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涉及到戰家,涉及到北城豪門,所以電視臺也對這場採訪進行了直播。
此時此刻,位於梨木臺附近的一棟民居里,一名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聽到“殺死了戰家唯一的血脈戰梟城”這句話時,當即就暈了過去。
“媽!媽,你怎麼了?快,溫寧,快去找倪醫生!”
這個老太太,就是溫明月,包括任清與柳瀟瀟在內,所有人都以爲她死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她住在梨木臺。
而半跪在她身邊給她掐人中的男人,則是戰敬昭。
他們全程都在收看這場採訪會議,所以,任清控訴戰敬昭強迫她的話題,戰敬昭也聽了個清清楚楚。
當看着電視屏幕裏任清那聲淚俱下的表演時,他只勾脣一笑,眼底滿是冷漠。
而母親也只看了他一眼,淡淡說了句:“瞧見了沒,這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反咬一口,你喲……”
她這樣見慣了狂風驟雨卻依然堅強無畏的女人,當聽到戰梟城被任清殺死時,到底還是承受不住啊。
不等溫寧打電話給倪思邈,只見他已經拎着醫藥箱快步進來。
在倪思邈的診治下,溫明月總算是清醒過來。
她悠悠轉醒,張着嘴半晌,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流,卻怎麼都哭不出來。
“媽,媽,您,您先彆着急,現在都只是傳聞,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還不至於到那一步。”
戰敬昭啞聲安撫着溫明月,聲音也有些顫抖。
半晌,溫明月死死抓住沙發扶手,哽咽哭道:“梟城,奶奶錯了啊,奶奶對不起你與妹妹啊,要不是我自作聰明將柳瀟瀟留在身邊,妹妹與孩子不會死,你也不會被……”
“本以爲我們還能養精蓄銳報仇雪恨,但誰知道,你竟然……竟然被任清和柳瀟瀟給害了,梟城,你讓奶奶怎麼活!我還有什麼顏面去地下見戰家的列祖列宗啊!”
溫明月哭得幾欲昏厥,戰敬昭也紅着眼眶,神情恨恨盯着電視屏幕裏的任清。
踐人!這個踐人!當初就不該對她心軟的!
“老太太,您先別激動,這事情還沒結果,您啊,彆着急下定論,那個啥,我這個時間點過來呢,就是怕您看到新聞着急上火。”
倪思邈上前輕輕拍着溫明月的後背安撫,語氣輕鬆平靜。
“這新聞裏其他事情的真相我不清楚,畢竟我不是當事人,但這第三件事,我還是有發言權的。”
倪思邈笑了笑,說道:“梟城沒死!”
溫明月的哭聲戛然而止,她臉上還掛滿了淚水,眼睛卻瞪得很大。
“你,你說什麼?”
戰敬昭聲音顫抖,他死死抓住倪思邈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裏。
倪思邈被掐得生疼,忙掙脫開來,才說道:“梟城讓我給你們帶話,說不用擔心他的安危,他現在一切都安好,回頭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來看你們。”
溫明月與戰敬昭對視片刻,倆人似乎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倪思邈的話自然沒什麼好懷疑的,那,那井邊那個輪椅……還有被擡走的石盤,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要開口詢問,只見電視屏幕裏傳來任清的辯駁聲。
“這位記者,你這番話是在惡意引導輿論,就憑你這些話,我就能告你誹謗了!”
頓了頓,任清一陣冷笑,示意柳瀟瀟打開電腦投屏,然後說道:“事情到這個地步,那我也有話要說了,我從最開始就說,這件事有幕後策劃者,所以大家請看大屏幕!”
片刻,只見大屏幕上出現了一段視頻,看樣子應該是監控錄像。
鳳毓凝的臉清清楚楚出現在視頻裏,她凶神惡煞般的對着江瑾萱揮起了拳頭,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她臉上,砸得江瑾萱哀嚎不已。
旋即,畫面一轉,又是柳瀟瀟被鳳毓凝毆打的場景,柳瀟瀟一臉的血,看上去很是嚇人。
最後一段視頻,則是鳳毓凝一腳踹倒戰連城的畫面,短短几分鐘的視頻,都是鳳毓凝在大開殺戒揍人。
“這位小姐,在場許多人應該還不熟悉,我可以介紹一下,她叫鳳毓凝,是東南亞鳳家的小姐,對,就是當年曾丟失二十年又找回來的鳳家小姐。”
任清神情陰鷙,聲音裏帶着恨意。
“昨晚,這位小姐先是帶人闖入江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指責江家小姐給她的女兒下毒,隨即,又進了我家,對着我兒子與兒媳拳打腳踢,大家也都看到了,從頭到尾,我們都沒有人還手。”
深吸一口氣,任清說道:“諸位,我們戰家做事一向都低調仁義,着實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鳳家,今天我仔細想了想原因,也就只有一個。”
說到這裏,她語氣停頓,滿意看着鴉雀無聲的臺下,很好,要的就是記者們這反應。
“因爲鳳家想搶奪北城地盤,想要取代戰氏集團在北城的地位,所以,才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甚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羞辱我們戰家!”
任清的眼淚滾滾而落,她語氣變得哀傷淒涼。
“是,我們戰家不如鳳家人丁興旺,所以才被人騎在頭上撒野,商界爭鬥本就是你死我活,我也不是輸不起,但也得正當競爭,讓我們輸得心服口服纔是啊!”
現場記者良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昨晚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而且這些記者中還有柳瀟瀟提前安排好的託,此時,人羣開始議論起來,而且言論大有往戰家這邊倒的趨勢。
“不管怎麼樣,這鳳家小姐闖入別人家中打人就太過分了!”
“戰家是北城百年豪門,說白了就是北城的顏面,現在被鳳家這外來戶騎在頭上拉屎,這着實是在羞辱我們整個北城的人啊!”
“哎,你們看着鳳家小姐的長相,是不是很眼熟?江家二小姐江芸妹,給戰梟城做情婦的那個女人,你們都記得吧?就是她,這根本就是她!”
在幾個記者刻意的輿論引導下,現場一片嘈雜煩亂,不知道是誰喊了句:“鳳家着實欺人太甚!我們不能被鳳家給騙了。”
羣情激昂,話題很快就被轉移,任清與柳瀟瀟瞬間成爲被同情的受害者,甚至有記者喊着要給戰家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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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瀟瀟站在臺上,冷眼看着情緒激動的記者,眼中滿是冷笑,蠢貨,這羣沒腦子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