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若雪身軀一震，眼中帶着震驚與慌亂。
“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明月微笑看着華若雪：“就是你想的意思，若雪，我剛纔就說過了，我是看着你長大的，有些事啊，只看一眼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頓了頓，她一笑說道：“但我不逼你，我可以等，等你願意親自告訴我真想的那一天。”
許久，溫明月又嘆息說道：“當然，這前提是我能等得到，你在乎的人也能等得到，不是所有人與所有事都會在原地等着我們的。”
剛說罷，只見鳳南征抱着多樂出來，身後跟着鳳毓凝。
“你，你好好給人解釋，不要動不動就趕別人走，小凝，做事情不能這麼絕情啊，大晚上的，你讓他們去哪裏？你這……這不行啊！”
鳳南征皺眉看着女兒，語氣裏帶着責備。
“我說讓你今晚就走嗎？”
鳳毓凝擡頭看着戰梟城，神情淡淡的，但那泛紅的眼眶，似乎又暴露了什麼。
“但你已經說出讓我離開的話，我今晚走與明天走又有什麼區別嗎？我多留一晚上，能讓你回心轉意嗎？”
戰梟城抱着多福，抱得那麼緊，他聲音嘶啞，帶着無奈與不捨。
“小凝，我還是那句話，我一直都愛你，也一直都尊重你，不管你說什麼，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聽你的話，哪怕你讓我走。”
鳳毓凝眼中閃過一抹痛，她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但又很快停住了腳步。
“你……那你走吧。”
她別過臉不再看戰梟城，聲音裏帶着強行壓抑的苦楚。
“你說的沒錯，今晚走和明天走並沒有什麼區別，我就不挽留你了。”
戰梟城一笑：“好。”
聽到這話，多樂與多福的臉色猛然變了。
多樂從鳳南征懷中跳下來，不由分說撲進了戰敬昭懷中。
“我不，我不讓爺爺走，我也不讓爸爸走！”
一邊喊着，多樂一邊哭出了聲。
“小凝！你有事好好說，當着孩子們的面這麼做，你有沒有考慮過孩子們的感受。”
鳳懷禮看着妹妹，忍不住低聲訓斥。
“這事兒沒必要瞞着孩子什麼，他們也該懂事了，他們也給知道，我與他們的爸爸，並沒有法律上的夫妻關係，不明不白住在一起纔是於理不合。”
“現在，是該讓這一切都歸位了。”
鳳毓凝一笑，眼眶泛着淚光：“誰能說得清未來呢？誰能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呢？沒準，我與他會以另外一種方式成爲親人呢？”
唔，兄妹，這還不夠親嗎？
聽到這話，華若雪的身軀一軟，竟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
“雪姨！”
鳳明禮離得最近，他忙上前幾步扶着華若雪起來坐在沙發上。
“我，我這幾天一直頭暈，醫生說是貧血。”
華若雪臉色煞白，她的手死死攥着沙發扶手，聲音嘶啞破敗。
鳳毓凝佯裝沒看到華若雪的異樣，她擡頭看着戰梟城，與他四目相對。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這樣做！”
“好啊，那我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等你的答案，那現在，我走了。”
戰梟城也看着鳳毓凝，倆人沒了之前在房間裏劍拔弩張的氛圍，此時都很平靜。
多福一把抱住了戰梟城的脖子。
“那爸爸也帶我走！我跟着爸爸一起走。”
多福的眼眶有些紅，卻還是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來。
“我想與爸爸在一起。”
戰梟城沒有拒絕，他抱緊了懷中的兒子，看着鳳毓凝：“你剛纔說過，孩子長大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尊重他們的選擇？”
不等鳳毓凝說話，多樂也帶着哭腔回答。
“我也跟着爸爸走，爸爸好可憐。”
鳳南征看看外孫與外孫女，又回頭看看鳳毓凝，神情很是焦急。
“小幺，差不多就行了，別鬧了，有氣你罵戰梟城幾句也成，再不行讓你哥哥們打他幾下，你說你這樣……難道還真讓孩子們跟着他走？”
一旁，鳳懷禮也勸解道：“小幺，真要有事，大家一起坐下來商量，不要任性，好嗎？”
“我沒任性，我也很清醒，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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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毓凝看着女兒與兒子，頓了頓她說道：“既然他們想跟着父親離開，那就讓他們走吧。”
又一笑，她說道：“不管我與他什麼關係，但多樂與多福都是他的孩子，孩子有選擇的權利，我尊重。”
聽到這話，戰梟城與溫明月對視了一眼。
“謝謝你，那我……就帶着孩子們走了。”
戰梟城說道。
“好。”
鳳毓凝點頭，頓了頓又說道：“但我有個要求，如果你們帶多樂與多福一起走，不要回梨木臺，你們回戰家老宅住着。”
“梨木臺過於偏遠，不適合孩子們居住。”
鳳毓凝看着戰梟城說道：“如果這個要求你能答應我，那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答應。”
戰梟城抱緊懷中的兒子，毫不猶豫說道。
一旁，溫明月與戰敬昭對視一眼，倆人皆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鳳毓凝。
戰梟城同意回戰家，那就說明他還承認自己是戰家子嗣的身份啊！
這個認知讓溫明月與戰敬昭都欣慰又喜悅。
“好，小凝，你只管放心，老宅那邊我們早就派人打理過，當初任清留下來的東西早就被清理了，傭人也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可靠人選，保證不會出差錯的。”
戰敬昭回答道：“你說的沒錯，梨木臺那地方雖然好，但並不適合孩子居住，多樂與多福是戰家的孩子，他們回戰家，也是理所應當的。”
鳳毓凝點頭一笑，說道：“有你們這話，那我也能放心將孩子交給你們了，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出發吧。”
說罷，她轉身，沒有再看戰梟城一眼，也沒有再看倆孩子一眼，就那麼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還隨手關上了門。
鳳南征又是無奈又是詫異，只得先送戰梟城等人上車離開。
去往戰家的路上，戰梟城看着坐在身邊的兒子與女兒。
“多福，你……真捨得離開媽媽？”
多福在哭，他擦了擦眼淚，擡頭看着戰梟城，哽咽說道：“我不捨得離開媽媽，我想媽媽。”
頓了頓，多福又說道：“可只有我們與你在一起，媽媽纔會來看我們，你纔會見到媽媽，你們纔有機會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