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鳳毓凝臉色變了變。
“這些我不能收。”
她推了一把，將檀木盒子送回到溫明月面前。
就如同當初華若雪意欲將自己從鳳家分到的財產交給鳳毓凝一般，溫明月也這樣做了。
但鳳毓凝心中很清楚，她們的動機很一致，都是爲了將她留在戰梟城身邊。
她能理解溫明月與華若雪的苦心，也知道她們對戰梟城那深沉的愛，可她也有自己的原則。
溫明月眼中滿是哀求，她握住了鳳毓凝的手，幾乎哽咽。
“小凝，我知道我的行爲卑劣無恥，可我是梟城的奶奶啊，我得爲我的孫子打算，我不知道你怎麼才願意嫁給他，所以我……”
她頓了頓，看着鳳毓凝說道：“你說，你怎麼才願意嫁給梟城，不管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聽到這話，鳳毓凝忍不住望向戰梟城。
“你還沒與他們說？”
溫明月愣神，問道：“說什麼？梟城要與我們說什麼？”
“我昨晚本來想說來着，但我爸沒給我機會，這不，今天一直忙，還沒來得及。”
戰梟城摸了摸鼻子，說道：“我打算晚飯後再說的。”
“你這孩子！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一向沉着的溫明月此時也是一臉着急，忍不住擡手在戰梟城胳膊上不輕不重打了下。
她心中有預感，這事兒絕對是頂頂重要的！
“昨天，我和小凝商量過了，奶奶，我和小凝打算結婚。”
明明這是昨天就做好的決定，可此時戰梟城親口說出“結婚”這兩個字來，還是心跳加快，還是興奮喜悅。
他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緊緊握住了鳳毓凝的手。
“你說什麼？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溫明月瞪大了眼睛，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她望向身後的榮華，結結巴巴說道：“榮華，我……我沒聽錯吧？他，他剛纔是說結婚吧？”
榮華笑得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老太太，您沒聽錯，少爺剛纔確實說結婚，他與鳳小姐打算結婚！”
聽到這話，溫明月一臉驚喜看着鳳毓凝，復又望向戰梟城。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
溫明月又喜又驚，她忍不住在戰梟城背上捶了幾下，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就不早些與我說呢？昨晚你就該告訴我的！”
虧得她天天晚上爲了孫子的婚事睡不着，虧得她一直擔心鳳毓凝與那林子澈在一起。
甚至昨晚，她還做了個噩夢，夢到鳳毓凝帶着多樂與多福嫁給了林子澈，那麼盛大的婚禮，新郎卻不是自家孫子！
因爲那個噩夢，她再也無法鎮定，這纔打算將全部身家都交給鳳毓凝，表明她的態度。
但誰知道這倆人早就商量結婚的事宜了……
“疼！好疼！”
戰梟城嘴上喊着疼，但卻沒有躲，只看着一臉激動喜悅的老太太。
“所以你和我爸得抓緊時間去鳳家提親，商議結婚的事宜，接下來的日子，你可別想清閒了。”
溫明月連連點頭，她明明在笑，可笑着笑着，眼淚就止不住落了下來。
她眼眶含着淚，嘴角帶着笑，聲音顫抖哽咽。
“咱們戰家歷經這麼多的苦難，現在，也該有大喜事沖沖晦氣了。”
說罷，她又忙搖頭：“不，這話不對，小凝，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借用你的婚事沖沖晦氣，我就是覺得，咱們家太悶了，多一點人氣才能……”
不管怎麼說，溫明月都覺得不合適，此時此刻，已經沒有言語能形容她的心情了。
終於，她不再說話，捂着嘴低低哭出聲來。
看着喜極而泣的溫明月，鳳毓凝輕輕嘆息一聲，她湊過去，替溫明月擦去眼淚。
“這是好事，怎麼能哭呢？我與梟城什麼都不懂，我爸爸更是個大老粗，所以我們的婚事，還得您多操心。”
聽到這話，溫明月忙擦去眼淚，連聲說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這事兒你們不用管，我一手操辦，保證給你們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
說到這裏，溫明月已經坐不住了。
她看着身邊也一臉激動的榮華，說道：“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馬上吩咐下去啊，榮華，咱們家要辦喜事了！”
“是，是，您瞧我，只顧着高興了，竟然都忘記了正事，我這就去安排。”
榮華笑得合不攏嘴，連腳步都輕快許多。
目送着榮華離開，溫明月握住鳳毓凝的手，感慨道：“你這丫頭從來都懂事，梟城能遇到你，是他的福氣，從前是我糊塗，讓你受了委屈，丫頭啊……”
溫明月一臉歉疚說道：“丫頭，對不起。”
若是當初的她用心對待鳳毓凝，沒有私心，沒有算計，沒有防備，或許戰梟城與鳳毓凝也不會分開那麼多年了。
“我接受您的道歉了。”
沒有說什麼不用道歉，沒有說什麼不怪對方，比起粉飾太平，更好的方式是坦然面對。
鳳毓凝笑了笑，坦然接受了這份道歉，即使溫明月是長輩，這又何妨。
聽到這話，溫明月眼中滿是讚賞。
果真是鳳家小幺呢，這份自信與氣度，確實擔得起戰家主母的身份。
沒有繼續糾結這個結婚的話題，鳳毓凝想起董老爺子的事情來。
“梟城說，您與董老爺子交情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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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溫明月點頭：“是，當初扳倒任清時，董柏清本不願意幫忙的，是我找到董老爺子，董家這才幫了我們一把的。”
鳳毓凝長長“哦”了聲，想了想才問道：“董家似乎人丁很單薄呢，董老爺子就只有董柏清這麼一個兒子，而董柏清，也只有董窈窕這麼一個女兒……”
停頓片刻，她別具深意一笑：“而且還是老來得女。”
看到鳳毓凝這表情，溫明月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你，是聽到什麼傳聞了嗎？”
聽到溫明月這話，戰梟城稍稍有些喫驚。
鳳毓凝直白說道：“是，我確實聽說了一些傳聞，比如說，董窈窕的爹不是董柏清，而是……董老爺子！”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都看着溫明月的眼睛，意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許端倪。
許久，溫明月長長嘆息了一聲。
“一樁孽緣喲！這豪門圈裏的人都以爲董窈窕的母親是突發疾病死亡，其實不然，她……是自殺的！”
“她無法忍受那份屈辱，於是在董窈窕出生第五天，就吊死在臥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