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景颯看着陸懈。
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堅定說道:“我與妹妹相識於微時,我斷然不會爲了錢而背叛她,陸懈,也不要有這種想法,否則,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聽到這話,陸懈低低笑了。
“行,小女孩家家的,還挺講義氣,就衝你對她的忠心,我也得高看你也一眼不是?”
頓了頓,他笑道:“我若是想要將千億據爲己有,孫景颯,你以爲就憑你這點本事,能攔得住我?放心,只要江芸妹還活着,千億遲早都會回到她手裏。”
陸懈一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天際一道閃電撕裂了夜的黑暗,狂風大作,眼看着暴雨即將來臨,今晚,註定不得平靜。
戰家老宅,柳瀟瀟還沒來得及下車,瓢潑大雨已經落下,豆大的雨滴砸在車玻璃上,很是讓人心煩。
車門一打開,傭人簇擁上前,打傘的打傘,推輪椅的推輪椅,幾個人擁着戰連城飛快進了北屋。
看着車外一片空蕩蕩,看着雨水匯聚在地上匯聚成小溪,而她連一把傘都沒有,這讓她不禁攥緊了拳頭。
停頓片刻,她擡腳,穿着那雙價值幾十萬的高跟鞋下了車。
白色裙襬拖在地上,瞬間沾上了泥水,哪裏還有之前仙氣飄飄的模樣?
不過幾步路而已,可柳瀟瀟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
擡腿準備跨進臥室時,也不知道是裙襬絆到了腳,還是鞋子沾水打滑,她一個不穩,就那麼狼狽摔倒在地。
這一跤摔得極爲狼狽,她整個人重重摔倒在地上,後腦勺磕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柳瀟瀟忍不住悶哼出聲,正要爬起來時,一只腳卻踩在了她心口,讓她再次躺回到地上。
撥開眼前溼噠噠的頭髮,柳瀟瀟終於看清楚眼前發生的一切。
只見任清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就在她正上方,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儼然就是要殺了她。
“踐貨!”
任清怒聲罵道:“你早就知道江芸妹是鳳家小幺對不對?”
柳瀟瀟被踩得喘不上氣來,她掙扎了好幾次,卻都沒法子擺脫任清的腳。
“你不是說江芸妹的屍體已經被扔到江裏餵魚了嗎?你不是說鳳家不會對戰家構成任何威脅嗎?來,你來給我解釋,今晚宴會上的鳳家小幺,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鳳家如此高調進軍北城,與戰家爭奪地位,又是怎麼一回事?”
任清雖然沒去赴宴,但豪門圈裏從來都藏不住消息,不等宴會結束,關於鳳毓凝可能是江芸妹的消息,已然傳到了她耳中。
她說不驚慌那是假的,說不害怕那也是假的!
現如今的戰家已經沒了當初的實力,在北城豪門圈裏也不過勉強立足,若是鳳家一插足,那戰家豈不是就……
任清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憎恨柳瀟瀟。
當初是她太蠢,竟然相信柳瀟瀟這種人的話,與虎謀皮,這才落了個現如今的下場!
柳瀟瀟臉色煞白,她死死盯着任清的臉,啞聲說道:“我勸你最好收斂些,任清,你以爲現如今的戰家,還是你當家做主的戰家嗎?你以爲我是當年的戰梟城,能遷就你忍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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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擡手一把推開了任清踩在她身上的腳。
“告訴你,只要我願意,隨便動動手指,你、戰連城,乃至整個戰家,都會像螻蟻般,被我輕鬆踩死!”
柳瀟瀟扶着牆站起來,抖了抖頭髮上的水珠,聲音陰鷙。
“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看!”
面對柳瀟瀟這不加掩飾的要挾,任清與戰連城哪裏還能忍受?
尤其是戰連城,他從知道鳳毓凝就是江芸妹的那一刻起,就恨不得將柳瀟瀟這踐貨給殺死!
他揮手示意傭人推着他上前,與柳瀟瀟隔着不過半米的距離。
“來人,將她拖到我跟前,今天我非得親自收拾她!”
戰連城怒聲吼道。
不等傭人動手,只見十多個身強力壯的大漢忽然就從北屋的各個房間裏涌了出來。
他們站在柳瀟瀟身後,牢牢將她保護起來。
“剛纔我就警告過你們母子了,可你們非不信,現在信了吧?”
柳瀟瀟冷笑,她上前,一把掐住了戰連城的脖子。
“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你也配在我面前囂張?野種,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戰連城被掐的幾乎喘不上氣來,他劇烈掙扎,用眼神示意身邊的傭人救他。
可柳瀟瀟的人已經將那幾個傭人控制起來,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救戰連城。
“這些年來,你仗着自己是戰家長子的身份呼風喚雨無法無天,真是可笑吶,你不過就是一個野種,一個任清與其他男人媾和的產物而已!”
“柳瀟瀟,你閉嘴!”
一旁,任清嘶聲大吼,她眼底滿是憤怒與絕望,數次想要衝上前去撕扯柳瀟瀟,卻被攔住。
“我閉嘴?我爲什麼要閉嘴?怎麼,只許你們母子二人鳩佔鵲巢,就不許我做戰家的女主人了?起碼,我搶得是光明正大,而不像你們母子倆,呵……”
柳瀟瀟絲毫不顧任清與戰連城那蒼白的臉色,她桀桀笑着,再次掐住了戰連城的下巴,強迫他看着她。
“怎麼樣?你是野種這個祕密,是不是很刺激?唔,還有更刺激的事情,要不要聽一聽?”
戰連城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如雪,渾身顫抖着想要吶喊,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許多年來,你是不是一直以爲那場讓你斷送雙腿的車禍是戰梟城爲了搶奪家產才策劃的?”
柳瀟瀟嗤笑,目光掃過任清那張蒼白如紙的臉。
“其實,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戰梟城的策劃的,是她!“
她的手,徑直指向了任清。
“你以爲你有天下最慈祥的母親,甚至你的母親爲了你,而傷害你的親弟弟,呵,你根本不知道,你不過是她的棋子,是她的工具而已,她精心策劃了那場車禍。”
柳瀟瀟不顧任清的謾罵與威脅,她笑得越發瘋狂。
“在她的計劃裏,你會死於那場車禍,而兇手就是你的弟弟,你說,死人能繼承家業嗎?殺人兇手能繼承家業嗎?那時候,你最親愛的媽媽就順理成章接管了戰家,接管了戰氏集團。”
“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