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老宅。
溫明月看着坐在她對面的柳瀟瀟,神情偏冷。
“你與東南亞鳳家,有什麼關係嗎?”
柳瀟瀟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腿上,看上去很是緊張。
“沒,我只聽說過東南亞鳳家,根本沒有交集。”
聽到這話,溫明月看了榮華一眼。
“你確定梟城說的是,鳳家大公子要見柳瀟瀟?”
榮華點頭回答:“千真萬確,您若是存疑,我可以再給少爺打個電話確認下?”
“不必了,我就是心中好奇而已,鳳家,怎麼能與柳瀟瀟扯上關係?”
溫明月說罷,對着柳瀟瀟揮了揮手。
“行了,你回房吧,往後你老實些,不要在我眼皮子低下耍那些下作手段,我不是戰梟城,我沒那麼好的脾氣慣着你。”
柳瀟瀟起身鞠躬,說道:“是,我都聽您的。”
目送着柳瀟瀟離開,榮華上前幾步說道:“這幾天來,柳瀟瀟很是安分,每日也不出門,就只在房間裏抄佛經,要我說,她經過這些事,是真怕了。”
“人不可貌相,這種人也不能放鬆警惕,你多盯着些,起碼,等梟城與江芸妹結了婚生了孩子,等戰家這一堆亂糟糟的事情結束,我們再打發柳瀟瀟走。”
頓了頓,溫明月嘆息一聲。
“雖說這件事對江芸妹不公平,但豪門,你想要什麼公平?她若是熬過這一關,將來就是數不完的好日子,她若是連這件事情都挺不過去,也沒資格留在戰家做戰家主母。”
榮華一笑,扶着溫明月往臥室走去。
西院跨院的臥室外,一個傭人佯裝收拾院中的雜物,實則豎起耳朵聽着裏面的動靜。
“我已經告訴過您了,我真不知道鳳家找我是爲什麼,若真要說爲什麼,難道是因爲那一塊玉銘牌?”
“那塊玉銘牌,是我從小就佩戴在身上的,我聽說,鳳家公子身上也有那個銘牌。”
……
屋裏只有柳瀟瀟的話,但聽這語氣,倒像是在與榮華聊天。
不多時,裏面傳來腳步聲,像是有人要出來,傭人忙躡手躡腳離開。
片刻之後,只見臥室門被打開,但門口,只有柳瀟瀟站在那裏,盯着傭人離去的方向,一臉冷笑。
當她是傻子嗎?當她不知道任清與戰連城會派人來監視她嗎?
那些話,她就是故意說給任清聽的,模棱兩可,讓她去猜,猜的越多,她就越害怕!
果不其然,東院客廳裏,任清與戰連城坐在沙發上,聽着傭人的話。
“玉銘牌?知道長什麼樣嗎?”
傭人搖了搖頭:“聽說玉銘牌不在她手上,而是在她母親丁敏那裏,但聽那意思,應該是與鳳家有關的。”
“鳳家?”
戰連城眉頭微微皺起,鳳家怎麼與柳瀟瀟扯上關係了?
片刻,任清臉色微變,她的手重重拍在茶几上。
“鳳家有個女兒曾走失了,算算年齡,似乎與柳瀟瀟相仿?”
戰連城瞪大了眼睛,失聲吼道:“什麼意思?你是說,柳瀟瀟可能是鳳家走失多年的女兒?”
“極有可能,不然鳳懷禮怎麼會來北城?而且還要見柳瀟瀟?他們必定是有什麼能證實身份的東西,所以才找來的。”
任清臉色很是難看。
她望向戰連城,說道:“若柳瀟瀟真是鳳家女兒,我們豈不是……”
鳳家是什麼身份地位呢?是與戰家不相上下的豪門,整個東南亞的豪門都以鳳家馬首是瞻!
但他們得罪的柳瀟瀟!
意識到這一點,戰連城與任清面面相覷。
“不打緊,現在還不打緊,這不是還沒認親嗎?我們先靜觀其變,沒準,沒準這只是我一場誤會。”
任清強自鎮定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可是戰連城已經坐不住了,此刻他若不是殘廢,只怕早就跳起來了。
“靜觀其變?柳瀟瀟現在可是在老太太手裏控制着,那等於是被戰梟城控制,一旦認了親,戰梟城就佔據優勢了,而且你別忘了,柳瀟瀟這踐人,心中是喜歡戰梟城的!”
說到這裏,戰連城急聲說道:“不行,我們不能等了。”
“你先彆着急,明天我去找丁敏,先看看那玉銘牌,再側面打聽打聽柳瀟瀟的身份,然後我們再做決定。”
任清倒是還算冷靜,但又能冷靜到哪裏去呢?
若柳瀟瀟是鳳家女兒,若柳瀟瀟與戰梟城在一起,那就等於戰梟城背後有了鳳家做靠山,他們再要翻身,就沒有半點希望了!
不是說明天才見面嗎?先再等等,等她調查清楚,就做決定也不晚。
戰家的人各懷心事,而梨木臺的小院落裏,卻是一派熱鬧。
不要臉的霸總跟在江芸妹屁股後面,硬是進了別人家。
孫景颯看到戰梟城的時候,眼瞪得比銅鈴都大。
“我……我……這什麼情況?妹妹,如果你被脅迫了,你就眨眨眼!”
江芸妹笑出了聲。
“眨你個頭啊,你是諜戰片看多了嗎?法治社會,誰能綁架我?”
孫景颯指着戰梟城,結結巴巴說道:“那他,他怎麼來了?你們不是都……鬧掰了嗎?”
“孫景颯,你說話注意點好嗎?誰說我們家總裁與江小姐鬧掰了?他們那是計謀,是迷惑敵人的計謀,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三河一邊拖着箱子往裏走,一邊大聲說道。
看到三河,孫景颯頓時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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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進來了?這是我家,你給我滾出去!”
三河梗着脖子喊道:“總裁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就不滾!”
看到三河還挺硬氣,孫景颯擼起袖子就打算動手。
“孫景颯,你幹什麼?女孩子家家的,動不動就打架,像什麼話?”
孫奶奶站在屋檐下厲聲說道,她拿起柺杖在柱子上敲了幾下,語氣裏滿是警告。
小暴龍孫景颯聽到奶奶的聲音,頓時就老實了。
她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拳頭捏得咔咔響,但到底還是沒揍三河。
孫奶奶拄着柺杖走到院子裏,看着與江芸妹站在一起的戰梟城。
“你就是妹妹的男人?”
妹妹的男人?
這個稱呼雖然俗氣,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很得戰梟城喜歡。
他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叫戰梟城,是妹妹的男人,這不,她快要生了,所以我來陪着她。”
“好,挺好,這女人生孩子不容易,男人是得陪着,我這幾天還擔心呢,妹妹萬一半夜生了,誰送她去醫院?靠颯颯嗎?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