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瀟在樓上臥室又是大喊大叫發火又是砸東西,樓下廚房裏,花枝與寬富正在陪着兩個修理燃氣管道的師傅聊天。
“大哥,你們在這樣的有錢人家做事,一個月得掙不少錢吧?”
一個年輕小夥子笑着說道。
寬富點了點頭回答:“是,確實比以前在飯館做廚師掙得多,畢竟是有錢人家嘛,這發工資肯定大方。”
一旁的花枝忍不住抱怨:“掙得確實多,但受得氣也多,以前在餐館裏打工,雖說苦些累些掙得少,但好歹不受這份氣啊,現在這……”
“花枝!別亂說話!”
聽到妻子的抱怨,寬富咳了幾聲提醒,還不忘看了看外面,生怕被人聽到。
年輕小夥子看了一眼花枝臉上的傷,瞪大眼睛驚訝說道:“喲,大姐,你這是……被僱主打的嗎?”
花枝捂住了臉,低聲說道:“打了也得受着不是?誰讓人家給錢多呢?爲了閨女的大學學費和兒子的婚房,我忍不住也得忍着。”
“這不是錢的問題啊,這是人格被侮辱,大姐,哪裏掙不着錢?你非得受這份氣?”
年輕小夥子站起身來看了看外面,拉着花枝與寬富走到廚房角落裏,說道:“大哥,大姐,我看你們也是寬厚善良的人,我這裏有個穩賺不賠的好買賣,你們做不做?”
好買賣?他們?
花枝與寬富對視一眼,寬富下意識搖頭:“不做!”
“做,我們做!”
花枝卻給出了不同的答案,她咬牙說道:“反正都是賺錢,與其在這裏受這份窩囊氣,還不如來個痛快的,就是割肝賣腎我也認了!”
“大姐,不用割肝賣腎,也不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們啊還得在這裏繼續做事情。”
年輕小夥子壓低聲音說道,眼神很是警惕。
“什麼?還得在這裏做事情?你不是說要與我們做買賣嗎?”
寬富一臉疑惑,這小夥子神神道道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怕不是逗他們玩兒吧?
“大哥,大姐,我實話告訴你,我們老闆和你們伺候的女主人有過節,但這女人又雞賊,躲着這房間裏不出去,我們老闆就想和二位談一筆買賣。”
小夥子一改剛纔的老實,眉梢眼角都是精明。
“你們也不必冒什麼風險,只在平日工作時將這個東西戴在身上,甚至我們都不需要你們通風報信,怎麼樣?”
小夥子拿出兩個看上去像是鈕釦的東西放在花枝和寬富面前。
“你們只要戴着這東西配合我們老闆的吩咐,一個月,我們老闆給你這個數。”
說罷,小夥子伸出五個手指頭。
花枝瞪大了眼睛:“一個人五萬?那,那這一個月就是十萬啊!”
小夥子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不,繼續猜。”
不對?不止五萬?總,總不能是一個月十五萬吧?他們夫妻倆之前打工一整年也才掙十萬不到的。
“十五萬?這,這可能嗎?你們不會是騙我們吧?”
寬富結結巴巴說道:“該不會你們其實就是劉小姐的人,她故意派你們來試探我們的?”
聽到這話,小夥子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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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覺得你們那劉小姐有這腦子嗎?她要是有這智商,就不會對你和你妻子打罵了。”
說起來柳瀟瀟也是個腦殘。
現在這種局面,就該好好對待傭人,拉攏傭人的心,起碼要保持傭人的忠心。
但柳瀟瀟卻將氣都撒在了無辜的傭人身上,這不是逼着傭人造反嗎?
“大哥,大姐,我不和你們繞圈子,你們只要說答應,我們老闆一個月給你們五十萬。”
小夥子直白說道:“只要你們在這別墅一天,老闆就付你們一天的錢,而且你放心,我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保證不會讓你們被發現。”
五十萬啊!
花枝和寬富打了半輩子的工,從沒奢想過自己一個月能掙五十萬。
五十萬,就夠給兒子蓋房子了,也夠女兒讀本科、碩士甚至博士了!
反正都是打工,給誰幹活不是幹?
若是那劉小姐對他們好一些,他們就算心動,也會恪守做人的底線。
但劉小姐卻從未尊重過他們,既然如此,他們何必要尊重她?
再者,當初管家僱傭他們的時候,只說飯菜可口做事麻利,並沒有說要忠心耿耿。
寬富還在猶豫,花枝已經拿過那枚釦子,直接戴在了自己衣領上。
“你看戴在這裏行嗎?會不會被發現?”
花枝有些緊張,看着小夥子問道。
“沒問題,你這傭人服本就是黑色,與這東西顏色也相近,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小夥子點頭一笑,又看着寬富。
“大哥,你……不考慮一下嗎?如果只大姐一個人做的話,每個月只能給二十萬。”
一個月陡然少了三十萬,這讓花枝和寬富都有些着急了。
“你還傻愣着做什麼?掙了這筆錢,咱們就回老家,到時候誰能找到我們呢?”
花枝推了寬富一把,低聲說道。
聽到這話,寬富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我做,但是我先把話說清楚,我們只負責戴着這東西,至於其他通風報信的事情,我們不幹!”
小夥子拊掌一笑:“您就是想幹其他事情,我們還不同意呢,你們又不是專業的,回頭壞了事我們得不償失。”
寬富將那釦子戴在自己的袖子上,還特意擺正了位置。
“這裏面有微型電池,可以使用一個星期,等一個星期後,會有人來給你們更換新設備。”
小夥子叮囑罷,說道:“你們是要現金呢,還是直接將錢打入銀行卡?”
頓了頓,他說道:“我建議你們收現金,畢竟轉賬這東西,很容易留下證據。”
“是,是要現金!”
花枝反應過來,忙說道:“您吶,也別把錢給我們,我們不敢放在這裏,我兒子在南郊的工地打工,你將錢交給他就行,你就說是我給他的錢,讓他回家蓋房子的。”
小夥子挑眉:“你兒子能聽你的話?你就不怕他將這五十萬給揮霍了?”
“我兒子一向孝順聽話,他不是那種胡來的人。”花枝信心滿滿說道。
因爲這五十萬,她覺得這份工作已經不叫苦了,畢竟不用割肝賣腎,只戴着個鈕釦就能賺錢,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