥,你反正也不差錢,把你那個紅包也給我唄。”
無話可說的鳳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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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真是鑽到錢眼裏了,大庭廣衆之下就搶我的紅包,我踏馬還不能說不給!
於是,他伸出手,將自己的紅包給了阮念湘。
鳳懷禮等人也沒留着紅包,他們是缺錢的人嗎?用一根金條欣賞這麼一段才藝,絕對物有所值。
而且他們知道阮念湘在做公益,很缺錢,於是將手中的紅包也都給了阮念湘。
瞬間,好幾公斤重的金子抱在懷中,阮念湘一點兒不覺得沉,反而很是興奮。
“行了,這錢也給到位了,你就讓路唄,讓新郎趕緊接走新娘。”
鳳南征看着阮念湘眼中滿是金錢的樣子,忍不住笑着說道。
“你要是再阻攔,我只好搶走你的紅包了!”
一聽到有人要搶她的紅包,阮念湘頓時就不幹了。
她毫不猶豫後退幾步,讓出足夠寬敞的空間,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新娘子隨時都可以出門了,新娘的鞋子被我藏在窗簾後面了!”
爲了保護好自己的金子,阮念湘當即就交了底,沒有半點猶豫。
戰敬昭順利找到婚鞋,順利幫華若雪穿上,隨即就彎腰抱起了新娘。
“你行不行啊?抱得動嗎?不要逞強,別給人家若雪摔一跤。”
鳳南征很是聒噪,一直在打擊戰敬昭,全然沒有身爲伴郎的自覺性。
若非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若非他懷中還抱着心愛的女人,戰敬昭是真想一拳撂倒鳳南征!
有鳳毓凝保駕護航,也沒人再敢爲難戰敬昭,很快,他就順順利利抱着華若雪上了婚車。
“孩子們都懂事,知道你這年紀大了,體力不支,怕一鬧騰你再腿軟摔跤磕到新娘,這才放你一馬的,你不要以爲是你面子大!”
鳳南征替戰敬昭整理好領帶,還不忘最後給了他一擊。
戰敬昭:“……”
這個男人有毒!
坐在婚車上,華若雪望向外面,只見自己的哥哥正站在人羣后,深情看着她。
“哥!”
華若雪對着華若峯揮了揮手,她說道:“往後,華家能不能東山再起,就靠你了。”
“我知道!”
華若峯上前幾步走到婚車邊,他看着自己的妹妹,想起自己與妹妹從前一起長大的美好時光,竟然覺得眼眶有些溼潤。
“雖說晚了許多年,但小雪,我還是風風光光將你嫁出去了,我也能給咱們的爸媽交代了。”
他看着華若雪,聲音微微顫抖。
華若雪的心也隨着哥哥的話而變得有些酸澀。
她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說什麼,有些話,她不適合說,也不能說。
戰敬昭輕輕拍了拍華若雪的肩膀,示意她不必難過。
“大舅哥,以後都是一家人,華家的榮辱與戰家是一體的,只要戰家一日不倒,華家就總有翻身的日子。”
他看着華若峯說道:“哪怕爲了小雪,我也會全力扶持華家的,畢竟當年岳父岳母也對我照顧有加。”
那時候的華家還算是豪門,戰敬昭與華若雪戀愛的時候,兩家也都是知道的。
到現在,戰敬昭都記得清楚,他送華若雪回家時,尚還在世的華父與華母總是拉着他進屋,給他做好喫的,儼然就是當做未來女婿來疼愛的。
雖說後來他與華若雪分開,但二老也沒怪過他一句。
華若峯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混日子了,我會好好打理華家的生意,我會讓小雪有個可以依靠的孃家,我不會給她丟臉的。”
“不光是爲了小雪,也得爲了自己,爲了你的女兒啊!”
戰敬昭擡頭望向二樓,正好看到華蘭站在二樓窗口,正一臉幽怨望向下面。
“華蘭不小了,從前胡鬧也就罷了,她掀不起什麼浪,但現在不一樣,她的身份地位發生了變化,這豪門裏的人各個兒都不是善茬,她若是不懂事,遲早要出事。”
頓了頓,戰敬昭說道:“丟了錢沒關係,大不了我們再掙,這要是沒了命,可就……”
“我懂,我懂你的意思,華蘭確實太無法無天了。”
提起女兒,華若峯覺得臉上無光,甚至像是被人抽了一個耳光般難受。
“從前的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我和小雪不與她計較,梟城與小凝也不與她計較,但要是往後她還如此胡鬧,脾氣再好的人都是有底線的。”
戰敬昭的聲音微微有些冷。
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華蘭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他們都知道,只是不與她計較,但要是狗改不了喫屎,那對不起,別怪他們不客氣。
“敬昭,我們走吧!”
華若雪扯了扯戰敬昭的袖子,低聲說道。
從她出門到現在,嫂子與侄女都沒露面,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母女二人與她早已生了嫌隙,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人各有命,一切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