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董柏清一臉震驚，鳳毓凝也下意識看了戰梟城一眼，只是她神情冷清，似乎對這個消息並不驚訝。
“果然，果然是我猜測的，我當初就想，老太太那麼精明的人，怎麼能輕易就被一個任清給害死呢？敬昭雖說仁厚，但畢竟是豪門裏出來的人，不至於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董柏清靠在沙發上，長長吐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欣慰與喜悅。
雖然戰家與董家是亦敵亦友的關係，但他與戰敬昭相識多年，也算是惺惺相惜。
“但董伯伯，這其中的隱情絕非是你猜測的那樣，我奶奶與我父親能活着，並非是他們自己保護了自己，而是有人拼死救了他們。”
戰梟城說罷，下意識看了鳳毓凝一眼。
“當初我奶奶被柳瀟瀟算計，是真的命懸一線，柳瀟瀟是真打算要我奶奶的命，是我的女人，拼着自己的命，將我奶奶救下的。”
董柏清看着鳳毓凝那張熟悉的臉，許久，他了然點頭，心中一切都明白了。
鳳家小幺失憶的事情他聽說過，而且那日在宴會上看到鳳家小幺的第一眼，就想起了當初與戰梟城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江芸妹。
這世上，哪裏有一模一樣的人呢？
起初他還摸不清楚戰家與鳳家的關係，但現在，戰梟城親自與鳳毓凝一起前來，一切都已經解釋清楚了。
戰梟城，包括他身後的溫明月與戰敬昭，都站隊鳳家，甚至未來，鳳家會與戰家擰成一股繩。
這兩股龐大的勢力結合一起，在這北城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無人阻擋。
不管是從道義還是從個人利益出發，董柏清都沒有再袖手旁觀的道理了。
“所以梟城，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董柏清笑了笑，問道。
“小凝已經找過您的，您也應該知道她的要求，我這次前來，就是希望您能答應幫小凝。”
頓了頓，戰梟城說道：“而且，幫小凝就是幫鳳家，幫鳳家，就是幫我，幫戰家。”
董柏清沒有猶豫太久，他點頭說道：“好，我可以幫忙，只是這……”
“我知道您在顧慮什麼，您在顧慮將來鳳家與戰家勢力過於強大時，會不會對董家下手，多嗎？”
戰梟城笑了笑說道。
“是，我確實擔憂這個，我老了，而且我沒有兒子，只一個女兒，她的能力遠不如你，甚至說，不如鳳小姐，所以我不得不爲將來打算啊。”
董柏清直白說道：“老實講，當初我是打算與戰家聯姻的，我很看中你，所以聯姻是最好的方式，董家與戰家合二爲一，對誰都有好處的。”
“聯姻是不可能的。”
戰梟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開什麼國際玩笑？聯姻？
他現在已經追妻火葬場了，再搞個聯姻出來，他就是燒成灰也沒法子追回老婆了。
董柏清看着鳳毓凝，只見她神情平靜，似乎對聯姻這件事不以爲意，甚至說，她壓根就不在乎戰梟城。
“當初我之所以猶豫，是因爲你與鳳……你與那個女孩的糾葛過於張揚，整個北城豪門誰不知道戰梟城包養了情婦？我女兒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在那種情況下嫁給你，確實委屈了。”
董柏清苦笑說道：“早知道那時候我就不該瞻前顧後，就該促成聯姻的事情，現如今也沒了這些麻煩，戰家也不必被弄得支離破碎血雨腥風。”
“不管有沒有現在的事情，聯姻都是不可能的，您從前沒有促成，往後也不會促成，董伯伯，我實話告訴你，我心裏，從來就一個女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戰梟城看着董柏清正色說道。
他當然知道聯姻帶來的好處，不止能讓董家爲己所用，還能讓自己迅速在北城重新崛起，少走許多彎路，也減少以許多麻煩。
可他不在乎，他現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身邊這個女人！
聽着戰梟城這番話，董柏清算是徹底明白了他的態度。
雖說老爺子叮囑說務必要幫助他，但在商言商，他總得爲董家討要一些好處纔是。
“既然聯姻不成，那……我幫忙一場，是不是也得有些，好處呢？”
董柏清斂起笑容，不再打感情牌，而是單刀直入直接打開了這個敏感的話題。
“那是自然。”
戰梟城絲毫不在意，他從錢夾裏拿出那枚金名片放在董柏清面前。
“您應該知道這金名片的作用，只要戰家與戰氏集團不倒，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您或者您的女兒只要拿着金名片來找我，我都會答應你們的條件。”
語氣微微停頓，戰梟城說出了一個前提。
“當然，只是涉及工作的事情，如果是個人感情，那對不起，你就是拿着鑽石名片來，也沒有用。”
董柏清忍不住笑了。
“你這話，倒是堵死了我的路，我本還想說，拿着金名片去要求你娶我女兒的。”
提及女兒，董柏清又忍不住說道：“你也見過窈窕的，論容貌姿色與才情，都不輸鳳小姐。”
“是，窈窕自然是好，但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眼中，我心裏，也就只能裝得了一個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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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梟城說這話的時候，他看着鳳毓凝，那雙深邃的眼睛裏，只映着鳳毓凝的影子。
董柏清終於長長一聲嘆息，一臉遺憾。
“真是可惜啊，我家窈窕其實很喜歡你，當初我試探過她的意思，她是願意嫁給你的，奈何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戰梟城笑：“窈窕那麼優秀，肯定能遇上屬於自己的幸福，但她的幸福不是我。”
董柏清看着鳳毓凝，笑道：“鳳小姐，您沒有生氣吧？我當着您的面與梟城討論聯姻，確實是有些冒昧了。”
看着董柏清一臉間笑，鳳毓凝眼中滿是嘲諷。
什麼意思？這是挑釁？這是在試探她的口風？她能喫這一套？
“我自然是不高興的，雖然我與戰梟城沒什麼關係，但我以爲今天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討論合作，並不是來討論情情愛愛的，戰梟城，你說呢？”
叫戰梟城的名字時，鳳毓凝勾脣一笑，笑容陰惻惻的，讓某人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這……算是喫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