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你怎麼知道那地方是監控死角?”
溫明月盯着任清,厲聲質問道。
任清手忙腳亂爬起來,後退了幾步才抖着嗓子說道:“我,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我想查到真兇,這才知道那地方沒有監控。”
說到這裏,她死死盯着戰梟城。
“這些所謂的監控畫面肯定都是你造的假,你是想故意誣陷我吧?你是想故意讓我背上殺子的罪名吧?你這個狠辣的狗東西!”
作爲一個母親,卻對着孩子罵出這樣的話,在場的人幾乎沒人能聽得過去。
董柏清厲聲呵斥道:“任清,你閉嘴!”
面對任清的謾罵,戰梟城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在車禍發生前五天,這裏確實是監控盲區,任清確實沒說錯,可是這世上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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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梟城冷冷一笑,看着任清說道:“但就車禍發生前一天,這裏新開了一家店鋪,這店鋪的主人特意在門口安裝了攝像頭,那天晚上車禍現場的畫面,都被監控拍進去了。”
聽到這話,任清先是臉色一變,旋即她就矢口否認。
“不可能!你這肯定是假的,當時車禍發生後,警察親自去調查的,根本沒有任何監控!”
“那是我提前讓人找到店鋪主人,連夜拆除了監控設備,可是那一段監控視頻,我一直保存着!”
深吸一口氣,戰梟城痛聲說道:“那時候的我,不過是個想保護母親的孩子,即使我的母親犯了錯,即使她犯了罪,可我還是不想讓我母親坐牢,我還是……相信她會變好的。”
可是,那些不過都是他的一廂情願,有些人,永遠都不會改變的,到死,都不會改變的。
“我本想,這些事就都過去吧,你不過是一時衝動犯了錯,往後會迷途知返的,可你非但沒有懺悔,竟反而變本加厲,你爲了權勢,竟然對我的人下手!”
對自己的女人與孩子下手,這無疑是觸及了戰梟城的底線,他不能忍,也不會忍。
“所以這件事,今天做個了結吧,都是成年人,都該爲自己犯下的錯買單的。”
聽到這話,任清眼中滿是懼怕與慌張,她強自鎮定說道:“你什麼意思?你想怎麼了結?你想讓我買單什麼?你那些證據不過都是你自己捏造的,我不信!”
“你信不信不要緊,關鍵是警察信,這些證據我早就交給了警方,包括當年戰連城車禍的事,包括我與江芸妹車禍的事……。”
戰梟城聲音冷冽,帶着不容反駁的氣勢。
“說到當年我的那場車禍,你是不是也有很多回憶呢?”
任清的臉色越發難看,及至最後,雙腿已經虛軟到站不起來。
“唔,還有奶奶被綁架險些喪命的事,還有我爸爸被追殺的事,類此種種,哪一件哪一樁能與您脫得了關係呢?”
戰梟城每說一句話,就往前走一步。
他每走一步,任清就後退一步,到最後,她退到靈堂最裏面,她的後背,緊緊貼着牆上那張黑白照。
“甚至到現在,你還打算藉着給我舉辦葬禮的機會,再給自己謀取利益,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呀?不,你根本就沒有心!”
戰梟城痛聲質問道。
一旁,戰連城早已明白過來,原來,害自己殘疾的兇手另有其人,原來,是所謂的母親親手給他佈下了死局。
“難怪當初車禍發生後,你極力阻止我追究戰梟城的責任,甚至都一再阻撓警察調查這件事,我只當你還顧念着與戰梟城的母子情,原來,你是在保護你自己。”
戰連城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任清生吞活剝。
“爲什麼這樣?你爲什麼要這樣?我不是你兒子嗎?你不是說一切都是爲了我嗎?你不是說從來都不會害我嗎?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任清嚅動着嘴脣,半晌說不出話來。
“因爲她從最開始的目標就是戰氏集團,因爲從三十多年前她遇到父親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將戰氏集團據爲己有。”
戰梟城盯着任清的臉,繼續戳穿她的真面目。
任清終於無法支撐自己虛軟的身體,她雙腿一軟,咣噹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你胡說什麼?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是我的戀人爲救戰敬昭,這纔不幸死亡,胡惟仁臨死前甚至沒有過問我的意願,就將我託付給了戰敬昭。”
任清嘶聲吼道:“我嫁給戰敬昭,也不過是爲了順從胡惟仁的遺願而已!”
“順從遺願?”
戰梟城冷冷一笑,盯着任清的眼睛。
“你確定三十多年前,我父親與胡惟仁那場所謂的變故,只是意外嗎?”
聽到這話,戰敬昭臉色登時大變。
“梟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戰梟城看着父親,一字一頓說道:“從我掌握到的情況來看,當初你遭遇的那場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那是人爲謀劃的!”
他說到這裏,眼神掃過任清。
“至於謀劃這場意外的人能得到什麼好處呢?任清,你最清楚。”
任清的身體已經止不住發抖,甚至她的嘴脣都變得煞白,半絲血色也沒有。
“胡說,你胡說,你這是污衊,你這是血口噴人!”
戰梟城嗤笑:“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最清楚,當年我父親與胡惟仁是在國外遭遇事故的,我問你,當時你爲什麼也會在國外?”
任清先是一愣,旋即,她回答:“當時我與胡惟仁戀愛,是他提議帶我去國外玩耍的,你父親也知道這件事。”
“是,當時……確實是這樣的。”
戰敬昭實話實說,正因爲是胡惟仁提及要帶任清一起出國,所以後來種種,他從未往任清身上去聯想。
戰梟城厲聲說道:“是嗎?可是我恰好找到了一個護士,而這個護士,當初曾參與搶救了胡惟仁,她說,胡惟仁並非是死於槍傷或者撞擊傷,他的真正死因是——中毒!”
中毒?
戰敬昭大驚失色。
“梟城,你,你把話說清楚,胡惟仁是怎麼死的?中毒?這,這哪裏來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