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瀟瀟是這所有一切的關鍵人物。
就如同任清所說,她所做的許多事情,都是柳瀟瀟在背後指使的,或者說,是柳瀟瀟背後的神祕人物在指使。
可現在,她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死去了。
爲了防止今天葬禮的事情驚擾到柳瀟瀟,所以他們是兵分兩路進行計劃的。
鳳毓凝與戰梟城前往葬禮上戳穿任清,鳳懷禮同時去控制柳瀟瀟,所以,柳瀟瀟的死,絕對不可能是因爲聽到葬禮上的變故後畏罪自殺的。
甚至按照鳳懷禮說的時間點,他在鳳毓凝與戰梟城抵達葬禮現場前,他就找到了柳瀟瀟的棲身處——柳宅。
衆人趕到的時候,只聽柳家一片鬼哭狼嚎。
剛進院子,就見柳瀟瀟的母親丁敏披頭散髮奔出來,伸手要去掐鳳毓凝的脖子。
“踐人,你這個踐人,是你生生逼死了我女兒,是你生生害死了我女兒的命!”
鳳毓凝站在原地沒有動。
撲過來的丁敏也沒機會近她的身,就已經被鳳家三兄弟推開了。
“柳瀟瀟的屍體在哪裏?”
鳳毓凝只掃過丁敏那張鼻涕眼淚交加的臉,聲音很是淡漠,在提及柳瀟瀟的屍體時,像是說着一件風輕雲淡的事情。
丁敏渾身顫抖,嘶聲吼道:“我女兒都死了!我女兒她死了,你還不打算放過她嗎?你,你還是人嗎?你根本就是魔鬼!”
“我是人還是魔鬼,輪不到你說三道四,滾!”
鳳毓凝眼中滿是厭惡與不屑,她從丁敏身邊經過,直接進了屋,上了樓,在鳳懷禮的帶領下,找到柳瀟瀟的臥室。
柳瀟瀟是投湖自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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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柳瀟瀟是個優秀的搬運工,最喜歡將別人家的財產往柳家搬運。
錢足夠多了,這柳家宅院也得擴張翻新不是?
於是在北城這地界,一個私人宅院裏,竟然搞出了個人工湖,亭臺樓閣的,儼然就是個小江南。
柳瀟瀟就死在了自家這人工湖裏。
鳳懷禮趕到的時候,丁敏百般阻攔百般撒潑,又是說柳瀟瀟不在,又是說柳瀟瀟病了,總之就是不讓鳳懷禮見到柳瀟瀟。
就在雙方僵持時,傭人驚慌失措奔過來,聲音都在顫抖。
“老,老夫人,小姐她死了!”
丁敏一聽到這話,當即就暈了過去。
最終,柳瀟瀟的屍體被人從湖裏撈出來,雖然柳家的私人醫生極力搶救,但也是回天乏術。
此時此刻,鳳毓凝站在牀邊,看着柳瀟瀟那張烏青的臉,她神情依然淡漠,似乎對柳瀟瀟的死沒有半點感覺。
就在她伸手想要去摸柳瀟瀟的屍體時,丁敏忽然撲上來。
“滾!你們都給我滾!”
丁敏抱緊柳瀟瀟,痛哭罵道:“我女兒都被你們逼死了,你們還要如何?你們連她的屍體都不願意放過嗎?你們還是人嗎?”
“逼死?我們如何逼死了她?這些年來,作威作福的是她,肆無忌憚的也是她,我們淪落到這種境地,我墜崖,他殘疾,都是柳瀟瀟一手造成的。”
鳳毓凝盯着丁敏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明明是她要把我們往死裏逼,怎麼到了你嘴裏,就是我們在逼迫你女兒了?你女兒的死,不應該是畏罪自殺嗎?”
“胡說,你們都胡說!”
丁敏哭得更大聲了,她反駁道:“我女兒爲什麼要畏罪自殺?你說的那些事,都是她那惡毒的婆婆強迫她做的,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有那麼深的心機?”
說到這裏,丁敏像是爲了證明柳瀟瀟的無辜,命人拿出了一封遺書,說是柳瀟瀟留下的。
“看看,你們都看看,這是我女兒生前留下的遺書,她都死了,她不可能說假話吧?”
戰梟城只看了一眼那所謂的遺書,就皺着眉頭,將這幾頁紙遞給了鳳毓凝。
“看看吧,真是個笑話。”
鳳毓凝結果那遺書,看着上面凌亂的字,看着那些內容,頓時就被氣笑了。
“你女兒還真是……一朵白蓮花啊,哪怕是死,都不忘給自己貼上白蓮花的標籤。”
冷冷一笑,鳳毓凝讀出其中幾句話。
“我只是想擁有一份簡單的愛情,我只是愛上了自己愛不起的人,就被逼到了絕境,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就成了他最厭惡的人……”
簡單的愛情?柳瀟瀟也配說想擁有簡單的愛情?甚至還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不是應該最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每一步都這麼精準,每一步都這麼穩,害了這麼多人,強得了這麼多不屬於她的東西,臨了,竟然說自己不過是想擁有一份簡單的愛情!
呸你大爺的簡單愛情!
面對鳳毓凝不留情的譏諷,丁敏臉色煞白。
“不管如何,我女兒已經死了,她已經……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怎麼樣?還要鞭屍嗎?還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嗎?”
丁敏又哭了,哭得很大聲。
戰梟城盯着柳瀟瀟那張臉,他冷冷一笑。
“剛纔聽說柳瀟瀟死了,所以我們帶了法醫過來,唔,最好由法醫親自解剖一下,看看她的死因是什麼,到底是溺水呢,還是其他的。”
說到這裏,戰梟城陰惻惻笑着:“畢竟豪門沒有親情,我尚且能被自己人算計,更別說你女兒這麼一個弱女子了,萬一他是被人害死的,我們也好替她伸冤呢。”
聽到解剖,丁敏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抱緊了柳瀟瀟,尖叫着拒絕。
“不,我不要,我不能讓我女兒死後還遭受痛苦,我不能讓我女兒死後還被人欺負!”
她顫抖着聲音喊道:“今天,要麼你們就滾,讓我女兒入土爲安,要麼,你們就先殺了我!”
雙方就這麼僵持住。
許久,一名警官從後面走出來,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事兒,還是得有個定論的,我姓孟,叫孟江,與柳瀟瀟也算是熟人。”
孟江嘆息一聲,回頭看着戰梟城與鳳毓凝。
“當初二位墜崖的案子,就是我一直跟進的,雖然外界都傳言是車禍,但我卻不相信,那段路發生車禍的概率不大,更何況還是戰先生親自開車。”
“所以這幾年我也一直在找尋真相,也與柳瀟瀟碰過幾次面,我……我相信她的話,也希望她能入土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