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鳳毓凝打開電腦，看着戰梟城發來的郵件。
“阮念湘？”
鳳毓凝忍不住讀出這個名字來。
她只知道園長姓阮，並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與父親還有這麼一段交集。
從這份資料中看得出來，阮念湘的身世並不算複雜。
麗瑞城出生麗瑞城長大，家境雖然不如鳳家這麼高高在上，但也算得上優渥，起碼鳳毓凝是聽過阮家的。
但作爲二線豪門大小姐，阮念湘爲什麼會孤身多年，甚至遠離家鄉，在北城做幼兒園的園長？
鳳毓凝不太清楚父親是什麼時候知道阮念湘的存在，但她能確定的是，在多樂和多福進入這個幼兒園之前，父親絕對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
所以是後來接送孩子時相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
皺眉盯着這份簡單的資料，鳳毓凝思索了許久，最終還是關了燈睡覺。
即使父親與阮念湘有糾纏瓜葛，她也不會干涉，也不會阻止，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與年齡無關，與性別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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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瞭解父親的做事風格。
若是他真的做出決定，必定不會瞞着她與哥哥們，必定會坐下來與他們好好聊聊。
父親既然什麼都沒說，那必定就有不說的道理，那必定就是他與阮念湘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既然如此，那就給父親足夠的時間，讓他好好處理自己的事情。
一覺醒來已經是清晨。
鳳毓凝睜眼，只見原本躺在她身邊的多樂和多福已經不見了。
外面傳來多福稚嫩的聲音，像是在抱怨什麼。
“舅舅，你給我擦臉太用力了，我的鼻子都被你擦疼了！”
鳳知禮笑罵：“小兔崽子，你舅舅我長這麼大，都沒給我親爹洗過臉，結果你還嫌棄我手法不好？”
“哎呀舅舅……”
多福忽然驚呼道：“舅舅，你又流鼻血了！”
旋即，鳳知禮一聲哀嚎傳來。
“昨晚到現在，這已經是第三次流鼻血了，我真是……再去戰家喫飯我就是狗！”
這對話讓鳳毓凝不覺笑出聲來。
她翻身下牀，洗漱換好衣服出了臥室，只見鳳知禮的兩個鼻孔裏還塞着紙巾。
看到鳳毓凝出來，鳳知禮哀怨說道：“小幺，你和戰家老太太好好聊聊，不要總是搞這種玩意兒，真的，別說我受不了，咱爸都有點補過頭了啊！”
說到這裏，鳳知禮清了清嗓子說道：“咱爸也沒個女人，你說這……沒法子紓解某種需求啊！”
“呵，這話說的，好像你有女人一樣？”
大哥鳳懷禮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樓，他冷冷一笑，毫不留情懟了回去。
無言以對的鳳知禮：“……”
呵呵噠，大哥你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得好像你有女人似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關門幹什麼了嗎？
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偷偷看那種又假又誇張的島國愛情動作片？嘖嘖……
嗯，這就是鳳家的日常，經常火藥味十足。
尤其是二哥和三哥，總像是兩只鬥雞，隨時隨地都能幹一架。
“今天你們都做什麼？”
鳳毓凝看着好整以暇的哥哥們，他們一點都沒有要上班的意思，個個兒癱坐在沙發上。
“今天才週三吧？你們……不用上班？”
鳳毓凝差點以爲自己記錯了時間，拿出手機特意確認了一眼，這才問道。
鳳知禮指了指自己鼻子上的紙團。
“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上班？小幺你有沒有人性？”
被指責沒人性的鳳毓凝：“……”
沒人性的是你們好嗎？四個男人，天天上班像是打醬油，反而我作爲家中最小的人，而且還是鳳家唯一的女人，天天兒忙得跟狗似的。
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大哥？你呢？你不是說這幾天有個項目很重要嗎？”
鳳毓凝望向鳳懷禮。
大哥比二哥和三哥要好一些，起碼他還有大哥的樣子，還知道替妹妹分擔工作。
鳳懷禮想了想。
“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也不想上班。”
被雷得外焦裏嫩的鳳毓凝。
大哥你也來例假了嗎？莫名其妙心情不好？莫名其妙就不上班了？
無語凝噎的鳳毓凝。
行行行，你們狠，你們有理！
自顧自喫完飯，鳳毓凝也沒多說話，拎起包就準備出門上班。
嗯，這麼一大家子人要喫要喝，她要是也撂挑子不幹了，全家喝西北風啊？
“對了，也沒說今天誰去參加多樂和多福的家長會？”
走到門口，鳳毓凝想起正事來。
鳳懷禮搖了搖頭，一臉不在意。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的孩子嗎？”
被差點噎死的鳳毓凝：“你還是大舅舅呢！你外甥和外甥女的家長會你不上點心嗎？”
“不就是一個破家長會，至於讓我們上心嗎？”
鳳知禮撇嘴說道：“你趕緊去上班，現在的幼兒園就是毛病多，誰天天有空參加什麼家長會呢？”
一時無話可說的鳳毓凝：“……”
算了，先去開會再說，反正家長會是下午纔開始的。
推開門準備出去時，鳳毓凝再次回頭確認。
“你們今天真的不去上班？”
“不去！”
“我有事！”
鳳懷禮與鳳知禮異口同聲回答。
看到哥哥們這麼冷漠，鳳毓凝嘆息了一聲。
罷了罷了，這個家最終還是得靠她自己一力承擔啊！
她承擔了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重擔，真是……太不容易了。
結果剛走到院子裏，鳳毓凝就看到戰梟城的車子緩緩停在了門口。
“小凝！”
戰梟城落下車窗對着鳳毓凝招了招手說道：“走，我送你上班。”
頓了頓，鳳毓凝將車鑰匙裝進包裏，快走幾步上了戰梟城的車子。
坐在副駕駛位上，她還沒來得及繫上安全帶，就見戰梟城湊過來，以極爲親暱的姿勢幫她繫好了安全帶。
然後，這個狗男人還不忘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占便宜。
“你……”
正要開口罵人，戰梟城已經獻寶似的將一塊噴香的牛肉餅捧在鳳毓凝面前。
“你最喜歡喫的牛肉餅，我大清早專門去排隊買的，嚐嚐看，還熱着呢！”
牛肉餅的香味撲鼻而來，鳳毓凝心中哪裏還有什麼火氣？
她接過牛肉餅咬了一口，牛肉濃郁的香味在脣齒間蔓延開來。
幾百萬的豪車裏，充斥着幾塊錢的牛肉餅香味，卻又很是和諧。
帶着俗世的煙火氣息，讓鳳毓凝的心瞬間盈滿了幸福與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