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懷舟要說,只聽江芸妹先一步開口阻攔了她。
“懷舟,不要多嘴!”
見狀,溫明月冷笑一聲,說道:“怎麼,這還沒進門呢,就開始替他保密了?雲懷舟,今兒個你要麼就一五一十告訴我戰梟城的去處,要麼,就給我滾出戰家!”
聽到這話,雲懷舟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晚上從江家回來,小姐本就生了氣身體不適,戰少非但沒有安慰小姐,卻接了電話後出門,至今未歸。”
溫明月沉着臉問道:“去哪裏了?”
“說是,說是柳小姐有事,戰少去找柳小姐了。”
聽到這話,溫明月手中的柺杖重重砸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胡鬧!真是瞎胡鬧!那柳瀟瀟是什麼東西?當真是不知廉恥嗎?這都三更半夜了,勾飲一個有婦之夫做什麼?還嫌自己名聲不夠難聽嗎?”
說罷,溫明月直接示意下人遞來她的手機。
“我倒是要問問戰梟城,他想做什麼。怎麼,柳瀟瀟破罐子破摔不要臉,他也不要臉了嗎?”
雲懷舟望向江芸妹,只見她神情冷漠,眼中看不出半點喜怒來。
這邊,120急救人員已經趕過來,正在給柳瀟瀟包紮。
三河一手的血,依然是心有餘悸。
這個女人是真狠啊,剛纔二話不說就拿着玻璃碎片往自己股動脈割去,饒是他衝上去阻攔,鮮血還是噴了他一手。
也幸虧120來得及時,三兩分鐘之內就過來,及時替柳瀟瀟包紮了傷口。
柳瀟瀟躺在沙發上,淚如雨下看着站在門口的戰梟城。
“你走啊,你不是說不管我了嗎?你現在站在那裏做什麼?反正你也不管我了,我是死是活,與你何干?”
戰梟城眼中滿是厭惡,他盯着柳瀟瀟那張臉,像是在看着一個魔鬼。
“柳瀟瀟,我真的不懂,你這種女人,怎麼會有當年善良的瞬間?怎麼會遞給我一顆糖?”
他的心裏是真恨啊。
若是沒有那一顆糖,若是沒有她那慰藉他心靈的話,柳瀟瀟早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所以他不懂,明明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怎麼能……怎麼能有那麼天使的一面呢?到底是她變了,還是他認錯了人?
認錯了人?
這個念頭在戰梟城腦海裏一閃而過,他的心猛然狂跳起來。
醫生已經替柳瀟瀟簡單處理好傷口,但還是需要去醫院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先生,這位小姐的情況比較嚴重,她身上多處瘀傷,肋骨似乎還有骨折的跡象,所以還要去醫院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這話,將戰梟城的神智拉回到現實中來。
他眉頭緊緊皺起來,眼神盯着柳瀟瀟那張臉,許久才說道:“那就先送去醫院治療吧。”
醫生說道:“您作爲家屬,必須得跟着纔行,繳費是一方面,而且她這種情況,得要有人簽字。”
柳瀟瀟哽咽說道:“他不是我的家屬,他不要我了,你們不要爲難他。”
醫生不明就裏,不悅說道:“這是什麼話?不管你們什麼關係,但現在病人有危險,哪能置之不理呢?”
戰梟城看着柳瀟瀟,冷笑說道:“你這麼欲拒還迎的,是還沒做夠戲嗎?”
剛說罷,戰梟城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是溫明月打來的。
一接起電話,那端就傳來溫明月的怒斥。
“戰梟城,你現在在哪裏?”
“我……”
“柳瀟瀟那踐人是不是又鬧自殺來博取你的同情?你告訴她,讓她儘管放心大膽去死,死後我給她買全北城最貴的墓地,給她辦最奢華的葬禮,保證讓她風光下葬!”
正巧按了免提,溫明月這番話就那麼傳入柳瀟瀟耳中,也傳入在場醫生的耳中。
衆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電話那端的人如此霸氣。
“你的女人懷孕七個月了,雙胎,你明知道她在江家受了氣,你還將她一個人扔在家裏,你自己去救那野女人?戰梟城,你還是不是男人?”
這話,讓醫生的表情更復雜了。
嘖,本以爲這是情侶之間再鬧矛盾,搞了半天,這女人是小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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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正室都懷孕七個月了,而且還是雙胎,這女人還用自殺這一招來威脅男人,這是覺得自己踐得不夠徹底嗎?
“妹妹動胎氣了,你馬上給我回來,我告訴你,但凡妹妹與孩子有半點閃失,我就用柳瀟瀟祭天!”
柳瀟瀟被這番話嚇得都忘記了該怎麼哭,更忘記了該怎麼裝可憐。
啥?這老太婆說啥?江芸妹出了事,拿她祭天?這管她什麼事?
但現在,關注點並不在拿誰祭天,她比較在意的是,戰梟城要走了。
沒錯,從戰梟城接到電話,得知江芸妹動胎氣的那一刻起,他的臉色就變了。
她與他認識這麼多年,從沒看到過他如此驚慌失措過。
“我現在就回去,醫生呢?讓倪醫生儘快趕過去。”
溫明月冷聲回答:“我已經通知倪醫生了,他馬上就來,你趕緊給我滾回來!”
說罷,溫明月毫不留情掛了電話。
一旁的三河嘖嘖兩聲,覺得倪醫生真是雙標。
剛纔他給倪思邈打電話請他給柳瀟瀟治傷,他還拒絕得相當徹底,這纔多大會兒,就屁顛屁顛去給江芸妹安胎了。
柳瀟瀟的臉色也不好看。
她並沒有暈,從最開始戰梟城與三河進來,她的神智就很清醒。
她聽到三河給倪思邈打電話,聽到倪思邈無情拒絕,所以,才讓120急救人員過來。
但現在,倪思邈竟然去給江芸妹治病去了,呵……
“阿城哥哥,你真不管我了嗎?你走了,我怎麼辦?你讓我一個人去醫院嗎?你知道我膽子小的,你知道我最害怕疼的。”
柳瀟瀟不敢再裝硬氣了,她一改剛纔的態度,泫淚欲滴賣可憐。
面對柳瀟瀟的賣慘,戰梟城嗤笑:“你剛纔不是很有骨氣嗎?你不是說讓我不用管你嗎?怎麼,自己說過的話都忘記了?你的記性被狗吃了嗎?”
這番話直白又狠毒,懟得柳瀟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戰梟城走到門口,回頭用不屑又厭惡的眼神看了柳瀟瀟一眼。
“以後,要死就死乾淨點,不要這麼半死不活的讓人心煩。”
說罷,他頭也不回離去。
三河一臉爲難,想了想,掏出一摞人民幣遞給醫生。
“這是她的診金,一會兒去醫院,勞煩您給她交個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