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當初參與過我媽診療的醫生資料都給我,至於我能不能查出什麼來,就看我媽在天之靈願不願意幫着我了。”
鳳毓凝一笑,神情淡然。
對於母親,她其實是陌生的,但同時也是心懷愧疚與思念的,不管她到底是如何去世的,但在她離世的最後一課,她最惦念的人,應該就是那個丟失的女兒吧。
倪思邈挑眉:“我哪裏能有這些醫生的資料,我又不是私家偵探。”
“不,肯定有!”
鳳毓凝篤定說道,看似最不靠譜的倪思邈,其實心機最重了。
正要再說話,只見剛纔出去接電話的戰梟城進來,神情凝重。
“小凝,江瑾萱醒了。”
聽到這話,鳳毓凝擡頭說道:“然後呢?她有什麼話要說?”
“這個倒不是,是藤萍與江正華帶着記者衝進了醫院,說是……說是要替女兒討個公道,說是要嚴懲害她女兒的劊子手。”
這個劊子手,自然就是指鳳毓凝了。
鳳毓凝冷冷一笑說道:“呵,見過倒打一耙的,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倒打一耙的,嚴懲我?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她打算怎麼嚴懲我,怎麼,與輿論的力量誅殺我?”
說罷,鳳毓凝回頭看着倪思邈:“直接將資料發到我郵箱裏。”
目送着倆人離開,倪思邈嘴角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漸漸淡了。
許久,他坐回到辦公桌前打開了的電腦,輸入密碼之後點開一個加密文檔。
姐姐呀,你明明那麼軟弱,甚至是愚昧的善良,可你生的女兒,怎麼就這麼……帶給人驚喜呢?
那就試試吧,或許這個小丫頭能帶給我們驚喜呢?或許她真的能查出什麼來呢?
鳳毓凝與戰梟城趕到醫院時,只見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記者,饒是有保安與警察維持秩序,但現場依然一片混亂。
藤萍與江正華推搡着保安,一邊哭喊:“憑什麼不讓我們見女兒?你們是不是要趁機害死我女兒?”
“你們肯定是被鳳毓凝收買了,你們就是她的走狗!”
“昨天她險些逼死我女兒,現在又控制了她的人身自由,這個社會,還有沒有王法了?”
……
藤萍嘶聲喊道,聲淚俱下,那叫一個賣力。
“走吧,直接從VIP通道那邊過去,先看看江瑾萱的情況再說。”
戰梟城用厭惡的眼神看着不遠處的藤萍,聲音裏滿是不耐。
鳳毓凝點頭,驅車繞過人羣,直奔醫院的VIP通道。
車子停在專用車庫裏,三河已經在電梯口等待,看到戰梟城下車,他忙迎了上去。
“江瑾萱醒來了,但還沒徹底脫離危險,她……她想見您和鳳小姐。”
三河看了一眼鳳毓凝才說道:“江瑾萱的情緒不太對勁,我擔心她會做極端的事情。”
“她還能做什麼極端的事情?殺了我報仇?就憑她?”
鳳毓凝嗤笑,徑直進了電梯,才說道:“你們還是不瞭解她,江瑾萱這個人啊,最喜歡記仇了。”
記仇?記誰的仇?難道還記自己親生父母的仇?
三河一臉茫然看着戰梟城,只見戰梟城一笑,表情很是平靜。
倆人先是見了負責江瑾萱病情的醫生,聽了她對江瑾萱病情的描述。
“她的情況比我們看到的要嚴重許多,她身上不止有昨天從墜落傷,還有割傷、燙傷,甚至她之前還有服毒的跡象,我們在她血液中發現了農藥殘留的成分。”
如此大劑量的農藥殘留,總不能是喫水果蔬菜造成的吧?
鳳毓凝眉頭緊皺:“那現在她什麼情況?能救治過來嗎?”
“從目前情況來看,只要繼續治療,身體自然是能恢復的,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還需要病人高度配合,她不肯配合治療。”
醫生無奈說道,江瑾萱的情緒很激動,數次拔掉了身上的治療設備,導致醫生在治療過程中很是被動。
“我進去看看。”
鳳毓凝捏着眉心說道,這個江瑾萱,從來都是任性不講理吶。
她單獨進了病房,只見護士正在給江瑾萱處理被她拔出來的針頭。
“你這樣子做,很危險的知道嗎?你現在的情況很嚴重,不好好治療的話,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護士耐心說道,似乎對這樣的病人很是無奈。
“我的死活不用你操心,你讓鳳毓凝過來,我要與她說話。”
江瑾萱聲音嘶啞,語氣裏滿是不耐。
上前幾步,鳳毓凝看着江瑾萱說道:“我在這裏,你有什麼話直說,不必拿護士出氣。”
說罷,鳳毓凝對護士一笑,說道:“您先出去吧,我好好勸勸她。”
目送着護士離開,鳳毓凝走到牀邊看着江瑾萱。
“不是要找我嗎?說吧,你想做什麼,我聽聽看。”
江瑾萱別過臉不去看鳳毓凝了,沉默片刻她才說道:“我要出院,我要回家。”
“你回家做什麼?繼續自殺?服毒、割腕、跳樓你都試過了,下次準備用什麼方式?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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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毓凝不屑說道:“只有弱者纔會自殺,所以江瑾萱,你承認吧,你就是個軟弱無能的人。”
“軟弱?我連死都不怕了,我還軟弱?”
江瑾萱擡頭看着鳳毓凝,臉上滿是憤怒。
“對啊,你連死都不怕了,你還怕什麼?你這麼着急回家,是擔心你媽媽生氣?嘖嘖,放心吧,你媽媽沒拋棄你,她正在外面呢。”
鳳毓凝冷笑說道:“她正領着記者在鬧事呢,說要給你討個公道,說我是逼你跳樓的劊子手,打算殺人誅心呢!”
聽到這話,江瑾萱臉色微微一變。
“她,她就沒問問我的死活嗎?她就不關心我嗎?”
鳳毓凝攤手:“反正昨天你在搶救室的時候她沒過來過,唔,大約是在和你們家的智囊團商量如何反擊吧。”
說到這裏,鳳毓凝看着江瑾萱。
“你覺得她現在過來,是爲了關心你的死活,還是爲了將你利用得徹徹底底呢?”
這話,終是讓江瑾萱的臉色煞白。
她顫抖着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憔悴的眼睛逐漸泛紅,漸漸的,眼睛裏涌上了絕望與悲涼。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管我怎麼做,她都不會在乎我的。”
淒涼一笑,江瑾萱深吸一口氣,擡頭看着鳳毓凝。
“那你呢?你來這裏做什麼?是爲了利用我報復江家嗎?”
鳳毓凝聳肩,不置可否說道:“你也可以這麼想,畢竟你以前那麼欺負我,現在看到你受苦,我覺得很快意!”
“那不如我讓你快意到底?你剛纔說外面有記者是不是?我想見記者,鳳毓凝,你敢讓我見記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