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毓凝久久沒有說話，一時之間一片靜默。
許久，就在戰梟城準備說“那就算了”這四個字時，鳳毓凝忽然開了口。
“梟城。”
她叫了戰梟城的名字，聲音嘶啞又柔軟。
“梟城，不管你是誰，不管你的親生父母是什麼身份，我們……我們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聽到這話，戰梟城心中的失落與惆悵瞬間被治癒。
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連帶着聲音都變得輕柔寵溺。
“好。”
他毫不猶豫答應了鳳毓凝，說道：“好，只要你不離開我，我就永遠都是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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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鳳毓凝低低笑了。
“那你等等我，等我回去了，我將事情真相都講給你聽，我……我不是想要趕你離開鳳家的，我比誰都捨不得你。”
鳳毓凝說道：“你若是聽了我的解釋，必定會理解我，而且我對你的心，也從沒有絲毫改變，或許在剛得知事情真相時，我猶豫過，彷徨過，但現在……”
“梟城，我的心無比堅定，我想要與你在一起。”
戰梟城深吸一口氣，心中喜悅又激動。
很少，很少能聽鳳毓凝說出如此煽情又感動的表白之語，此時此刻聽在耳中，他只覺得人生無憾。
“我懂，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若真不要我了，怎麼會讓多樂和多福跟着我走呢？”
戰梟城說道：“從你答應讓兩個孩子跟着我回戰家時，小凝，我就知道你的心思，謝謝你。”
夜已深，縱然有千言萬語，在電話裏也無法說得清楚。
鳳毓凝嘆息一聲，說道：“睡吧，先睡覺吧，很快我就回家了，很快，一切真相都會大白的。”
說到這裏，她一笑：“知道真相後，你別太受刺激纔好。”
“我的人生已經受過很多刺激了，我早已看淡了一切，唯獨你與孩子，纔是我最在乎的。”
金錢也好，地位也好，名利也好，這些不過都是過往雲煙，都無法與他心愛的人相提並論。
掛了電話，戰梟城重新躺回牀上，再次將兩個孩子摟在懷中。
“多樂，多福。”
看着天花板，戰梟城說道：“等媽媽回國後，爸爸就娶媽媽回家好不好？”
“是爸爸做新郎，媽媽做新娘子嗎？”
多樂再次爬起來，盯着戰梟城的眼睛，一臉喜悅。
“那到時候，我和多福是不是能做小花童？我們是不是也能穿好看的小禮服？”
不等戰梟城說話，多福已經開口阻止姐姐的異想天開。
“這是爸爸和媽媽的婚禮哦，我們是他們的孩子，我們怎麼能做小花童？你見過誰家新娘子的婚禮上，是讓自己孩子做小花童的？新郎和新娘結完婚纔會生小孩子的。”
現在，爹媽還沒結婚就生了他們，這本來就不太合適了，還讓他們做小花童？這怎麼可能？
多樂撇嘴說道：“我們怎麼不能做小花童？那些不讓自己孩子做小花童的新郎和新娘，是因爲他們沒來得及生孩子，所以只能借別人家的孩子。“
理直氣壯的多樂站在牀上，雙手叉腰說道：“但是我們家就不一樣了，我們的爸爸和媽媽爲了不讓婚禮太冷清寒酸，所以就先讓我們出世了，對不對，爸爸？”
聽着女兒這番話，戰梟城一時之間竟然無語凝噎。
許久，他默默點了點頭。
“嗯，對，我女兒說得都很對，我們之所以先生下你們，就是爲了婚禮上不用找別的小朋友做花童，畢竟自己家的孩子更方便。”
多樂得意洋洋看着多福。
“聽到了沒？聽到了沒？”
多福皺眉看着戰梟城，又看着洋洋得意的姐姐，無奈嘆息。
“爸爸，騙人不好！”
戰梟城笑出了聲，伸手將多福抱在懷中。
“男人不能和女人較真的，兒子，你記住了啊，不管是你媽還是你妹妹，或者你將來的女朋友，千萬不要試圖與她們理論，因爲和女人講道理是沒好下場的。”
聽到這話，多福嘴角一抽抽。
女人真的好可怕！男人真的好……悲催。
這邊，戰梟城在哄睡自己的孩子，那邊，華若雪正坐在溫明月的房間裏，手邊還放着一個大大的保溫袋。
“這些都是梟城與孩子喜歡喫的食物，我知道這麼晚來這邊不太合適，可我，可我有點想孩子了。”
華若雪沒有看溫明月，她低頭看着腳尖，聲音微微有些輕。
溫明月盯着對面的華若雪，久久才嘆息一聲，說道：“若雪，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有些事你能瞞得住別人，甚至能瞞得住敬昭，但你瞞不住我。”
聽到這話，華若雪後背一僵。
“您這話說的，我能瞞您什麼事呢？”
她笑得僵硬，雙手交握在一起，眼神閃爍。
溫明月沒有說話，任由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沉寂。
“若雪，我聽到一個消息，想要問問你。”
就在華若雪坐立不安時，溫明月忽然開口：“我聽說，你曾經生育過？”
聽到狠抓，華若雪整個人猛然變得僵硬，她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坐在原地，臉色煞白，眼中帶着震驚與驚慌。
“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是從你的體檢醫生那裏得知這件事的，她說從你的婦科體檢情況來看，你是生過孩子的，可是，可是我從沒聽你提及過。”
頓了頓，溫明月說道：“自打當初你與敬昭分開，我們就極少聯繫，所以不知道你生過孩子這件事，也算是正常，但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孩子……是誰？”
華若雪的臉色慘白無血，她的嘴脣顫抖着，連帶着整個人都在顫抖。
“您怎麼會問這些呢？這，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不想……不想提。”
但是溫明月卻沒有理會華若雪的話，她眼神灼灼盯着她的眼睛，帶着探究與壓迫。
“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當年你究竟經歷了什麼，你又是與誰生了孩子？你又將那個孩子藏到了哪裏？甚至能狠心到許多年都沒見過你的孩子。”
在這樣的咄咄逼人下，華若雪的心理防線終於崩塌。
她淚如雨下，哭得情難自禁。
許久，她終於擡頭看着溫明月，聲音哽咽嘶啞。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當年我第一眼看到那個孩子，就是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