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情況,三河大喫一驚,忙拿出手機撥通了倪思邈的電話。
“啥?自殺?柳瀟瀟?我是不是給你說過?我不救自殺的,這種人,不配我救治。”
一聽說是柳瀟瀟自殺,倪思邈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都沒給三河解釋的機會。
三河一臉懵逼望向戰梟城。
“叫120吧。”
戰梟城皺眉說罷,他上前走到柳瀟瀟面前,居高臨下看着她。
此時的柳瀟瀟倒在血泊中,身下是滿地的玻璃渣,刺穿了她身上那單薄的布料。
“阿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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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瀟瀟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了,她閉着眼睛,嘴脣蒼白,虛弱喊着戰梟城。
這情形若是外人看來,只怕是要感動到流眼淚了。
瞧瞧,瞧瞧這女孩兒多麼的情深義重。
都處於生死存亡的時刻了,還惦記着男人,這男人要是不娶她,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啊!
只是,戰梟城卻沒有動,他甚至都沒有彎腰將柳瀟瀟從滿地玻璃渣裏抱出來。
就如此僵持了片刻,柳瀟瀟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渙散虛弱,像是昏迷的人兒剛剛醒來。
“阿城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柳瀟瀟眼淚撲簌簌落下,一滴一滴沿着眼角滾落,沒入鬢角頭髮間。
“雖然我不懂事,雖然我做了錯事,可你一直都是我的阿城哥哥,我一直都是你的小丫頭,你只是生我的氣,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柳瀟瀟動了動身體,玻璃渣深深刺入她的肌膚裏,疼得她忍不住哀嚎出聲。
“阿城哥哥,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求求你抱抱我。”
戰梟城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冰冷無情的戰梟城,柳瀟瀟眼底逐漸浮現出絕望來。
終於,她閉上眼睛別過臉,不去看他那張無情的臉。
“既然你心裏已經沒我了,那我的生死也與你無關了,你走吧,我死就死,不必你來可憐。”
聽到這話,戰梟城的表情微微不耐。
“你確定讓我走?柳瀟瀟,戲演過頭了,可就弄巧成拙了!”
柳瀟瀟依然不說話,她依然別過臉緊閉着眼睛,嘴脣緊抿着,眼淚落得更洶涌了。
“好啊,既然你很有骨氣,那最好就一直有骨氣,記住,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你是死是活,也與我無關。”
戰梟城嗤笑說道:“還有,我糾正一下,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小丫頭,我的小丫頭叫江芸妹,她懷了我的孩子,我的寵愛,也只給她一個!”
說罷,戰梟城沒有再看柳瀟瀟一眼,他毫不留情轉身就要離去。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瞬間,只聽三河忽然驚呼一聲。
“總裁,她割脈了!”
戰家,雲懷舟快步走進北屋,神情很是陰森。
“剛纔那個女傭請假回家了,我打聽了一番,說是傍晚就給任清請了假,要回家探親,但至於她家在哪裏,只有任清才知道。”
戰家老宅裏的傭人,都是經由任清的手挑選的,這些人的檔案資料也都是任清親自保管,現在,總不能去問任清要傭人的資料吧?
聽到這話,江芸妹冷笑出聲。
“你信這是巧合嗎?傍晚就請了假,卻不急着走,而是克忠職守的等到戰梟城接完電話離開,然後她給我通報完就馬上跑路,嘖嘖,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雲懷舟擔憂說道:“所以小姐,現在我們怎麼辦?”
柳瀟瀟從來都不是個簡單的人,她既然敢這麼做,必然不會給她們抓住任何把柄,這不,傭人跑了,誰能說得清楚?
江芸妹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凌晨十二點多了。
她皺了皺眉,躺在了貴妃榻上,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懷舟,你快去通報夫人和老太太那邊,我這肚子忽然疼起來了。”
雲懷舟也是個人精,一聽這話,頓時就領悟過來。
她臉色一變,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一邊往外跑,一邊尖叫。
“來人啊,快來人啊,我家小姐肚子疼,怕是動胎氣了。”
不到十分鐘,任清與溫明月都前後腳趕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兩個婦產科醫生。
“去,快去給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清指着自己身後的醫生吩咐道。
但不等這醫生上前,只見溫明月已經跨進門檻,冷聲說道:“不必用你們的醫生了,我這帶着醫生呢,是倪醫生的學生,最擅長婦產科。”
說罷,也不管任清願不願意,就指使着自己身後的醫生上前去給江芸妹檢查。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不信任我的醫生?還是怕我害江芸妹腹中的孩子?”
任清忍不住質問。
溫明月坐在門口的圓凳上,眼神涼薄看着任清。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不過是擔心自己的重孫子而已,戰家子嗣纔是重中之重,不能耽擱的,我的醫生先看,若是他看不了,再用你的醫生。”
頓了頓,溫明月嗤笑說道:“我都沒那麼說的,你就那麼想了?所謂嘴上說的都是心裏想的,難不成你還真打算害自己的親孫子?”
任清啞口無言,只聽溫明月冷聲說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了,若是江芸妹腹中孩子有半點閃失,任清,我第一個唯你是問!”
江芸妹躺在牀上,任由醫生檢查胎心等。
她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樣,其實一直關注着任清與溫明月那邊的情況。
許久,醫生直起身體,收起儀器說道:“從檢查情況來看,江小姐腹中的胎兒都安好,只是她心律失常,這個得格外注意,要是明早心率依然異常,還是得住院監測。”
溫明月眉頭緊緊皺起來。
“怎麼會心律失常的?上次產檢,明明都是好的。”
雲懷舟適時將今天江家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不管怎麼樣,江正華夫婦都欺人太甚,也就江小姐大度不與他們計較,但這件事擱誰身上,誰都不好受啊。”
雲懷舟不止會打架,打起感情牌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果然,這話說罷,溫明月的臉色不太好看。
“江家還真是不知死活啊,連這種不知廉恥的事情都敢做,他們以爲戰家是哪裏?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戰家門的嗎?”
說罷,溫明月皺眉環顧四周,又問道:“梟城呢?他的女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不露面?”