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剛開完會,聽到前老闆找她,她也不敢耽誤,抱着文件就匆忙過來。
本以爲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但沒想到見到戰梟城後,他卻與她聊起了家常。
“這邊的工作還順心嗎?”
“嗯,很順利。”
“與同事相處融洽嗎?”
“嗯,很融洽,同事們都很配合我工作。”
“那與上司怎麼樣?上司沒有爲難你吧?”
“沒,鳳小姐待我非常好,工資比以前跟着您的時候還高出不少。”
“……”
“……”
說完,溫寧覺得自己像是個話題終結者,這不是在打前任老闆的臉嗎?這不是在暗搓搓的說他摳門苛待下屬嗎?
“嗯,誒,啊,就是工作比較忙,畢竟以前有三河分擔工作,現在總裁祕書的工作都是我一個人承擔,所以鳳小姐纔給我漲了工資。”
連忙找了個理由補救,溫寧覺得自己很機智。
但是,爲什麼前任老闆與她一邊說話,一邊望向外面呢?
其實剛纔進來時,她是習慣性的想要關上門,但前老闆說不用關,還故意讓她將門開得更大了。
這……難道是爲了避嫌?
也是,以總裁的舔狗性格,必定是擔心鳳小姐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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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隔壁傳來開門聲,旋即,鳳毓凝的聲音傳出來。
“中午去對面西餐廳喫飯吧,他們家的雞肉焗飯與番茄意大利面很不錯,還有牛排也很棒。”
這一刻,溫寧敏銳看到前老闆的眼中閃過一抹情緒,像是在……喫醋?
隨即,她聽到前老闆開口了。
“溫寧,你是七年前進戰氏集團的吧?”
聽到這話,溫寧忙點頭回答:“是,承蒙您的照顧,我纔能有今天的地位,說起來,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當初你燒傷那麼嚴重,也是你足夠堅強,這才挺過來了,你的主治醫生說,像你這樣運氣好能活命的人可不多啊。”
戰梟城笑眯眯說着,眼睛盯着外面,不出意料的,看到巫彥澤停頓的腳步。
“七年前的事情,你真不記得了嗎?”
對巫彥澤的反應很滿意,戰梟城繼續開口問道。
而且像是怕巫彥澤聽不到似的,他還刻意拔高了聲音。
“真不記得了,您也知道我當時……高空墜落,燒傷,渾身上下都沒一塊是好的,尤其是頭部,當時也是受到了重創。”
溫寧搖頭說道。
其實她覺得這樣很好,雖然身體承受着疼痛,但起碼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也不必爲過去痛苦。
而且直覺告訴她,過去的自己必定是經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忘掉了,也好。
“那你就沒找過自己的家人嗎?我記得你剛醒來時,口音並不是北城口音,倒像是……西南一帶的人。”
戰梟城說着話,視線卻定在巫彥澤身上,不出意外的,看到巫彥澤驟變的臉色,很好。
溫寧繼續搖頭。
“我什麼都不記得,怎麼去找家人?而且這七年來也沒人找過我,大概我也沒有家人了吧。”
頓了頓,她笑道:“甚至連‘溫寧’這個名字都是您給我取的,您說老太太姓溫,不如就讓我跟着老太太姓,寧字就是安寧,謝謝您,戰先生。”
戰梟城擺了擺手,說道:“我也不過是那天心情好,這才順手救了你而已,這些年來,你也沒有辜負我的栽培,尤其是這五年來,你將我奶奶與父親照顧得很好。”
溫寧低頭一笑:“不瞞您說,我已經將梨木臺當做自己的家了。”
剛說罷,只見在外面的巫彥澤快走幾步衝了進來。
“剛纔,剛纔你們說什麼?七年前?七年前的火災是怎麼回事?七年前的火災,是在哪裏發生的?”
巫彥澤聲音顫抖,臉色更是煞白,他眼神死死盯着溫寧的背影,眼眶竟然有些紅。
戰梟城佯裝沒看到巫彥澤失控的表情。
“哦,我與溫寧在聊天呢,你還不知道嗎?溫寧七年前遭遇過一場大事故,險些被燒死,你別看她現在是個小美人,但這一張臉都是後來人工植皮和整容過的。”
巫彥澤渾身顫抖,他失控上前,雙手抓住戰梟城的肩膀。
“那場火災,是不是在南郊的伴山人家?”
戰梟城挑眉,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巫先生也知道伴山人家的火災?說起來可是很慘啊,半個山莊幾乎被燒燬,聽說光傭人就死了七八個……”
巫彥澤聲音顫抖嘶啞,他怒聲吼道:“我問你,她是不是在伴山人家被燒傷的?”
“是啊!”
戰梟城對巫彥澤失控的神情毫不在意,他掙脫開他的手,點頭回答,很是平靜。
“溫寧就是我在那裏撿到的,當時已經燒焦了,只勉強有一口氣,我就大發善心將她帶回去醫治,也是她命大,竟然還活了,醫生都說,是醫學奇蹟啊。”
說罷,戰梟城看着巫彥澤,反問:“但是這與巫先生你有什麼關係?怎麼,難不成你有重要的人也喪生在那場火災裏了?”
鳳毓凝盯着戰梟城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巫彥澤顫抖着身體,一點點轉身,最終,他視線定在了溫寧臉上。
是,這麼細細一看,溫寧的臉確實很僵硬,甚至好幾處還有凹凸不平的痕跡,像是動過刀子。
而且,在襯衫衣領之下,他看到了猙獰的燒傷疤痕。
“你……你叫什麼?”
巫彥澤的聲音在顫抖,他蹲下來,與溫寧目光平視,聲音溫柔似水,像是怕嚇到了她。
面對這樣失控的巫彥澤,溫寧是有些害怕的。
而且這男人還是總裁的未婚夫啊,現在卻這樣看着她,救命,她不想失業!
“巫先生,我叫溫寧。”
溫寧站起身來後退幾步,與巫彥澤保持着安全的距離,生怕被鳳毓凝誤會了。
“你,失憶了?”
巫彥澤逼近幾步,他的手想要觸及溫寧的臉,卻被溫寧躲開。
“是,我失憶了,我險些葬身火場,頭部也受到重創,所以已經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您認識我?”
溫寧微微皺起了眉頭,神情依然警惕。
沉默片刻,巫彥澤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溫寧的手,然後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猛然將她的襯衣從緊身裙裏抽出來,以不容她反抗的姿態,掀起了她的襯衣,露出她燒傷嚴重的後背。
背上,除了觸目驚心的燒傷之外,還有一道猙獰的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